關新月住處還是市中心那個高檔複式小區,東陽,臨安,海城……
韓東所知道的,她隻要經常去一個地方,大多會購置一套物業。
不像是投資所用,從心理角度分析,有點像缺乏安全感的表現。既是家,又是一處心靈寄托。
車子在夜中穿梭。
韓東單手放在方向盤上,另一隻手緊緊攥著身側女人柔夷。
開著的車窗,有涼風灌入。手間是暖的。
反差感,讓人靜藹,神凝。
關新月也靜,她不用開車,有很多時間可以去仔細打量男人。
第一次見麵,她對韓東印象就太好了。
獨特的身姿,不發一言的冷酷。她不用看到對方樣貌,便覺如電視中的角色。
真正看清楚麵孔後,又是一種感覺。看不透,看不穿,被那雙眼睛牢牢引入其中。神秘,繁複,似乎男人的模板就該是他這樣子的。
感覺沒變過多少,直至現在,她還是不完全懂他!
正直是真,深邃是真,感性是真,熱烈是真,幼稚無賴也是真。
“看什麼?”
關新月妙目流轉:“在觀察你到底哪好看?”
“有結論沒。”
“還沒發現缺點,我再研究研究。”
“你研究到明天早上,也隻會覺得越來越帥!”
“嗯?”
“如果不是最帥,你不至於在我身上浪費幾年時間,是不是這道理。”
關新月臉色變幻,欲笑,強忍:“對,我從第一眼看到你,就經常會想起你這個人來。”
韓東坦然受之:“我也經常想起你,特彆做一些夢的時候,春天的夢……”
關新月斜了下視線,把手掙脫出來。靠窗,心神它顧。
她不想笑,強忍著也不願意笑。一旦笑出來,她就不知道接下來男人還會說什麼更不要臉的。
強迫著自己正經:“彆鬨啦,明天韓阿姨生日宴幾點。”
“晚上七點。”
“請了很多人啊?”
“沒另一個圈子裡的,基本是東陽商圈內人士,加上一些關係不錯的……我估計,大幾十人是有。”
“我穿什麼合適?”
“禮服好一點,挺正式的酒店。”
關新月欲言又止:“你前妻會不會去,她要是去的話,我就自討無趣了。挺尷尬的。”
韓東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停了停:“她去乾嘛?我姑媽不會請她,她對我姑媽也有點成見,碰不著的。還有,為什麼會尷尬!”
“她現在如日中天,不管到哪都是唯一的焦點。我才不做綠葉。”
韓東轉目掃了一眼,大腦轉動加速。
他認識的關新月對自己魅力挺自信,不可能會有綠葉心態。那這麼說的用意,就值得思量。
一秒鐘不到,韓東搖頭:“她做你綠葉還差不多。”
“我不信這是你心裡話……”
“那你離我心臟近一點,看它有沒有說謊。”
“不看。”
“那要不我離你心臟近一點,對著她發誓!”
“你再這麼壞,我下車了。”
“心清,聽到的話也清。沒彆的意思,你總想歪。”
關新月撇過頭:“彆說話。”
韓東莞爾,腳尖油門壓下去一些,強烈的推背感促使著車輛箭矢一般。流光閃爍,車流稀少的路段,車速愈發迅疾。
幾分鐘後,車子越過門崗,停在樓前。
韓東解開安全帶,繞過,把車門拉開:“到了。”
關新月抬眼,從他臂下穿過站直:“你,回去的時候路上慢些。”
“不是說讓我上去。”
“誰說啦!”
“女人真是翻臉如翻書。送你之前,分明答應請我喝杯茶。”
關新月樂:“請你喝茶,也沒說讓你去我家喝啊。”
韓東突兀把人攬過,動作野蠻,聲音輕緩:“你更擅長耍賴。”
關新月佯作掙紮,少頃又自認命般安靜,撫著男人背脊:“聽話,到家後給我報平安。”
幽香籠罩,氣息如綿。
未有空擋,溫熱又近。
很久,關新月再一次挪開了眼睛,雙手試探的去分男人攏在她腰側的十指。以為男人仍是難纏,不妨分的很輕鬆。
既鬆了口氣,又無形失落。再不敢逗留,迅速走到安全區域,身影匆匆融入大樓。
韓東掐了自己一下,原地站立片刻,才回身上車。
從窗戶中,看到關新月臥室燈亮了,有影子模糊可見。他隔窗擺了擺手,慢慢倒回。
關新月也在窗前站了許久,時笑,時惱。倒了杯茶,亦被燙著。
索性將電子窗打開,待思緒沉下,方撥通了施雅的電話號碼。
許開陽並沒欠她多少錢,同灣事件以後,這筆欠款就多了。
因為對方答應,隻要同灣輿論翻轉,落幕。他要把還未出售的同灣款項,提前打給她九成。作為條件,剩下的一成款項用作質押,由正一集團保留所用。
準確的說,這是她跟同灣除了新通源之外的一次性了斷。
她認為許開陽也賺了,他不愁繼續售賣,她也解了燃眉之急,雙贏。
當然,現金為王,這種條件不太好談攏,但同灣輿論漸漸明朗之時,就有了談的餘地。她在天海這麼多天,一直在跟許開陽溝通。等韓東這邊接近尾聲,許開陽也終於答應簽合同,打款!
至於韓東,她暫時還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這件事。隱約的,關新月了解他不喜歡做一些趁人之危的事情。所以,看緣分。
不知道就當什麼事都沒有,知道以後再解釋不遲。木已成舟,這畢竟不算不光彩。
通著話,她眉頭皺了皺。掛斷,直接又撥許開陽號碼。
這老狐狸,她料到他可能會對施雅避而不見,玩消失。若非剛才去找韓東臨時忘了這茬,她早便提前聯係對方。
聽著許開陽聲音傳來,關新月言辭更淡:“許總,天海那邊催我,我隻能催你。我沒時間再耗了,合同按咱們談好的,施雅已經帶著去了臨安。你要是沒工夫,授權讓人簽字一樣的。”
“小關,這是十幾個億,你以為十幾塊。不要急,正一情況你知道,之前輿論導致我手下樓盤幾乎停售。突然間哪弄這麼多錢去!合同我倒是可以馬上簽,錢,必須再給我一個月時間。”
關新月目無餘光:“一個月?等一切塵埃落定,你再毀約嘛。許總,咱們認識很久了,合作過很多次,你風格我清楚啊。”
許開陽聽不慣她咄咄逼人:“正因為合作過很多次,你大概忘了誰是你伯樂吧!我把你從一個小商場老板,扶持到如今份上,你跟我玩這一套。小關,我告訴你,我不要求你感恩,可是做人不要欺人太甚……”
關新月五指碰了碰桌麵,冷硬打斷:“彆把自己說的這麼高尚,在商言商。一周時間,錢再不到賬,同灣我一分都不打算要了。既然你都不介意毀掉,我奉陪!我涉及的地產項目僅此一個,就不知道許總這種大地產商,損不損的起!”
“你……”
“我再說一遍,這筆錢對我來說特彆重要。新通源是我提出的概念,我就算被邊緣化,也不能是現在。你也不要拿東子來說事,他沒有理由幫你,他幫的是我。否則,你許開陽在他眼中,僅僅一個奸商,僅此而已!”
“另外,我現在改主意了。一周我都等不了,明天,簽過合同,我立刻就要見到百分之二十的款項進入通源賬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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