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東跟很多朋友之間,一貫是這種交流方式。
見譚靖宇如此,也不耽擱,丟了支煙在桌上道:“我想約裘書記吃個飯,不知道譚哥能不能幫忙。”
“裘書記?”
“嗯,臨安市委的裘誌和。這不正一集團的事麼,扯到了我一個朋友,想請裘書記幫點小忙。”
譚靖宇稍微遲疑,點燃香煙沉吟了幾秒鐘:“這事我知道,打算怎麼解決。”
“她們各種質量證明我看過,就一棟樓出現了問題。允諾會退掉問題樓的房款,但其它的不能退。一旦退了,影響大到能拖垮正一集團的所有在建,即代售的項目。我朋友參與了同灣投資,現在跟許開陽處境差不多。主要擔心會有外力乾擾,影響公平公正的解決這樁事兒……”
韓東絲毫沒有隱瞞,把打算跟事情詳細介紹了一遍。
“譚哥,你用不著為難。能幫就給約一下,不能幫我去省軍區想想辦法。至於其它的,你相信我就成,不可能讓你夾在中間難做。”
譚靖宇一時還是不好回應。
體製之內,許多事蠻敏感的。他若做中邀請裘誌和跟許開陽等人吃飯,出點差錯就是由點及麵的大事兒。
職業的本能,不太願意摻和這些。
可他又挺了解韓東的,許多事壓根不輕易開口。如今找到家裡,拒絕的話怎麼出口。
斟酌了一會,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我跟裘書記還挺熟的,試一下。”
“那你今晚給我個答複吧,成不成都越快越好。”
譚靖宇人乾脆,應允了,就不再考慮彆的。起身:“東子,改天請你喝酒,還得忙著去開會。電話路上我就打給裘書記。”
韓東見他要走,自沒必要再逗留下去:“譚哥,一塊吧。順路捎我一程!”
“走!”
外頭上車,譚靖宇秘書等兩人坐好,隨即啟動了車輛。
譚靖宇按摩了下眼睛,振作精神拿出了手機。
韓東猜到是打給裘誌和的,沒打攪,隻聽了兩句,便完全放心。
這倆人一個班子裡的,看說話口氣還蠻熟悉的。
果不其然,譚靖宇掛斷電話以後,隨即就道:“裘書記明天晚上有時間,我給你個號碼,明兒你們倆聯係吧。他一定會到。”
韓東笑著記下他說的數字:“你幫我大忙了,不然我這還得厚著臉皮再去求其它人。”
譚靖宇搖頭:“是你韓東的名字響當當的,裘書記一聽是你,也是想看一眼。剛他還在電話誇,久聞其名,年輕俊才。”
韓東哪信他這些客套話,他自個想見裘誌和不難,但想把這些草木皆兵的Z客給單獨約出來,難如登天。
可不管怎樣,事情是出乎預料的順利。
……
市中心先且下車,跟譚靖宇分開以後,韓東正待打電話跟裘誌和聊幾句,確定下具體的吃飯時間。手機先且響了。
是鐘思影,人應該是到了上京市。
近期那擋【安保力量】的節目錄製在即,有許多準備工作要做。韓東本意是多在上京市留幾天,把江雨薇給送到臨濟省,再具體跟鐘思影一塊熟悉下節目錄製流程,安排些其它的。
被施雅一個電話擾的,當即就飛來了臨安。
琢磨著,接通先道了個歉。
“影姐,你辛苦點,有什麼拿不準主意的,給我或者歐陽打電話都成。我這臨時出了狀況,剛到,可能得逗留幾天。”
鐘思影對他甩手掌櫃的作風習以為常:“錄個節目而已,我就參加一項野外生存,談不上辛苦。”
“那行,安全為主,名次為輔!”
鐘思影直白:“你不在,我麵對塔羅斯帶的那群重安人,真沒多少把握。”
韓東不以為意:“玩最重要,都放鬆一些。這不是什麼權威比賽,贏了,重安主導著節目,亦不會給其它公司做嫁衣。還是那句話,人設。他們玩比賽,咱們玩人設。”
“公眾好感度,比賽事的勝負有意義多了。”
鐘思影樂:“誒呦,我現在好奇你當初是怎麼做教官的。這分明是胸無大誌。”
“我胸自然沒你大,誌向肯定也比不上。”
“滾!”
韓東笑著放下手機,理了理情緒,緊跟著打給裘誌和。
他蠻信任譚靖宇這人的,果然,跟對方通話後沒幾句,就挺簡單把時間約到了明晚的七點鐘,地點在郊外的沐陽農莊。
提出要接,裘誌和拒絕了,說會讓秘書開車過去。
次日,約好的七點。
韓東跟關新月六點左右已經提前到了農莊。
農莊麵積不小,外觀上普普通通,跟普通的農家樂像沒有區彆。茅草屋,建築物全部是仿古磚堆砌而成。車場內,車子停了幾輛,不乏一些耳熟能詳的豪車。
關新月不擔心今天晚上的飯局。
有韓東主導著,她一點也不願意多費心其它。她來前就把自己位置定的很準確,看客而已,看著男人間談話,適當調節氣氛。
進到院內,路麵磚縫特殊,周遭不知道是什麼植物,常青,發著宜人清香。
入目的各種包廂是以楷書寫成的門牌,掛在牆壁上。
東陽客,臨安人,同景院。
是以市名來定義的。
沿途被服務生領著去包廂之時,關新月始終在挽著韓東胳膊。說笑間,介紹著這裡特色。
以茶為主,食物精致。
最關鍵,這裡並不以盈利為目的。尋常一些特殊客人,大多會選擇在這聚會。
哪怕傳出去,低廉的消費也造不成壞影響。算是一個為了人脈而存在的場所,老板據說是個隱形富豪,交友頗為廣闊。
進包廂安排服務生幾句,便沒再多呆,重回到門口等裘誌和過來。
大約二十分鐘左右,許開陽車子先一步映入了視線內。
韓東觀察著對方略沉鬱的麵色,知道是什麼情況。
關新月短短一晚催他做了放開輿論壓製的決定,不詳細說,他也能猜到交流不會太愉快。
算是朋友了,韓東等人過來,先叫了聲許總。
許開陽這才勉強笑笑,壓根沒搭理關新月,隻拍了拍韓東肩膀:“兄弟,哥哥這次是死是活,全壓你身上了。事要是辦成,我姓許的欠你個天大人情,以後有事儘管開口。”
“哪裡,哪裡。幫許總做事是份內的。”
許開陽視線旁顧:“這話中聽,比某些人說話漂亮多了。”
關新月翻了下眼睛,裝沒聽到諷刺。
許開陽性情不缺豪氣,可這是外在而已。實則優柔寡斷,小心翼翼。
早幾年的地產巔峰期,他膽子要大一些,現在國內最大的地產集團是哪一家,都還暫定。
她要由著對方磨磨唧唧的,彆說三天,給他半個月時間考慮一樣是進退兩難。最簡單的,也最得罪人的,就是逼著他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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