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放下手機,剛到辦公室的夏夢不知怎樣才能排解心裡那份道不明的失落感。
連夜的失眠,讓她意識到離婚不是那麼簡單,也不容易去適應。
法律上解除了婚姻關係,但僅僅去了一趟民政局,可以解除兩人三年之間的所有點點滴滴嗎?
解除不了,也不後悔走進民政局。
她也是個很聰明的人,早看出兩人之間存在的各種問題,分歧。不舍得婚姻,更不舍他跟自己一塊過那麼累。
尤其這趟他去海城,倆人之間出現那種致命的分歧。
夏夢隱有察覺,她跟家全部成了他累贅。
本不願深度考慮,怎奈不管是手機還是電視,她總不知不覺的跳到海城新聞上。
各種近期爆出來的案子,警察犧牲,發通緝令等等等等。
極尋常的新聞,在刻意關注下都變得不尋常。
對他失望是真,失望他這麼輕易放棄了婚姻。恨也是真,恨他讓自己這幾年習慣依賴他,習慣被照顧的時候,殘忍離開。可不管多少負麵情緒,她擔心他安全也是真。
分開了,她也希望他能過的很好,不要再執著於那些不屬於他的範疇。
叩門聲將她從自己世界裡拽了出來。
夏夢深呼吸,臉色恢複如初,起身去往門口。是今天受邀要去東南大學演講,時間到了。
近些天很多活動她全部都因為離婚鬨出來的風波暫時推掉,推不掉的是母校發來的邀請。而新聞熱度開始下滑,她也該真正進入工作了。
能察覺男人心裡的緊迫,她也一樣緊迫。
迫不及待的想做到夢想中的樣子,再抽出時間去試圖追逐另外一個自己。
東陽大學。
作為全國大學裡能躋身進入前十的一所學校,不單單是夏夢母校,也是很多學子朝思暮想的地方。不缺莊嚴肅穆,校內整潔明闊。
演講地點是學校的綜合大廳,內部演講,不但學生教授眾多,媒體同樣不少。
來到這兒,夏夢臉上就多了模板性的笑容。再沒有私底下的距離感,孤傲感,笑而相迎,熟悉麵對媒體。
一身淺色西裝,知性而不缺親和。場內哪怕人山人海,所有人,所有鏡頭全在她一個人身上。
演講不單單是演講,還是學校跟公司的一座橋梁。剛剛簽訂合作協議,以後律所用到的很多人才,有一部分會進行校內直招。
可容納上千人的演講大廳,座無虛席。
她一個人站在數十平米的台上,並沒有絲毫的緊張,也沒準備任何演講需要用的稿件。
這種天份有就是有,沒有就沒有。
夏夢就具備演講的天分,因為現場人越多,她越是冷靜,條理分明。第一次會緊張,連夜腹稿猜測底下會有什麼問題拋出來。
等習慣後,發現就那麼回事。
站的高,說出來的話就是真理,引起附和無數,認同者的數量遠遠蓋過反駁者。何況,東陽大學是主場,她麵對的是一幫對她,對她公司抱有很大奢望的學生。
標準的普通話,清冽的聲音,不用話筒,聲音也能傳到大廳的每一個角落。
掌聲時而起伏,時而有學生舉手她來點名解惑。
為了怕演講出現不可預料的失誤,那些願意提出問題的前排學生,都是校方打好招呼的人,不會什麼亂七八糟的問題都去問。
“夏總,我即將畢業,可是現在自己也不清楚是該早些步入工作,還是繼續幻想將學業更上一層……這是跟家庭的分歧,但父母他們又提不出任何有建設性的意見,我想請您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夏夢笑了笑:“每個人都不可能被所有人認同,我以前有一個同事,他跟你情況差不多。家庭的各方麵壓力,讓他沒辦法繼續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他為此隻能選擇了一份薪水比較高的工作,但並沒有放下愛好。工作了三年,抽出一切時間學習了三年。在半年前應聘成為了律所一員,今天是律所法務部的副經理……”
“個人的理想自己應該尊重,但彆人想法跟你肯定是不一致的。要彆人來理解你,不如試圖先理解一下彆人。你的父母要求你提早進入工作,是缺失了繼續供讀的能力。而你個人要得到更多,需要付出更大的努力。假如,我是說假如,你不需要他們一分錢了,這種分歧還會那麼不可調和麼!”
演講不疾不徐的進行著,外頭突然有喧鬨。夏夢被擾到,往門口方向看了一眼。
隱約中,傳來了記者激昂的聲音。
場內的人也被吸引,安靜的演講大廳暫時沸騰起來,議論紛紛。
負責人氣急敗壞,連步走出去觀看發生了什麼。
剛出門,就見到校門口一個熟悉的人影正被記者圍攏。
邱玉平,負責人認識他,也是東南大學出去的最知名的幾個人物之一。這會正信誓旦旦的發表著一些狀若失控的言論。
“夏夢陰險操縱股市,借機謀取股民利益,導致他承受方方麵麵的壓迫,不得不讓出東泰董事長……”
言辭句句誅心,讓一些旁觀者都開始心驚膽寒。
夏夢也從演講大廳裡走了出來,看到這一幕,隻跟負責人點頭示意,帶人準備離開。
邱玉平見到她,瞬間推開一眾記者趕來。
隻未近身,被跟在她身後的人拉住胳膊扯開了。
夏夢矮身鑽進車裡,仍還能聽到邱玉平在大聲的繼續發表一些真假難辨的言論。
她隔窗又看了一眼那個男人,車子隨即慢慢行駛離開。
攪黃了一次演講而已,問題不大。可是,不敢去惹古舟行跟樊滄海那種始作俑者,隻死咬著自己不放。
這人是瘋了,徹底瘋了。目的哪怕僅僅是為了詆毀她,都不辭辛苦的跟到東陽大學,采取這種跳梁小醜般的方式。
真夠有意思。
以前,她會特彆在意名聲,在意這些問題。現在,根本就沒有這方麵的考慮。
公司越大,越不是一個人的事。
最近樊滄海調職已經確定,邱玉平想死,她沒必要攔著。思維轉動,她拿起了手機:“王局長,有人在東陽大學門口公然鬨事。這麼神聖的學校,你們儘快過來處理一下吧!”
結束通話,就不再煩心這些。
新聞見光,該看到的人就會看到。邱玉平這次被抓還能不能再出來,不是她該考慮的事兒了。就像她以前告訴丈夫的那般,樊滄海跟古舟行之間有什麼交情,她一點也不清楚。
邱玉平的所有對她的詆毀單純隻是詆毀,並非事實!換種角度,她可以坦然接受這種詆毀,有人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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