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相處氣氛稍有改變。
雖不像韓東剛從海城回來之時的那種密切,難分彼此。但也完全能夠保持正常溝通。
洗澡,各自靠在床頭。
夏夢忙著用手機交代工作,韓東則隨意把床頭她看一半的那本書拿過來,隨意翻看。
全英文,管理方麵的書籍,西方思維。除此外,不遠處小型的書架上也大多是這種類型的書。
書沒什麼好看的,韓東是從中看出來了妻子的野心。
昨晚疲累,今天彼此也都沒亂來的意思。
夏夢忙活到九點多鐘,鑽到了被窩裡麵,開始用手機瀏覽一些比較有趣味性的東西。
韓東順手關燈,也躺下,從後抱住了她。
隻要是一張床,不挨著她,壓根就睡不著。兩人睡覺的姿勢一貫是正麵抱著,亦或者夏夢把他當布娃娃摟著。
“彆玩了吧,傷眼。”
夏夢躲閃著男人不規矩的手,笑著斥了一句,等男人老實點才不無幽怨:“習慣,每天一個人睡,又經常失眠,不玩手機乾嘛去。”
韓東順手幫她往一側撥了撥頭發:“怎麼會失眠。”
“想的事情雜亂,就失眠了,多正常。”
韓東笑道:“跟個怨婦一樣,什麼事都能怪我頭上,彆人夫妻一年見個幾次麵,一樣恩愛。我出差幾天都不行,非把我綁你身上才滿意?”
夏夢把手機放下,轉身纏住男人:“我就是怨婦。”
近距離下,呼吸緊密相連。
夏夢愈顯古怪:“你什麼情況,今天都累的起不了床了,怎麼又……”
“你彆管它,它精力永遠無窮無儘。”
夏夢手調皮的往下:“這麼張揚啊。”
韓東嘴唇蜻蜓點水般印在她眼睛上,打岔:“寶貝,你過兩天還要出差是麼……”
夏夢心裡微動:“沒錯,可是我打算讓人替我出席活動。彆試探了,我這次肯定跟你慪到底,看到底是誰離開工作不成。”
“我,我離開工作不行。我媳婦最主要的精力在家庭上,我知道。”
夏夢不為所動:“想耍賴了!”
韓東無奈:“下午塗總打電話,給我三天時間讓海城雪場那邊恢複正常施工。我要不過去,三個月可能也沒招。要是塗總因此撤資,我前期投進去的錢不但會打水漂,還會違約。違備跟塗總合同約定,也違背跟海城zf的約定。拿地的時候寫的很明白,出問題要自己負責的……”
“到那種時候,再一大筆違約金壓下來,我拿什麼去還……”
夏夢翻了下眼睛:“塗總有意向入股律所,我還在考慮。我這邊跟他打聲招呼,他應該不會追究你違約金的事。再說,你騙誰啊。一個塗青山,一個白雅蘭,哪個人你搞不定,誰敢追究你責任……”
“話是這麼說……”
夏夢打了個哈欠:“我困了。”
韓東搭在她腰肢上的手動了動,夏夢忍不住打了個激靈,咯咯笑著扭動躲閃:“讓不讓人睡。”
“寶貝,三天。給我三天時間去海城處理好工作,馬上就回來……”
“打住吧你,還三天。你一去三個月不回來,我有什麼辦法。這是有前科的,彆想再花言巧語的騙我。不管怎樣,你哪也不能去,就老實在家給我抱孩子。”
察覺他沉默,夏夢軟聲道:“老公,也替我考慮考慮好不好。你走的容易,就像你擔心我一樣,我不擔心你麼?你自己說不參與警察那些爛事,騙我真那麼好玩!我不是傻子,想被你騙才會被騙。不想被你騙,以為我分辨不出真話還是假話!”
“你想啊,以後咱們一家三口在一起多好。你要覺得窩囊,那過段時間你來我這工作,我可以把手裡股份給你一部分……”
“汪冬蘭那邊……”
夏夢打斷:“還提她。你放一百個心,他們即便因為你來報複我,我也不怕。哪怕因此出現意外,是我自己選的,跟你無關。更何況太平盛世,她以為東陽是海城!!”
韓東持續沉寂,沒等發表意見,夏夢繼續:“我都說到這份上了,你要敢再瞞著我偷偷離開,這輩子我也不原諒你。以後這個家,跟你也沒關係!”
“嗯,睡吧,眼睛都睜不開了。”
聊著聊著,女人呼吸聲漸漸輕緩平穩。
韓東卻再也沒有半點睡意,怕打擾她,脫身輕巧走到落地窗旁邊的沙發旁坐下。
他發現自己說不贏妻子了,她一番話像是一點漏洞都沒有,處處在為他好。
可韓東又特彆清楚,這樣不好。
做事該有始有終,中途當逃兵躲在家裡算什麼。
跟妻子不同,他是不論怎樣安慰自己,都找不到不去的理由。不反駁,不是真的無話可說,是不忍讓她連覺也睡不舒心。
亂七八糟琢磨著,喝了一口冷掉的茶水。冰冷感,讓他稍稍恢複了一絲明悟,拿起手機調暗,手指迅速跳躍。
“梁哥,查一下源頭,不管用什麼辦法,搞定那些組織鬨事者。”
交代著,有電話打了進來。他順勢點掛斷,臉色變幻不定。
汪冬蘭的號碼。
韓東穿上拖鞋,小心開門走出了臥室,到走廊儘頭才靠著牆壁回撥:“什麼事。”
“沒事就不能跟朋友打個電話麼?”
韓東厭惡這種輕佻,全在把握中的口吻。淡聲道:“我哪有本事交你這種朋友。”
汪冬蘭仍然在笑:“新聞看了麼?”
韓東不耐再聊:“我並不在海城,準備休息了。”
“那你好好睡,明天來海城後,彆忘了找我。挺多話想跟你好好聊聊呢。”
“明天?”
“我隻有明天比較空閒,平時很忙的,你也知道。”
嘟嘟嘟的盲音響著,韓東很長時間都沒從狀態中緩和。
汪冬蘭的意思是明天他再不去海城,就沒有商量餘地。大有她如果死了,要拉他墊背的意思。
砰的輕響,他頭部撞在了身後牆壁上。
妻子道理無數,可韓東清楚,沒有道理可言。
他不去,就意味著身份信息必然泄露。殺了汪冬蘭桑剋都沒用,還有更多藏在暗中的毒蛇。
那些人不輕易爬出來,可旦凡咬上一口,就致命。除非,他帶著一家人躲到無人認識的角落,永遠藏起來才能心安。但,這不可能,彆說妻子接受不了,他也沒辦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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