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買金融街,可逛了一上午,夏明明基本也沒買東西。
吃過中飯,韓東因晚會的飛機。又跑了傅家一趟,看了幾個朋友。到天近傍晚,才和夏明明一塊去機場跟江雨薇彙合。
這次行程江雨薇帶的人不多,韓東也全不認識。
六七個人,那個看上去氣度不俗的中年男子是新找的保鏢,叫劉賀。其它的是她工作室的員工,三男兩女,都沒什麼特彆的。
挺有意思的人,以她的地位,不說一呼百應。隻要對外發話,大批的圈內人必然樂意跟著。但從來沒見她組織過什麼大型的公益活動,獨來獨往,往機構捐款,做事親力親為。
最近,連本職工作唱歌都拉下了,每個月基本都出一趟遠門。
用她話說是有些事自己做就行,招呼太多人,萬一有綁架對方的嫌疑,不好,也太張揚。
七點二十的飛機,機場碰麵後互相認識了下。隨口聊著,登機時間就近了。
夏明明黯然,礙於人多,又不好跟韓東太親密:“姐夫,你到地方彆忘了給我打電話報平安……還有,照顧好雨薇姐……”
韓東同樣不舍,不舍女孩,更不舍這個厭惡又親切的城市。
他彎腰拿起了簡單的行李:“你也彆在上京呆太久,有事就打我留給你的那個電話。”
“我知道。”
“那走了!”
夏明明墨鏡下的眼睛一眨不眨,跟在後頭送了幾步,直至看不到人。她才摘下墨鏡,揉了揉眼角。
她在上京並沒工作,留下來,僅想多呆一天。
沒有太多機會跟他在一塊,外在環境,心裡掙紮,全部影響著她。
想法從萌芽到明朗,她知道是不對的。但人要是可以控製住自己,什麼事都簡單了。
電話聲響,夏明明走到較僻靜處拿起了電話:“什麼事?”
對麵的夏夢聽到她這種說話方式就來氣,忍住道:“我剛才跟媽通電話,她說你沒一塊回來,你留上京乾嘛呢。你倒是真挺放心,讓媽一個人帶著孩子回東陽……”
夏明明抵觸:“姐夫的戰友陪著,我有什麼不放心的。再說夏夢同誌,我二十幾歲了,留上京什麼事,是不是也要找你彙報一下。”
夏夢張口結舌,聲線不穩,急怒:“是啊,你二十幾歲了。腦子呢?除了你自己,你以為媽看不出來,我看不出來。你是真有病!!!”
夏明明大腦空白,脫口:“你才有病,神經病!”
夏夢沒有跟她繼續吵,掛斷,砰的一聲把手機丟在了桌上。
半天也沒有緩過勁兒來。
她不願跟妹妹鬨到見麵就吵的份上,以前爭吵是玩笑,現在多吵一次就傷一次感情。
長姐如母,可能自己從來不是個稱職的姐姐。但從心裡,妹妹,一直是她最親近的幾個人之一。
所以她早看出來妹妹不對勁,也不敢輕易提。既怒其不爭,又心疼而無可奈何。
支住額頭,隻覺這會頭疼的更加明顯,激的人想把所有東西全部砸掉。
到底怎麼了?
夫妻關係微妙,姐妹關係微妙,朋友關係微妙,連女兒都不願意找她,抱一次抗拒一次……甚至自己的母親也開始讓她把心思多往家裡放一放。
她真有這麼不堪麼,做錯了什麼不能原諒的事。
忙事業罪大惡極?
她一個女人,從無到有的至現在,有沒有人理解過她是如何熬過來的。
憑什麼男人忙就是天經地義,她忙就是千錯萬錯。
電話又響了起來,是古清河。
夏夢抗拒接他不分時間點打來的電話,停頓了很久,還是心平氣和拿起了手機:“清河哥。”
“小夢,我在你們家樓下……方便麼,咱們碰麵談一談秋姐的事情。”
夏夢走到窗前,看到了樓下車子亮起來的燈柱。
“太晚了……”
“你下來,就在我車裡,咱們聊幾句。”
“清河哥,我媽等會要回來,被她看到不合適,還是電話裡說吧。”
古清河沒繼續堅持:“秋姐離職手續已經辦妥,我不清楚她什麼時間走,是不是要提前打算這個……畢竟咱們律所的標誌頭像是她,手裡還抓著業務部門。我擔心……”
“她應該不會這樣的,招人的事我已經找人發布出去了,秋姐答應過幫我帶新的業務主管熟悉工作,這你不用多想。人我正在挑選,快了。”
耐著性子,夏夢繼續道:“不過前麵這件事是需要考慮下,明天把秋姐頭像撤下來,換我的!”
“嗯?你不說韓東不喜歡你拋頭露麵。”
“除了秋姐,我形象最合適。並且,我做我自己的事情,為什麼要顧忌他,一切公司事務為重。再有,古氏的錢最近應該會到位,對吧!”
“對,我爸這人做事從來不喜歡耽擱。”
“這筆錢除了做普法論壇的推廣,剩下的,我打算把線下業務先緩一緩,主要用來收購東泰的股票……”
古清河驚訝,又很快領會到夏夢打算。
她應當是看出來父親意圖,或者說父親跟她聊過什麼,導致她也想在這次事件中分一杯羹。如今的東泰隨著邱玉平被警方帶走,生死不知,股價連續跳水,抄底的大好時機。
但這種事,風險蠻大的。
東泰會不會被壓垮。他父親有把握,他個人其實把握不準。一旦真的垮掉,股價不回彈,投進去的錢就徹底被套牢了。
對比而言,夏夢好像比他還要更相信自己父親。
心有疑慮,古清河仍兀定:“這個我聽你的。”
夏夢短時間連續說了幾件打算做,又猶豫不決的事兒,終感疲乏。
“清河哥,那我先休息了。明天會議上,咱們再具體詳聊。另外,投資協議的事也彆耽擱了,隻有這件事落實,投資才能最快到位。我這不可能把決策權讓給古氏,最多,我接受減持……”
古清河聲音低了些:“你睡吧,明兒再聊。”
“你也早點睡。”
夏夢垂下手臂,看窗外車子倒退離開。輕鬆不起,反異常沉重。
丈夫應該挺介意她曝光在公眾視野中,不知道這件事會不會再導致兩人產生更嚴重的分歧。
想的無所謂,又怎會真的無所謂。
但她還有彆的選擇麼,除了事業,她沒有再需要顧慮的。總不能屢次犯賤,不明不白的去跟男人低頭,做什麼都去顧慮他如何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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