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夏夢,到公司後徑直進了古清河辦公室。問了些具體情況,又緊趕著開了個會。
事情突然,她半點準備都沒有。
有限時間可以做的,公司衛生至少要纖塵不染。著裝不規範的,也要立刻回去換掉……
古清河見她這麼手忙腳亂的樣子,跟在身後:“小夢,那是我爸,不是旁人,不用這麼客氣。你說他來公司,你再給拉個橫幅大張旗鼓的歡迎,太興師動眾了。”
“那也得像話點。”
“這就挺好了,再則我爸看重的是公司業績跟未來。其它小細節,不值一提。”
夏夢還要說,古清河扯住了她手腕:“快沒時間了,咱們去機場接人。”
“好,好啊!”
夏夢身體微僵,跟著走出兩步,自若擺脫了他。
古清河回頭看著麵容愈發精致,跟沒孩子前幾無兩樣的女人,心底難掩悵然。
他隻交過一個女朋友,但卻認識接觸過不少女人。
那些人不說唾手可得,古清河至少有把握,下功夫去追一定沒問題。
夏夢不同,倆人認識這麼久時間。平時工作跟其它方麵都很融洽,唯獨,他稍表現出來一點攻擊性,她立刻就有察覺。
這一關,古清河絞儘腦汁都不知道該如何突破進去。
戒心。
一個女人對男人有沒有戒心,男人旦凡不傻,感覺的到。夏夢對他有戒心,可以一起吃飯,可以一起乘車,可以說笑談工作,談閒話,但就是談不了感情。他是越來越挫敗,又愈挫愈勇。
挫敗至現在,他都快分不清楚自己對夏夢是保持著初心,還是有其它因素在。
離開公司,九十分鐘左右到達了機場。
夏夢緊張之餘,在用丈夫隨意教過她的那種呼吸法緩和心跳跟繃住的神經線。
古舟行,彆說唐豔秋在自傳裡看到過,她何嘗沒看過這一類的書。特彆接觸律師這一行以後,更清楚古舟行在律師這個職業中的影響力。
神一般的存在,知名的,不知名的律師。提到古舟行這個名字,是共同的聊天話題。
機場內。
隨著一趟航班抵達,浩浩蕩蕩的一群人魚貫而出。
古舟行跟張偉明在其中,一胖一瘦,邊走邊聊。身旁,保鏢,助理,不下十幾人前後圍攏跟隨。
獨特的排場,引得機場內其它人定睛矚目,不斷觀瞧議論。
張明偉這趟來東陽不主要是為了律所,他是應古舟行邀請來考察一下東陽這個最近慢慢躍入視線的城市。發展太快了,短短數年間,其經濟實力直逼省會臨安,國內曝光率跟知名度越來越高,車站機場及外地人也呈階梯式增長。
薪資水平已然不亞於某些一線城市。
很放鬆,張明偉伸展了下懶腰:“這空氣比天海好。”
古舟行笑道:“我跟東陽的孫書記打過一次交道,人挺有意思,對政策體會的很深。經濟高速發展的同時,環保這塊,他一直都手把手撰著。這兒還不明顯,郊外空氣更好,到處青山綠水……”
他戴著眼鏡,除了臉上有些微不可查的皺紋,狀態看上去隻有三十幾歲。斯文,沒架子,謙謙君子風。一身得體的西裝,普普通通,又憑添貴氣。
當然,這是外形。熟識一些的,皆知,這真的隻是外形而已。能將古氏做到行業之最,古舟行這些年最出名的一點是接了的官司一定打完,有頭有尾,不管對方是誰。
公司的公信力,就是用這種差不多玩命的方式建立起來的。
隨著時間推移,人圓滑了些,但仍是一些人最忌憚的對象。這導致古舟行不管去哪座城市,一些當地官員隻要得知消息,必然親自迎接。
無關討好,僅不願交惡。
走著,古舟行注意到了不遠處招手的兒子。他看了一眼,隨即將目光放在了旁邊的女人身上。
有點驚訝,既驚訝對方年輕,又驚訝其儀態氣質。照片中是一回事,親自碰麵又是一回事。聽兒子說已經結婚生子,實在半點看不出來。
張明偉也在觀察夏夢,難免調侃說笑:“舟行,她就是普法論壇創始人?這麼漂亮,還這麼能乾,真是不簡單呐……”
交流中,夏夢跟古清河也在往這邊走。
到近前,或許是被古舟行和善的外貌影響,也或許是對方一點架子都沒有,更有可能是丈夫教過她的那種用呼吸分散注意力的辦法起到了作用。總之,她原劇烈跳動的心臟慢慢靜止。
“古叔叔,您這麼年輕。清河不告訴我這些,我肯定不敢認您。”
古舟行對她印象好,自也輕鬆隨意:“心向陽光始少年,拋開這個驅殼,我自個也覺得自己挺年輕的。”
碰麵,一句話。
夏夢就徹底鬆了口氣。無它,氣氛而已,氣氛讓她判斷出來古舟行對她印象應該不錯。
張明偉在天海市舉足輕重,可在古家父子麵前,就一鄰居姿態。抽機插話道:“清河,你不幫著介紹一下啊。”
“嗯嗯。張叔,這我們律所的董事長夏夢。小夢,張叔,張明偉,天海市的副市長,主抓經濟。將來咱們律所要是往天海市發展,全要仰仗張市長……”
夏夢順著話跟張偉明握了下手:“古叔叔,張叔叔。酒店我訂好了,你們第一天來,先歇一歇……”
古舟行邊走邊笑:“張市長行程滿,彆歇了。我這要先陪張市長去一趟市政府,參觀自家公司的事不急。我會多留幾天,到時彆趕我走就行。”
“您竟說笑,我巴不得您一直留在東陽。這樣,我也能跟您學點東西。”
聊天接觸融洽自然,夏夢親自開車帶隊把古舟行跟張偉明帶到市政府。看兩人走進去後,忍不住笑了笑:“清河,我以為古叔叔人特彆嚴厲,沒想到這麼風趣,沒架子……”
古清河搖頭:“他一直這樣,不遇事兒不較真,什麼都好。就是碰到事兒,非一言堂不可,誰反對都沒用。我在東陽紮根躲他也是原因之一,在他手底下工作太痛苦了,成天把人訓的腳不沾地。我是一聽到他說話,腦子都不靈光。”
“越優秀的人脾氣越大。”
古清河怪異:“你意思我這種沒脾氣的,注定是平平庸庸。”
“這你自己說的,我可沒有任何貶低你的意思。相反,你可一點都不平庸。律所要沒有你,我一個人累死也做不好。”
古清河明知道她故意誇讚,仍心思跳躍:“我一個月前跟我爸提過加大普法論壇的廣告投入,還有就是咱們線下鋪建,最近緩了下來,也緊缺資金。這次我爸肯親自過來,我估計錢是沒問題了。”
“太好了。這樣一來,我做什麼事總算有了點眉頭。明天我跟古叔叔好好聊一聊,媒體那邊溝通的已經差不多,普法論壇也關了。如果他沒意見,我馬上讓新聞熱起來。”
古清河異樣:“小夢,沒見你這麼急過……”
夏夢在他看不到的角度,精致的臉上厲色一閃而逝。
她是不必要急,關係到可以順帶抹黑東泰,想不急都不行。
邱玉平害她如此,沒那麼便宜,就算了。
她沒這麼迫切恨過一個人,什麼初戀美好,什麼內疚,全拋的一乾二淨。她隻想,讓邱玉平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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