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電話,已經準備吃中飯的王利國連飯也不再吃的進,直接讓秘書準備車子去振威。
坐在他位置,有些把握不住的危機,他會本能躲的遠遠的。
振威的事,就容易將他扯進危機之中。
但不管又該怎麼辦?
經濟他在抓,振威這種企業,倒任何一家,王利國心裡都不舒服。
更何況韓東電話屢次三番打來,他再畏首畏尾,那個膽大包天的家夥,真敢讓振威員工來堵市政。
屆時,再鬨上新聞。出事與否都是他一個洗不掉的汙點。
選擇站隊?
王利國根本就沒有選擇,他反複思量,這一趟是必須要跑的。
振威。
工作已暫時停了下來,在應付所謂的檢查。歐陽敏正在辦公室裡陪著市裡,乃至省裡過來的人。
他素有主見,是這事來的蹊蹺,措手不及。不過跟韓東通過一個電話以後,有了譜。
不耐再跟這些打著官腔,居高臨下用一種教育的口氣跟己說話的人。他拿起座機:“鐘教官,讓員工不用等了,發車。”
一個臉色油喃喃,體型微胖,穿著西裝的男子見狀滿臉嚴肅:“歐陽經理,誰允許你們動用車輛的。”跟著,難掩怒氣:“趕緊讓他們給我停下,你們這是非法運營……”
歐陽敏扶著沙發慢慢起身,有假肢的緣故,站姿很怪。可並不避諱中年男子的目光:“趙局長,銀行催我們多少遍了,缺錢。車子再不動一動,影響的是普通市民。您口口聲聲人民公仆,不得為人民考慮考慮,他們的時間不值錢啊。另外,趙局長,我就是個打工的,您有事去找我們董事長溝通好麼。”
“溝通我自然會溝通,現在是你必須給我讓工作停下!”
見歐陽敏不為所動,中年男子轉身冷道:“王所長,去給我攔著。這還檢查著呢,發車,誰給你們的權利!車子不合格,出了事,誰負責任!!”
王所長全名王冠安,是附近派出所的,也是東陽市人。不想攪和進這個爛攤子裡,無奈命令下來,讓他配合。
打了幾句圓場,他隻好轉身離開辦公室,去振威停車場。
本琢磨著,皆不得罪,到下麵輕飄飄場麵攔一攔,振威的人肯定也會給麵子。可還沒走出去,拐彎之際,王冠安在已聽到外頭繁雜吵鬨的動靜。
他的那些手下堵著車子不肯讓步,而振威這邊一個身材高挑,氣質淩厲的女人不管不顧,井井有條的在安排發車。
鐘思影,振威員工訓練方麵的總教官,聽說以前在省軍區做到過少校。
王冠安頭都大了,對手下打了個眼色,忙快步笑眯眯走了過去:“鐘教官,鐘教官,這是乾嘛。再等一等……”
沒等鐘思影說話,她旁邊的皮文彬完全忽略了王冠安,不耐道:“都還愣著乾嘛,發車啊。我他媽看今天誰敢攔著!”
振威的一眾員工大多是退伍軍人,司機跟押運員皆是,且有一些曾在省軍區呆過。如今是都退伍了,但領導跟董事長有銳氣,他們便天不怕地不怕。
有一名軍人反應最快,一把推開了車前的一名警察:“讓開!”言罷,招手喊同事上車,第一個,開車橫衝直撞。
警察哪敢輕易玩命,氣惱之餘卻也一個比一個閃得快,隻能眼睜睜看著。
一輛,兩輛,三輛。
直到振威所有工作中的車子開出公司,警察臉色個個皆難看到了極點,包括王冠安都斂了客套跟笑臉。
“鐘教官,哪有你們這樣做事的。我們哥幾個也是夾在中間,您是真不打算讓我們好好交差。”
鐘思影瞥了其一眼,漠然:“交差?振威沒犯法,也不是恐怖組織,跟你們警察有什麼關係。讓你們交差,我們員工是不是要停下,公司是不是要關掉。不用給我來這一套,怎麼回事你清楚,不如大家都乾脆一點,犯不著虛偽的找什麼台階,我不需要。”
王冠安被堵的極怒,偏又沒什麼招數好用。
與此同時,一輛熟悉的車子從外進入了振威。黑色奧迪,市長王利國的座駕。
王冠安不再爭執,迅速迎上前。等王利國下車,開始訴苦說明情況。
王利國邊走邊思索著:“趙局長呢,我跟他說。檢查歸檢查,不要影響彆人正常工作。這麼大一公司,車子說停就停,不開玩笑麼。”
笑著,看向鐘思影:“鐘教官,你脾氣也彆這麼大。王所長也是東陽市人,跟你們是一條心,有話好說。”
皮文彬悄然撇嘴,順著調侃:“王市長,鐘教官在我們部隊那是說一不二。依著以前她性格,那什麼趙局長敢無中生有的在她麵前指手畫腳,肯定早躺下了。”
王利國跟這種混不吝的人聊不到一塊,裝沒聽到,帶人進了裡頭。
皮文彬看著他背影消失:“影姐,我覺得這次惦記東哥的人不簡單啊。連王利國這家夥都躲躲藏藏的,不敢輕易出麵。”
鐘思影無所謂:“誰惦記他沒關係啊,關鍵這是東南省,不是上京。陳老不經常說,做什麼事,問心無愧就成!!”
……
夏夢也正在公司忙碌,振威的事她聽說了,但沒心思去多管。她這邊根本抽不開身,關掉普法論壇並不是說說那麼簡單,需要一係列的籌備跟準備。
沒獨自經手過這麼大事件的她,昨晚一宿都在考慮如何具體操作。
之前碰到事,會習慣跟丈夫談一談,聽聽他意見,有依賴依靠。如今是談無可談,非必要事項,夏夢實在不想再體會那種讓人快崩潰的疏離感。
倆人感情她越來越覺如一團亂麻,電話早已起不到任何緩解作用。
想去上京,也正打算過去,突然出了技術部門大多數人擅自離職的狀況。事務纏身下,彆說去一兩天,去兩個小時,她都不放心公司。
安排著工作,敲門聲響了。是穿著職場裝,氣質相貌皆很優秀的唐豔秋。
夏夢拋開煩慮,起身笑道:“秋姐,不是讓你去溝通媒體麼,還沒去呢。”
唐豔秋也衝她笑了笑:“沒什麼好溝通的,經常打交道。電話裡談就行了,不會有影響。”
夏夢暗自奇怪她表現:“秋姐,你好像有心事。”
唐豔秋緩聲道:“是,有心事很久了,尤其最近,工作特彆乏味。想換個心情!”
夏夢驚愕:“秋姐……”
唐豔秋沒看她,自顧衝了杯咖啡:“我想辭職。”停頓,佯裝輕巧:“從律所開始成立,就一直感覺不太對。我是認真的,想歇一段,出去走一走。忙多少年了,也不知道瞎忙什麼!”
夏夢目光轉換,卻並不太意外唐豔秋提這些,她早看出來唐豔秋最近工作起來少了那股勁兒。意外的是,她會在這關口提出來離職。
要是普法論壇沒做起來之前,唐豔秋的離開,意味著公司垮了三分之一,因為她管著整個公司的命脈,業務部門。但普法論壇做起來之後,線下的發展緩下來是必然的,唐豔秋也不再是不可取代。
心裡念頭閃過,她迅速平複了乍起波瀾的念頭:“秋姐,公司現在挺不錯的,你這時候走是不是太可惜了點。而且這幾天事多,忙的焦頭爛額,能不能緩一緩。”
“我不會現在走,肯定等普法論壇重新運營以後再離開,這你放心。來這是先提一下,讓你有點準備,提前找人代替我,還能幫你帶一陣子。”
夏夢怔了怔,突然為自己那些思量感覺慚愧。
有沒有人能取代唐豔秋在公司的位置,唐豔秋最清楚。人肯定是早就想走,不想把爛攤子留給自己。現在是公司局麵穩住,她才提出離職。
比起唐豔秋來,她缺了坦蕩,多了小人之心跟猜忌。
無端的失落,她誠懇道:“秋姐,很久沒跟你一塊吃飯了。今晚我請你,好好聊聊。”
唐豔秋玩笑:“帶清河,我可不去。”
夏夢搖頭:“不讓他知道,咱們倆吃。”
應讀者要求,建了個圈兒。四七九零五四五二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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