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夢換好衣服下樓，見客廳隻剩下一個人，左右看了看：“清河哥，明明呢？”
古清河苦笑：“有約，出去吃飯了！”轉而釋然：“她好像很討厭我。”
夏夢微感失望。
她心裡，妹妹跟古清河是良配，可看情況，她沒當回事？自個在中間能起到的作用就是介紹，彆的也幫不了。
“你彆介意，她就這種人。估計對你態度是受他姐夫影響，以後就好了。”
“韓東？”
“她一共倆偶像，一個江雨薇，一個她姐夫。”
古清河半調侃半認真：“很多人是比較崇尚暴力。你看古時候那些美女愛英雄的典故，不是毫無緣由的。再看那些地痞小流氓，沒錢，沒地位，甚至都沒長相，還就不缺女孩。”
夏夢聽著不對勁：“走吧，他們估計都已經到了。”
古清河說話間視線一直在他身上，女人很美，不管怎麼穿都掩不住身上那股最吸引她的特質。孩子於她，如果不是他親眼見到她肚子由小變大，再由大變小。幾乎沒從她身上看到生育帶來的任何改變。
時尚，隨性，驕傲……
他突然缺了聊天的心情，由衷道：“你今天真漂亮！”
夏夢避開古清河視線，繞開話題：“明明微信你要到了麼？我還指望你們倆關係好一點，你來跟她談代言工作呢。”
“沒來及要，她就走了。”
停了下，古清河又道：“小夢，我知道你什麼意思，但我跟明明真不太合適。我是挺喜歡她，主要跟她說話相處蠻輕鬆的，沒有多想過。”
夏夢沒料到他突然間把聊天歪成這樣，斟酌著沉默，不好回應。
她已經慢慢拿古清河當個真朋友，尤其上次他組織人用消防水把邱玉平找來騷擾她的那些人趕走，無形中拉近了兩人距離。
情況是有些事他不點破，她也不能點破，更不願意交惡。
律所的大股東是古氏，古清河在律所又身兼要職，加上兩人關係。夏夢跟他在一塊，一直都在找那個分寸點，不能過近，不能過遠……
出神之際，右手突然多了一種不尋常的溫熱，是古清河的手碰到了她。
她思維短暫凍結，待要躲閃，男人已經把手拿開了。
“你手麵上有東西。”
古清河開車，自如應對。
夏夢看了他片刻，覺得氣氛太過尷尬，拿出手機掩飾的開始胡亂翻動。
她以前知道古清河對她有意思，後來她懷孕生子，她考慮他心思應該是淡了。可今天古清河這個莫名其妙的動作，讓她有點無所適從。
她手上乾乾淨淨，確定沒東西，那就是他故意的。
為什麼故意？
她勉強打理著腦海混亂：“清河哥……”
古清河先道：“小夢，喜歡一個人沒錯。我不會涉足你跟韓東的婚姻，我做了決定，再等你一年。假如你們倆關係沒什麼波瀾，我退。前提這一年時間你要給我，不能故意疏遠我……”
夏夢眉頭漸凝，暗自疲倦。
古清河如果是那種死皮賴臉的男性，她倒更好拒絕一點。但這人性格，不疾不徐，不言放棄。據唐豔秋所言，在天海，古清河身後跟著一群追求者，偏無動於衷，可見執拗。
家庭和事業。
她幻想的就是可以兼得，實在萬不得已，非要在兩者中選擇放棄一個，她才會放棄事業。但好像也沒那麼多萬不得已。
丈夫相對於彆的男人，算是通情達理，對她無條件的信任。近期，他已經在慢慢接受她忙工作，有時還會主動幫她分擔一些，他以後應該沒可能讓她放棄工作了。
夏夢開窗讓風鑽進來了一點，低頭點開那個熟悉的微信號。
頭像是一片蔚藍，顏色像深不可測的海。就像他人一樣，哪怕看過他日記，也不能完全琢磨透徹。
她喜歡他，工作一天回到家裡，見到男人，渾身就像是被注入了無數力量，那種滋味很難形容。
可最近他做事越來越乖張，肆無忌憚。她擔心，他反而厭倦，不耐，有時候一句話都不想聽她說。仿佛就應了那句喜新厭舊的俗語，她對他的吸引度，沒以前大了。他願意順著她的，也沒以前那麼多了。
她的心思除了工作在他身上。而他的心思應該是這麼排位的，女兒第一，工作第二，她第三……可能，第三還未必是她。
這對於連考個試都拚命拿第一的她來說，何止是打擊。
……
當晚，聚餐結束，已經晚上十一點鐘。她找借口先上了唐豔秋的車子，讓她送自己。
她現在有點怕帶有攻擊性的古清河，怕他說出來不合適的話，也怕會因為兩人私人問題，把工作攪的一團亂。
回到家，躺在床上，她又撥了丈夫電話。
這次通了，夏夢頗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但因為都不肯先說軟話，通話內容也規矩的讓人難受。
“你錄的有茜茜視頻沒有，給我發一個？”
夏夢不關心他這種要求，隻道：“你一出門除了想女兒還是想女兒。能不能先給我說清楚你在L市乾嘛？”
“告訴過你無數遍，你又問無數遍。不想聊就睡，也不早了。”
夏夢坐起身體：“看戰友能看幾天，你騙小孩子玩！！”
嘟嘟嘟。
不容她繼續，男人慣例掛了電話。
她連回撥過去的力氣都沒了，把手機丟在床頭，怔怔想著心事。
夏明明跟韓玉龍陳羽佳吃飯，也剛回來。見姐姐房間燈亮著，門也沒關牢，便往樓上多走了幾步。
在門口聽到了點姐姐跟姐夫電話裡在爭執，她都累的慌。
倆人吵架像吃飯一樣隨意，三天一小鬨，一月一大鬨。在她看來，過日子挺簡單的。
心放寬點，搭夥當個同居夥伴過就成了。
本來就兩個生活方式，個性，成長環境都不相同的人。姐姐還非要把男人牢牢抓在手裡……
抓的住麼？
普通男人都未必好抓，更何況是她姐夫。
她母親前十幾年倒是把她父親抓的牢牢的，最終不也離了婚。沒有幾個男人喜歡這樣，什麼都被刨根問底。這麼簡單的道理，姐姐就是搞不懂。或許她懂，是太自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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