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過賬，韓東追上施雅，笑著道了聲歉，主動幫她拉開了車門。
施雅也就佯怒，上車後就重新有說有笑起來。
回到酒店，時間已經快晚上十一點鐘。洗漱了一下，韓東剛準備休息，手機裡有視頻邀請。
他摁下接聽，就看到了已經躺在床上的媳婦。
點了支在東陽差不多快忘掉抽的煙：“寶貝，這都幾點了。你不休息，我閨女得休息，工作又不忙，還這麼熬。”
“很忙好不好，今天古氏總部來人，我作為東道主，不得請人吃頓飯，玩一玩嘛！不過K歌我是讓秋姐代勞的，我沒去。”
“這是孕婦該避諱的，還值得自誇幾句？”
夏夢撇嘴：“你還是住酒店啊。”
“那你覺得我該住哪。”
“有沒有人給你塞小卡片。”
“當然了，剛才床頭電話還響，問需不需要泰式按摩……”
“你需要嗎？”
“我需要你。”
夏夢剛怒，又轉笑：“今天忙的怎麼樣？”
“今天過來主要提前了解下隆和，明兒見到方連海的時候，好有點頭緒。還沒開始忙呢。你趕緊睡，瞎聊什麼，有話明天再說。以後彆再讓我知道你睡這麼晚，不然等回東陽，真不客氣。”
夏夢乖巧答應：“有點事想問你一下。”
“清河哥……不，今天古清河跟我商量，說由古氏出三點六億收購事務所的百分之六十股份。後來我不同意嘛，古清河就先草擬了一份合同出來。出資金額不變，古氏占股百分之五十五，我擁有一定的管理權，沒有決策權……”
“老公，我不知道該不該同意。這事古清河跟秋姐嘴上說看我的意思，其實他們倆是很想引入這筆資金的。我身體不便，往後一段時間肯定還需要仰仗他們兩個，古氏也退了一步，我再堅持，有點不像話……”
韓東大致聽明白了，皺了下眉：“不完全的管理權等於沒有權利，彆人還不是說換就換。股份你沒話語權，決策上也沒有。就算古氏不乾涉你們正常的工作，不安插人手進事務所，你跟秋姐倆人，也需要仰人鼻息。”
“小夢，有點出息行不行，偏用古氏的資金。要缺投資，找我姑媽不行麼，正經的生意，正經的談，哪有這麼多屁事。”
夏夢被他說的有點委屈：“古清河費了好大力氣才讓古氏同意投資的，再說，同行業的投資牽扯到資源置換，區彆很大。我現在被人情駕著，左右為難。合作吧，心裡不痛快。不合作，又完全說不過去，也說不服底下的員工。”
“你就是活該，從一開始就應直接拒絕古清河。偏存著利用彆人的心思，竟想好事。現在資金來了，為難的還是你。”
“還訓我……”
韓東想了想：“我覺得古清河不是什麼好東西，這種投資方式，分明居心不正。舉個例子，他如果是收購，你多少能按照比例，分一筆錢。現在這樣，假如你在總裁位置上犯錯，會被直接趕下去。並且，公司因為沒上市，你手裡的股份其實不算錢，是我的話，至少有把握讓你手裡的百分之十五，縮水到百分之一二。”
“怎麼個縮水法。”
“你學法律的，用我教你？”
“非流通股，非大股東。古氏想整你這個小蝦米，完全可以在入資以後，繼續大規模追加資金，短期內造成公司市值飆升。坐滑梯一樣，過段時間又會降下來。到時，你手裡再度被壓縮的股份，還值幾個錢？如此關頭踢你出去，你哭都找不到地方哭。”
“寶貝，跟這些玩法律專家接觸的時候，小心一點。彆以為合同是古清河擬的，就沒那麼多貓膩。他比你想的聰明，二十來歲就拿到了法律相關的碩士文憑，正兒八經的文憑，不是跟你一樣野路子……”
夏夢像被踩了尾巴：“我的碩士學位也是腳踏實地拿到的，你不信去問秋姐，我們在國外就認識。”
“那你思維打結了，這麼明顯的漏洞看不出。現在我不知道古氏有沒有彆的意思，估計對你也不會太放在心上。人家看的是以後，以後公司到一定價值，有必要的時候，隨時都可以這麼玩。”
“老公，你怎麼懂這個……”
“我跟秋姐共事多久了，對你們從事的工作並不陌生。”
“那明天我該怎麼辦，我答應古清河明天給他答複。”
“你先應我兩件事，幫你想個辦法。”
“什麼事啊。”
“先答應再說，不然你愛怎樣怎樣，我沒心情管。”
“我答應，我答應你。”
“第一件事，給小刀打電話道歉，把人叫回來還當你司機。第二件事，你給我離古清河遠一點，保持距離。這人不簡單，我完全看不出他到底什麼用意。”
“大張旗鼓的幫你引資，結果弄出來這種帶有陷阱性質的合同。沒有那麼多不小心的疏漏，古氏這次投資的力度也很怪。三點六億，百分之五十五，說實話，你們事務所不值這麼多。就怕人家根本沒拿你跟秋姐手裡的股份當回事，才這麼大方。”
“老公，你誤會古清河了……他要真是你說的這麼陰險，怎麼會當初二話沒說幫我先墊了資。幾個億在咱們眼裡很多，在古氏眼裡根本不算什麼，沒那麼多算計。他想算計我，乾嘛竭儘全力協助我跟秋姐把事務所做起來。”
“不過，你要是吃醋，那我就離他遠一點。但你不能因為吃醋去詆毀人家。”
韓東不屑：“吃醋，就你這德行，也能讓我吃醋……除了我有人要你就不錯了。”
“你再說一遍！！”
“睡覺，明天你就說身體不舒服，在家躲一天。我理順這件事以後，再找你說。”
夏夢還糾結他剛才那句話：“韓東，我讓你看看有沒有人要我。多的是人想要喜當爹，你以為就你這個爹值錢啊！我現在就去找人約會。”
“你找你妹妹約會去吧！”
韓東笑著刺了一句，隨即掛斷了視頻。坐了會，又點了支煙。
現在已經不是考慮該不該要古氏這筆投資，而是怎麼樣才能想個穩妥的辦法，讓出資方沒那麼多話語權。
很顯然，她已經騎虎難下，底下員工的看法，古清河的所謂人情，包括唐豔秋，可能也希望獲得這筆資金。這樣一來，讓他這個假專家拿主意，挺為難的。
他也不是神仙，想著明天需要找機會要跟唐豔秋好好聊一聊這件事。
法律這塊，妻子剛入門不久，典型的一瓶水不滿半瓶水晃悠，堪堪夠拿相關證件的水平。唐豔秋不同，她的工作經驗比之古清河隻多不少。
今天更了五章，還欠了一章，明天接著補。真的，頸椎今天特彆難受，實在熬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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