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不是第一次出來一塊喝酒，但很久都沒機會有閒情這麼坐坐。
杜明禮叫的有公主，聊著天，房門就被打開，進來了一群鶯鶯燕燕。
京河灣除了特殊的喝酒方式，再就是陪酒公主。不管是外形還是氣質，觀賞度很高。
當然，價格也高。
看似簡陋的KTV，一晚上一兩千正常，一兩萬也正常。
杜明禮挑挑揀揀留了三個，略調戲的看著佟青婕：“姐，要不我幫您叫個少爺。”
佟青婕瞪了一眼，也不放在心上。
她習慣了這些狼，以前部隊待久了，見到女人何止是兩眼放光。偷摸來KTV，就沒不喊公主的時候。
完全，當自個是空氣。
不過今天有點不一樣，公主是留了下來，韓東跟江文宇卻都沒招呼的意思。
杜明禮愣了半天：“哎呀我擦，一個個給我假正經。來，妹妹們，咱們趕緊喝，喝完陪哥去打麻將。”
幾個公主其實從進KTV，目光就大多在江文宇的身上。
她們彆說是現實裡，就是電視中也少見這種帥哥。不過帥哥好像對女人沒什麼興趣，失望之餘倒也並沒多想。
人員就位，喝酒，唱歌同時進行了起來。
韓東坐在佟青婕跟江文宇中間，都沒怎麼理跟公主劃拳的杜明禮，邊喝邊聊。
桌麵上差不多四十灌啤酒，也就一個多小時，消失殆儘。
韓東在海城從來不曾飲酒，唯一就跟夏夢一塊喝了一杯。今天，碰到幾人實在高興，完全的肆無忌憚。
而且，熟悉的包廂氛圍，以及公主熟悉的那些聊天套路，讓他想起來了在東陽醫院裡住著的沈冰雲。
紮在心裡的一根刺。
女人心眼很多，小聰明很多，跟他在一塊的時候沒少用些手段故意挑釁夏夢，甚至，心術不正。可，對感情，對他，竭儘所能。
有些人，即便談不上愛情，一樣會感受到沉甸甸的責任。
杜明禮這會湊了過來：“東哥，劉慧雲那個小婊子，對外放出話來。說碰到你，要打斷你一條腿。你可小心著點……”
韓東想了半天才想起來他口中的劉慧雲是誰。
劉昆侖的女兒，土生土長的上京市豪門。一次酒宴上，被蔣沂南挑撥，兩人鬨出了矛盾。
那次連傅立康都給驚動了，把劉慧雲帶走關押在了十六處。
看似強勢，實則除了嚇一嚇對方，也沒辦法怎麼著。
江文宇當然也聽說過劉慧雲這個上京市女紈絝的名頭，不鹹不淡：“真是什麼話都敢往外說。”
韓東則笑：“沒事，我這輩子碰到她的概率也不大。”
杜明禮端了下啤酒，又找江文宇麻煩：“哥，你下次也把我雨薇姐一塊帶來。我碰到那些狐朋狗友，也好吹吹牛……”
江文宇啪的一巴掌扇在了他後腦勺上：“廢什麼話，我都喝完了。”
杜明禮老老實實的：“我喝，我喝。”
韓東笑笑，湊近了佟青婕，低聲道：“你少喝點，等會沒人送你啊……”
佟青婕抿了口啤酒：“裝什麼裝，真喝你未必能贏我。”
韓東好心被人當成驢肝肺，看向一個公主：“去，再讓拿幾件啤酒過來。”
話音剛落，電話響了。
韓東低頭看了一眼，走出去摁了接聽，夏夢打來的。
是不知不覺已經快到十點。
他應付幾句，回到包廂後，酒也到了。
佟青婕拿開瓶器熟練的開酒，不陰不陽：“怎麼，查崗啊？是不是要回去。”
韓東心想這就是個人精，連誰打的電話都能猜出來。
江文宇詫異：“弟妹也在上京，怎麼不讓她一塊。”
“她來我還怎麼陪你們喝。”
杜明禮笑的不行：“東哥，你這種人能被老婆給管著？”
韓東推過去了一瓶酒：“喝痛快不就成了，扯這些乾嘛！”
……
八點多開始喝的，到淩晨才剛剛起性。
而服務生，已經進來取了兩次空瓶。
四十灌拉環裝，加上三十幾瓶啤酒，以及一瓶中和的威士忌。
幾個習慣陪酒的公主，醉倒了兩個。
杜明禮唱歌開始嚴重跑調，類似鬼哭狼嚎，扯著嗓子亂叫。除了韓東跟江文宇還有幾分理智，佟青婕也借口去了兩次洗手間……
剛碰了一杯，她又離開了坐席。
江文宇用手肘碰了下韓東：“你們倆什麼情況，佟大夫還沒喝醉過，讓她悠著點。”
韓東靠著沙發懶懶回應：“誰管得了她。喜歡喝就喝，啤酒，沒多大後勁兒，等會我送她回家。”
說話之餘，包廂門突然被咣當一聲推開了。
幾個同樣看似醉醺醺的年輕人就站在門口，其中一個留著寸發，戴著耳釘的方臉男子不爽道：“你們他媽能不能小點動靜！！”
杜明禮也醉了個九成，咧嘴直樂：“不喜歡聽就滾蛋，KTV你家的，老子想怎麼唱就怎麼唱！”
江文宇拍了下額頭，閉目無言。
韓東想賠禮道歉的話也咽回了肚子裡。
杜明禮這回應就是要打架的前奏，百分之一百要打架。
果不其然，他話音剛落，那個方臉男子直接就闖進來走向杜明禮。身後五六個朋友，一並跟了進來。
京河灣是個挺特殊的娛樂場所，因為靠近部隊，來這裡的大多是在役軍人，亦或者是當過幾年兵退伍後的回頭客。總之，大多都能跟部隊扯上一點關係。
一群心高氣傲的主，加上京河灣喝酒的氛圍，平時就不少一些打架鬥毆的事情。
但有一點，打也就打了，大多不願意聲張。
吃虧或者賺便宜，很少有真正故意鬨大的。畢竟，影響不那麼好，在役偷溜出來的那些，更不敢主動聲張。
不過這幾人裝束，看上去不太可能是軍人。
杜明禮哪怕這些，他心裡天塌了，江文宇跟韓東也絕對撐得住。見來人氣勢洶洶，不等對方伸手，操起酒瓶就砸了過去。
啪的一聲，裝滿酒的瓶子就在方臉男子頭上粉碎。
韓東看佟青婕走了出來，踢了下江文宇：“把她先帶出去！”
而後幾步上前，抓住一個想偷襲杜明禮之人的衣領，直接甩開。
韓東雖然也醉，對付另外一群醉鬼仍然輕而易舉。動作又突兀，三兩下痛呼聲就接連響起，桌子被撞歪，酒瓶倒地。
他記得第一次跟戰友偷溜出來，便在這裡跟人打過一次群架。
當時進入十六處還沒多久，運氣不好，跟幾個特種部隊剛退下來的兵發生了爭執。不對等的實力，愣是將戰鬥完全拉平。
代價也挺大的，消息傳回去之後，幾人全被關了半個月禁閉。
現在，一起打過架的那些朋友，有兩個，已經永遠看不到。
韓東精神恍惚，聽到了佟青婕驚叫提醒。
回頭，眼前一個酒瓶慢慢放大。
本能避讓了下，酒瓶不偏不倚砸在了他肩頭上。
韓東似無察覺，抬腳將人踹出，順著把杜明禮甩到門口，自己也往後退。
算不上落荒而逃，也沒人找他們要酒錢。總之下樓後，也顧不上是不是醉駕，各自開車迅速離開。
打是肯定打的贏，但早過了年輕氣盛的節點。事實上這麼多年在部隊，大多時候韓東做事都會權衡有沒有必要。
這場架無疑就沒有任何必要去打。若不是杜明禮手賤，陪幾聲不是，再收斂一點也就過去了，根本不至於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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