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好點滴,時間已經不早。
他在準備出門之際,接到了唐豔秋打來的電話。
聊了兩句,他驚訝道:“你說省軍區宣傳部轉了明明那條微博?”
唐豔秋古怪:“不是你找的關係嗎?他們還點了讚。雖然沒留言,但立場十分明確。”
韓東應付著放下手機,摸不著頭腦。
他有一段時間沒跟省軍區打過交道,料不到他們突然來這麼一手。
好事確定是好事。
一個省軍區官方微博平台,這麼舉手之勞的一轉發,幾乎意味著。重安集團再找公關想要封掉這則新聞,都有點不太現實。
不清楚到底是誰在背後幫他。
整個省軍區他也就隻有鐘思影跟皮文彬兩人的電話,考慮到皮文彬未必有這種權限,他打給了鐘思影。也就是那個榮耀利劍史上唯一的一位女教官。
韓東跟她關係挺妙的,像朋友又不是朋友,因一塊經曆過阿鬼那樁案子,頗有些戰友的感覺。
電話接通,從時間和聲音上判斷,她應該還未休息。
“鐘教官,忙什麼呢,這麼晚不睡?”
鐘思影語氣熟絡:“專門等你電話。”
韓東稍愣:“那條微博是你讓人轉的。”
“我可沒那麼大權限,是陳老,說韓東這年輕人不錯,能幫就幫一把”
“打住打住。”
鐘思影自己樂了:“怎麼不讓說。”
“你直接說陳鬆平什麼意思就成。哪有免費的午餐,他一個大領導閒的沒事乾,來操心這點小事。”
“榮耀利劍跟南平軍區近期有一次聯合演習,陳老的意思是必須得贏,於是就想到你比較適合執教。我記著你從省軍區離開那會,答應過我省軍區這邊的忙你肯定幫,不會反悔吧。”
韓東用眼神示意了下安玉鳳,遞給她一百塊錢讓她幫忙把醫藥費結掉。揉了揉頭部:“大姐,你也真會挑時間。最近我暫時還真走不開。”
“誰是你大姐。”
韓東笑道:“行了,我就直說,我過不去。”
“那你就是失信於人。”
韓東無奈,多事之秋,偏處處欠的都是人情。
連拒絕都拒絕不了。
鐘思影倒了解他,緩了緩說:“這樣好了,你這兩天抽時間來一趟。不耽擱你太久,最多也就兩三天吧,協助我把訓練計劃完善一下就行。”
“哪方麵?”
“特種兵野外對抗。”
合情合理的要求,韓東卻更為難。
話說到這,陳鬆平的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他要的不是什麼訓練計劃,要的是十六處獨有的集訓計劃。
雖說軍人都是一家,可韓東很清楚,傅立康一定不會想要他把掌握的這些東西交給省軍區。
“怎麼著,還不能答應?”
鐘思影催促了一句。
“陳老胃口太大了點,你至少讓我請示一下傅立康行不行?”
“不用這麼麻煩,陳老跟傅老什麼關係你不是不知道,老戰友了”
韓東斟酌了半響,考慮確實不涉及泄密,答應下來。
鐘思影得到了自己要的答案,心情鬆懈了許多。又簡單聊了幾句,轉開了話題。
“韓東,還記不記得當初東陽警方調查銀河的事兒?”
“記得。”
“近期臨安這邊近期有毒品流入。各方麵證據顯示,這批毒品極有可能來自東陽。”
韓東心裡一動:“你懷疑陳彥豐?”
鐘思影點頭:“對,這人極不尋常。我在東陽那段期間,雖然沒抓到他把柄。可如果臨安的這批毒品真的來自東陽,我直覺和陳彥豐脫不了乾係。”
韓東心微微發沉。
陳彥豐跟他當然沒有關係,沈冰雲有。
從談到這些話題,女人遮遮掩掩的幾次表現,韓東很清楚,她應該知道點什麼。
案子,連省軍區的人都驚動了,可想而知嚴重到了何種程度。
萬一,真的扯到陳彥豐身上
離開診所,韓東神思不屬的打開了車門。
他在猶豫,要不要把這件事跟沈冰雲說一下,讓她儘早做打算。
隻猶豫歸猶豫,韓東不可能把鐘思影的這些話傳達給任何人知道。
有些話,性格緣故,他會爛在肚子裡。
悄然握了下拳頭,又複鬆開。
韓東儘力拋開了鐘思影那些話帶給他的影響。
連工作跟婚姻都應酬不了,確實是再沒多餘心思考慮這些還不確定的事情。
剛準備開車回酒店,車窗被人敲響了。
韓東側目,外頭離開了有一會的張老三,不知道什麼時間到了他車前。正在外頭點頭哈腰的對著他擺手。
降下車窗,韓東靜看著對方,沒有主動說話。
他對張老三這種人,不算排斥,卻也絕對不可能有多碰麵的心情。
“東哥,您大人大量,是兄弟有眼不識泰山。這兩條煙,就當賠罪,東哥務必彆跟我們這些小人物一般見識。”
韓東順著注意到他提的有一個外裝酒盒。
張老三就是來送東西,毫不耽擱時間,說完探手把酒盒放在了副駕駛上。不由分說的轉身匆匆離開。
韓東叫了一聲沒叫住,眼見張老三上了遠處的士車離開,他順手掀開了盒子。
正如張老三所說,裡麵是兩條中華煙。可是,煙的下麵,分明還有幾遝人民幣跟一張寫著電話號碼的紙條,粗略觀察,至少有四五萬塊錢。
韓東想到了什麼,忍不住莞爾。
這張老三,如此放血,應該是被嚇破了膽子。
錢,韓東不會自己用,但也不可能古板到再還給張老三這號人。
想也能想到,張老三的錢,不會乾淨。既然主動送來,沒有不接的理由。
至於電話號碼,韓東順手記了下來。
這類人,說不定哪一天就能用到。
東勝,夏夢還在加班工作。
現在公司人手不多,不光她,所有的員工包括唐豔秋,都在連軸轉。並且,今天注定是一個加班到通宵的工作日。
六千萬的采購計劃,僅僅靠上下單滿足不了。
所以齊頭並進,由吳曉迪溝通絡這塊,務比兩天內到貨。由唐豔秋親自跑當地的銷售商,現金購入,先把明天的銷售情況穩定住。
她來不及去想韓東這敗家性格是如何形成的,也隻能靠忙到抽不出時間胡思亂想來麻醉自己。
家,她現在已經有點不敢回。
怕母親問東問西,問韓東為何主動想要離婚。
離婚?
剛從妹妹嘴裡聽說這件事,她不知道是什麼感覺。
一直以來,她都驕傲覺得,哪怕是離婚,也肯定是她主動提出來。也沒想過,自己會成一雙被人唯恐脫不掉的破鞋。
倍感侮辱的是,自己的婚姻狀況,她竟然還不是第一個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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