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東在沈冰雲家中接到的唐豔秋電話。
知道黃莉辭職被打了巴掌,也知道夏夢喝了不少酒,已經快醉的不省人事。
沈冰雲在洗澡,聽到說話聲,探出半邊身子道:“東哥,跟誰打電話呢?”
韓東沒理,走到客廳裡道:“她醉不醉跟我沒關係。”
對麵的唐豔秋夾帶著嘲諷:“你現在跟誰在一塊,自己媳婦都不管了對吧。”
“用不著你費心。”
唐豔秋冷淡:“是啊,我這純瞎操心。但是,你不過來,我隻能讓她自己回去。路上出了事,彆怪我就行。”
“地址是夜市那家唯一還營業的西餐廳,我等你半個小時。”
掛斷電話,沈冰雲圍著浴巾走出來,悄然到了韓東身後:“又有事。”
韓東悄然吐息:“沒事。”
“嗯,水我幫你放好了。你今天氣色不太好,早點休息。”
韓東答應著去往浴室。
隻脫衣之前,又覺心中不安的厲害。
動作停住,他順手把剛脫掉的外套又穿在了身上。
沈冰雲剛進被窩,奇怪抬頭:“東哥。”
“冰雲,我去接個人。晚會再回你這。”
沈冰雲怔了怔,感覺不太好。但沒攔著,邊穿衣服邊道:“一塊,等會順便去診所看一下,體溫降了沒。”
韓東點了點頭,看她已經快穿好衣服,先開門去往樓下。
路上,沈冰雲已經知道他要去接夏夢。
沉悶著,她不滿道:“我覺得她是故意的,故意找人打電話讓你知道……”
韓東悄然提了點車速:“總得去看看。”
沈冰雲氣道:“你隻記得關心她,看看你都成什麼樣子了。明明發著燒,讓你去醫院也不肯去。自己的事不上心,彆人的事你倒著急的不行。”
“等一下我會去醫院看看。要不,你在前麵咖啡廳等著,我把她先送回去,再來接你。”
“怕她見到我?”
“不是……算了,你想跟就跟著,也沒事。”
韓東是認為真沒什麼關係,打定主意離婚,自然不介意給夏夢看到自己和沈冰雲在一塊。
車子急行。
十五分鐘左右到達了夜市附近,唐豔秋跟夏夢所在的西餐廳。
門口,唐豔秋正左顧右盼,沒有其它人的影子。
見到韓東的車子停在近前,她剛要上前招呼,副駕駛上先下來了一個年齡在二十六七歲的女人。
素麵妖嬈,寬鬆隨意的服裝遮不住性感修長的身體。
剛才電話裡聽到的聲音,應該就是她。
看情況,跟韓東的關係還很不一般。
不過,帶著她一塊來這是什麼意思……就算她是韓東情人,難道不該收斂著點。
夏夢應該就是因此才備受刺激,性情大變。
念及此,對韓東僅存的一點好印象都沒了。等男人也下車,冷淡指了指靠窗位置的一個座位:“睡著了,你把人送回去,我先走一步。”
韓東順著她所指方向去看,透明的玻璃窗內,夏夢就伏在桌上,一動不動。
“你讓她喝這麼多乾嘛!”
唐豔秋停步回頭:“你搞清楚,是你讓她喝這麼多,不是我。”
似乎不解氣,她瞥了沈冰雲一眼,湊近韓東耳朵:“順便,祝福你跟這騷狐狸修成正果。不得不說,她真不如夏夢,你眼睛瞎了。”
韓東蹙眉:“她是騷狐狸,你是什麼?不騷的狐狸。”
“你!”
“管好你自己就行,不用多管彆人。”
韓東冷淡回敬,進了西餐廳。
越是靠近夏夢,他腳步越是沉重。
趴在桌上的女人,隻剩滿頭烏發,單薄脆弱。
韓東搞不懂這是乾嘛,明明傷害起彆人來駕輕就熟,自己卻先倒了下來。
走到近前,他拍了拍夏夢胳膊,女人沒有動靜。
複雜著,他矮身把女人攔腰抱了起來。
夏夢睜開了眼睛,迷糊的沒有焦距。閃過了一分清明,劇烈掙紮:“彆,彆碰我。”
可就這麼一句話便用光了力氣,頭靠在韓東胸口,沉沉睡著,雙臂軟軟垂下。眼前男人,畢竟不是讓她發自心底厭惡的人,潛意識中,她還很信任他,哪怕他做過如此讓她接受不了的事。
通紅的麵孔,精致細膩的肌膚,淩亂的發絲,滿身的酒味……
韓東看著,走路的腳步虛浮。
百來斤的重量,讓他感覺到了吃力。
突然的,夏夢一陣掙紮,毫無征兆的乾嘔。
韓東躲不開,整條手臂,衣服下擺被吐滿了穢物。刺鼻的味道,讓沈冰雲捂住了嘴巴,轉身幫著拉開了後車廂的門。
將人放下,韓東也沒來得及脫衣服,緊接著拿出了夏夢包裡正響著的手機。
夏明明打來的,估計是問夏夢什麼時間下班。
他回說兩人出了趟短差,眼下不再東陽,夏夢已經提前休息。
應付過去電話,韓東看著沈冰雲道:“在前麵酒店停一下,我把她送過去。”
沈冰雲勉強問:“你呢,要不要下來。”
“我看她一晚,不安全。”
“你不要去診所麼?”
“不需要了,這點小病沒事。”
“你們倆到底怎麼了,要是感情真出了問題,離婚有這麼難?”
“正在協商離婚,也沒財產糾紛,快了。”
“你早就說快了……”
“先開車行嗎?”
沈冰雲被打斷,委屈哼了一聲,啟動車子。
到達酒店,韓東笨拙抱著還熟睡的夏夢,騰出手打開了車門:“你開業典禮我一定過去,今天不能陪你了。”
“她遲早折騰死你。”
沈冰雲氣悶發泄,油門嗡嗡作響,車子隨即箭一般遠去。
韓東失笑。
折騰死,有可能。
不過也沒關係,人畢竟總要失去。死誰手上都一樣。
去拿**開了房間,路上免不了被人怪異關注。
以為,韓東是什麼不軌之徒。
甚至有人考慮要不要報個警。
不過這些韓東注定是沒心情再考慮,用房卡打開門,把夏夢放在床上,他人差不多整個虛脫。力氣,早用了十之**。
身上衣服臟亂,夏夢也是。
他稍休息了片刻,把她沾染上贓物的外套除下,又拿毛巾給她擦了下臉。這蓋上被子,拿著衣服去洗手間。
沒洗衣機,他隨便把衣物在臉盆裡清洗了下,找地方搭晾,準備明天接著穿。
夏夢這頓酒喝的,比他見過的任何一次都凶。
在臨安那次,她還能說話,走路。現在,骨頭都散了架。
忙碌好一切,韓東就坐在窗前的沙發上休息。
隻注定也睡不好覺,偶然聽到床上夏夢的任何動靜,都會被輕易驚醒。去到近前,發現也沒事,是她在說夢話,踢開了被子。
不知道幾次,韓東給她擾的明明疲倦欲死,又根本睡意全無。
站在床頭,看她衣服內遮掩不住的紅痕,淤青之類的創傷。看她表情寧和的做著夢……漸漸笑怒轉換。
說沒有處女情結是假的,不過這種情結韓東不是特彆看重。
他不管夏夢之前有多少男人,他隻希望在兩人和好如初後,她隻有自己一個,這就夠了。
所以夏夢說跟誰誰上床雖能短暫刺激他,卻並不太嚴重。真正刺激到他的是她眼中**裸的厭惡,挑釁。心靈的窗戶,眼神成了他進入她心裡最大的阻礙。
隻此刻,恩恩怨怨早就變淡。
不舍依舊不舍,心疼依舊心疼。注定阻擋不了他要離婚的決心。
等過了這幾天,他找機會要跟她提這個。
彆人不同意沒用,他堅持己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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