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實在是最耗費時間的地方。
一係列事情做好,一天時間也差不多過去了。
韓東礙於跟夏明明同住一家酒店,於白雅蘭打了聲招呼,便沒再去她哪裡。
而次日,身體非但沒有轉好的跡象,人反更加的彆扭。
熟悉的血液沸騰感,讓韓東在床上根本就不想起來,整個人都像是置身火裡。
身體的拖延,跟迫在眉睫的一些事兒,煩躁之餘赤著身子到了浴室,然後擰開了冰冷花灑。
天氣早已轉涼。
冷水,刺骨。
效果卻無疑是好的,一個冷水澡之後,他很奇怪感覺好了許多。
緊接著,換好衣服,聯係了杜明禮。約在酒店對麵鐘表下方的餐館見麵。
一整天沒離開酒店,剛出去,就覺陽光刺眼的厲害。頭重腳輕,眼睛都出現了重影。
他晃了晃頭,扶著路旁燈杆靜立了許久,才略微緩和。
地點就在馬路對麵,韓東先一步過去,提前定了一個位置。
餐廳環境還不錯,應該也是地理位置影響。挺安靜的。
二十分鐘左右,一輛紅色敞篷,造型誇張的保時捷停在了餐廳門口。
裡麵,坐著一個年輕男子。
頭發被染成了黃色,短寸。身材很高,人也偏壯碩,國字臉上,一雙圓滾滾的眼睛十分靈巧明亮。
牛仔褲,長袖衛衣,腳下踩著一雙運動靴。
除了一張臉,看上去挺正經的。其它不管是穿著打扮,還是座駕,都張揚的不行。
來人就是杜明禮。
大步進去餐廳,第一眼,就看到了角落處的韓東。
咧嘴發笑,露出滿口雪白的牙齒。
“東哥!”
韓東聽到聲音,站了起來。
杜明禮上前一個重重的擁抱:“兄弟我等你好幾天了。”
韓東看他不是作偽的舉止,恍然,也笑了笑。
一座城市,一群人。
總能有讓人能找到歸屬感的理由。
傅立康,江文蓉,杜明禮,白雅蘭,周連海
這些人,或情或怨。否定不了的是,每次碰麵,都有太多共同記憶。
“趕緊坐。”
韓東拿出煙,丟在了桌上。
杜明禮掏出兩盒習慣抽的一九一六:“東哥,你這煙不行,抽我的。”
“還是改不了擺譜的毛病。”
“那要看人,我跟東哥一塊,當然得什麼都拿出最好的。”
不由分說的,杜明禮將一包煙塞進了韓東口袋,將另一包打開遞過去了一支。
韓東沒客氣,接過點燃:“我在東陽聽說,現在是開始接叔叔的班了。”
杜明禮叫來服務生點菜,忍不住樂:“屁啊,我老頭就給了我一家酒店,讓先試試。說起來丟人,我經手了三個月,差點給弄倒閉。氣得他前幾天還威脅我說,再這樣下去,他以後的所有家底都捐出去,一分也不給我留。”
韓東抿了口飲料:“沒事,叔叔手底下酒店多。倒閉一家,還有其它的。”
“東哥,你就彆擠兌我了。也特麼夠倒黴的,不知道哪個王八蛋在背後舉報我的酒店涉黃警察過來掃了幾次,這不弄的客人全嚇破了膽子”
“那你到底有沒有涉黃?”
“酒店業,不想點花樣,拿什麼吸引客人”
這話,已經是變相的承認。
韓東多看了他一眼:“你不作死,這輩子都會安安穩穩。彆自己往火坑裡跳,都什麼年代了,這些爛事揪出來一樁,誰都護不住你。”
“行行,不談這個。”
說著話,飯菜也上來了。
杜明禮坐姿鬆垮的隨意夾了一筷子:“對了,我爸前幾天找我打聽你的近況好像是他認識的一個朋友,缺保鏢。”
韓東頓了下:“那你幫我謝謝叔叔,這幾天我有時間一定去看看他。”
杜明禮的父親叫杜鶴全。
說起來,韓東在上京市期間,也就去過他家裡兩三趟,一塊聊過幾次。想不到,他竟然還能記得住自己這個小人物。
“彆光謝啊,有沒有興趣。錢這方麵我爸說了,隻要你點頭,不是問題。”
往常,韓東對這種差事肯定是沒什麼感覺。
此時忍不住心裡微動,錢,他現在急需要用錢。
杜明禮人挺聰明的,見狀接著解釋:“說起來找保鏢這人你肯定是聽說過的,前陣子因為差點被人綁架,給嚇破了膽子。保鏢周期嘛,需要常年跟著他。”
韓東聽到這就沒了興趣。
如果是短短幾個月的保衛周期他沒問題,可以去做。要是常年跟在對方身邊,就沒什麼意思了。
錢跟時間比起來,現在是後者更為重要。
杜明禮了解韓東,看他終止了話題,就猜到他肯定不想做。
沒再繼續聊這個,杜明禮道:“東哥,上次跟你說的那件事”
韓東暫時放下了筷子:“沒問題,最近什麼時間都行。”
杜明禮哪想到他這麼痛快,愣了一下,嘿嘿直樂:“我就知道東哥一定會幫兄弟一把。”
韓東又點了支煙:“小杜,我覺得你以後,還是少跟人賭這種氣為妙。”
“我懂,就是這次實在是咽不下。你不知道,蔣沂南那孫子,贏錢也就算了,還特麼陰陽怪氣”
“賭拳?”
杜明禮怕韓東糾結這個,忙道:“東哥,我敢保證,蔣沂南的那個保鏢不會是你的對手。隻要打贏,這錢就跟大風刮來的一樣。真的贏了,錢我一分也不要,你全部拿走。你要錢,我出口氣,一舉兩得。”
韓東暗自蹙眉:“賭多少。”
“也不多,一點小錢。”
韓東看他說不清楚,知道肯定沒那麼簡單。
隻不過,落到他這種境地,似乎也沒了挑剔的資格。
而且,就算是沒錢,這一架也早做好了去打的心理準備。
拿人手短,杜明禮一聲不吭的借給他兩千多萬。人情不先還一些,他肯定夜不能寐。
“東哥,你的手?”
杜明禮有點不放心瞟了一眼,是才發現韓東手上還有一圈薄薄的紗布。
韓東隨手拆開,愈合的傷疤還有些泛紅,痕跡明顯。握拳的時候沒反應,想完全張開,暫時無能為力。
他動了動手指:“沒事。”
“沒事就行,蔣沂南那個保鏢也挺不簡單的。當然了,在東哥你麵前,就是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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