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是男人,隻僵持了片刻,韓東就試探用手在她腰肢上碰了碰。
沈冰雲嘴上不耐煩的說著彆碰我,氣卻漸漸消了。
有演戲的成分,可也不由覺得自己太沒出息。
明明男人連一句話也沒有,就如此一個簡簡單單的動作,她便沒辦法繼續繃住。
歸根結底,喜歡一個人,處處被動。
她也自認見識過各式各樣的男人,遊刃有餘,捧她者多如過江之卿。可也奇怪,跟韓東在一塊,一些計較跟功利,蕩然無存。
總覺得在一起的時候時間太快,哪兒還有閒置的心情去鬨矛盾。
轉過身,摟住了韓東左臂:“東哥,我知道有些話你不願意聽。但是,我實在是看不慣夏夢對你的態度。她根本就不喜歡你,在裡我們聊了許多沒爭執,各自心平氣和。她說了,你對她而言可有可無,隻要我有能耐,她無所謂離不離婚。”
韓東無端失落:“不奇怪,她確實一直看不上我。”
沈冰雲摟緊了些:“那是她眼瞎。”
韓東也往下躺了躺,調整了下姿勢,手墊在了沈冰雲頸下:“她眼神很好,是你眼瞎才對。不然怎麼會看上我這種要錢沒錢,要什麼沒什麼的男人。”
沈冰雲忙攔住話頭:“東哥,你除了錢,樣樣不缺。”
“我聽不出你這是諷刺還是誇讚。”
沈冰雲輕掐了一下,笑著道:“你明知道我什麼意思。我要是喜歡錢,早就攀上個有錢人嫁了,哪兒還會等到現在便宜你。”
韓東無聲,嘴唇印在了她額角上:“睡吧。”
沈冰雲搖頭:“不要,我還想跟你多聊會,不然明天之後,還不知道要什麼時間再見到你。”
“對了,我跟老板已經聊了辭職的事情,他同意了。沒有意外的話,可能還會投給我一筆錢以後,我跟陳總的關係就是合夥人”
談到這個,沈冰雲興奮難掩,滔滔不絕。憧憬著以後該怎麼發展屬於自己的,目標是什麼,前景是什麼,有了錢又要做什麼。
“東哥,到時你一定要來幫忙。我一個人有點忐忑,很沒信心。”
“我對這行不懂。”
“沒關係啊,我懂。其實我最大的理想還是做個老板娘,而不是做個女超人。”
輕快的口氣,讓人不忍說一些泄氣之言。不過,韓東還是想到了鐘思影提過的那件關於銀河涉毒的事兒。
儘量讓語氣變得隨意,試探道:“冰雲,你確定沒在裡發現過反常的事情對吧。”
沈冰雲抱怨道:“都跟你說了啊,陳總人很好,不可能會粘上毒品。以他的身份地位,沒有任何理由碰這些走鋼索一樣的行業。”
“你很了解他?”
“當然,我父輩跟他是舊識。”
“我就隨口問問,怕你萬一被牽連進去。”
沈冰雲笑:“你放一百個心,陳總絕對沒問題。”
回答的兀定,腦海中卻飄過了一些痕跡。
她有一次去陳彥豐的辦公室,迎麵撞上了一個凶巴巴的陌生男子。對方的那雙三角眼盯了她十多秒鐘,因而印象深刻。
隻看,那人就不像是好東西。
隱約的,還聽到他似乎在跟陳彥豐談一樁莫名其妙的生意,有奶粉之類的詞彙
當時他還覺得奇怪,難不成陳總涉足了孕嬰行業?
這跟夜場生意也相差的太遠了吧!
也是被韓東屢次三番的打聽陳彥豐,沈冰雲慌亂下,想到了這樁讓她奇怪了好幾天的事情,想到了那個有著一雙三角眼,雙臂紋身密布的男子。
陳彥豐對她有提攜之恩,尋常對她也很照顧。
她的心裡,不管對方到底有沒有販毒嫌疑,跟她沈冰雲沒有關係。她不想和任何人說這些關於到他,亂七八糟的事情。
之所以瞞著連韓東也不講,是認為這跟韓東沒必要的關聯性。
哪怕是陳彥豐真的販毒,也影響不到自己身邊的男人。
聊著,乏力的兩人,慢慢相擁而眠。
次日,陽光透入,韓東最先醒了過來。
沈冰雲這兒有他的衣服,洗漱後,換上一身簡單的運動服,去公寓外跑了會步。
早晨的空氣極好,炎熱退散,運動的絕佳時間。
且近期接連幾次的遭遇,讓韓東對於鍛煉的緊迫性特彆強烈。
跑了有幾圈,正要去買些早餐,換了身衣服的沈冰雲也走了過來。
貼身恤,運動長褲,旅遊鞋。
雪白的雙腿,被裹的緊繃的胸口,無一不透著女性的活力跟魅力。長發,簡單束在腦後,脖頸修長,膚色白皙而健康。
她的出現,讓原本沒被注意到的韓東,頃刻成了公園內的焦點。
“東哥,這麼早啊。”
沈冰雲是睜開眼睛,就發現床邊沒了男人影子,然後從窗口看到了男人。睡覺最為輕微的她,近期在跟韓東一塊的時候,生物鐘明顯被打亂了。
有他在身邊,孤身時候的不安全感蕩然無存。
韓東看了她一眼,放慢腳步:“等會想吃點什麼。”
“公寓門口有家早餐店不錯。”
“行,再跑一圈就過去。”
沈冰雲尋常也挺喜歡健身,跑步倒也勉強跟得上故意等著她的韓東。不過跑了半圈,還是累的夠嗆,找了個長椅坐下,拿出手機翻了翻,哢嚓,拍了幾張韓東跑步的背影。
仔細觀看著,修圖後,發到了朋友圈。有過片刻的猶豫,可隨即也就堅定點了發送。
韓東自然也發現了這些圖,卻並沒在意。
一塊吃過早餐,因為還有事情做,暫時離開了沈冰雲住所。
下午,他先去了一趟三手街的工作室。
這裡被閔輝砸過以後,不影響重新裝修。又因為方方麵麵的壓力,閔輝全麵崩盤下也賠了不少錢。
依著韓東的意思,一部分捐了出去,另外一部分就用在了裝修跟工作室的後續發展上。
過去的時候,現場就鄭文卓一人在盯著裝修。
獨特性,帶著些上京腔調的嗓門,在門口就能聽到。
二十來個裝修工人,忙忙碌碌,鄭文卓就來回走動著指揮。
韓東正要過去跟他聊幾句,口袋裡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他走到一旁,拿起了手機。
電話是小姨子夏明明打來的,第一句話便問韓東是不是回了東陽。
韓東奇怪:“你怎麼知道?”
他昨晚剛回,連父親那邊都沒招呼過,夏明明是從哪兒得到的消息。
夏明明聲音有異:“你彆問我怎麼知道的,你昨晚在哪住?”
“賓館。”
“接著編,你明明跟沈冰雲在一塊。姐夫,你真夠可以的,我姐之前說你在外麵沾花惹草我還不全信結果你,太讓人失望了。”
“你扯什麼呢”
韓東暗覺不太對勁,夏明明這麼說,是確定他就住在沈冰雲處。怎麼確定的?滿頭霧水。
同時也在琢磨,連她都知道自己做完跟沈冰雲一塊,夏夢又怎麼可能不知道
疑惑間,夏明明接下來的話讓他敲了敲額頭。
問題出在早晨沈冰雲發的那個朋友圈上
一個背影而已,不算什麼。關鍵是,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到沈冰雲微信好友裡竟然有夏明明跟夏夢兩姐妹,朋友圈的內容,全看到了。
旁人可能認不出他,成天住在一個屋簷下的夏明明怎麼會認不出。
“我姐不太關注微信,應該還沒發現”
韓東心思浮躁:“發現又能如何?”
“你還挺理直氣壯。”
“你不懂。”
夏明明鬱悶:“我是不想你們倆就這麼鬨下去啊。彆以為那個沈冰雲是善茬,她擺明是故意在挑釁,故意惡心我姐,告訴我姐你昨晚在她那裡。我正去我姐公司的路上,希望能趕在她發現之前拿到她手機刪掉照片,你現在配合我給她打電話,一直聊,彆掛”
“你為什麼幫我?”
“我是不想讓沈冰雲那個賤人得逞。”
“說話乾淨些行嗎?”
“姐夫,你真無藥可救了。”
“我跟你姐,本來就沒可能。”
韓東不由分說掛斷電話,努力將這件事拋出腦後,長出了口氣。
他並不傻,猜出來沈冰雲在故意惡化他跟夏夢的關係。
可是,這似乎沒什麼?
他跟夏夢的關係,惡不惡化都擺在眼前等著處理,更沒有因而去找沈冰雲興師問罪的理由。隻是,不可避免的,會覺得有點彆扭。
這樣子的沈冰雲,跟他接觸中的截然不同。
城府過深的人不惹人厭,但也難讓人對其徹底交心。彆扭,就是源於像是剛認識沈冰雲一般的陌生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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