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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之上,氣氛詭異。韓東開車之餘,從後視鏡裡注意到嶽母因為高燒,身體出現了極不自然的抽搐。
夏夢兩姐妹一左一右,手足無措。
夏家到市醫院隻有五分鐘路程,可這五分鐘,顯然沒那麼好過。
“快點,再開快點。”
夏明明急躁,不斷催促韓東。
前方就是紅燈,韓東沒減速,反一腳油門越了過去,車速在市區直線接近一百六,如一道流光。
夏夢淚眼模糊,恨透了父親。
要不是他在外找了個狐狸精,夜不歸宿,母親也不至於天天跟他吵架,急怒攻心,以至於生這場大病。
注意到了前方悶頭開車的男人,夏夢聲音冷寂:“你今天跟媽吵架了!”
韓東皺眉,理解她此刻沒有方寸,不作計較。
夏夢強忍哽咽:“我告訴你,今天媽要是出現什麼意外,我這輩子也不原諒你。”
夏明明則注意到了韓東背影,莫名其妙的,心裡有幾分不忍。
挺奇怪的,什麼事情都能歸罪到他的身上。
今天的事情她特彆的清楚,韓東說話可能衝了些,但確實是母親無理取鬨故意找茬,實在怪不得他。她很明白,源頭在自己父親身上。
到醫院。
還是韓東先下車,把龔秋玲直接抱進了急診。之後才接過夏夢遞來的手包,拿著前去繳費,掛號,補辦一係列的入院手續。
一番忙碌下來,他額頭上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漬。
電話,在這會響了起來,是嶽父夏龍江的。
韓東沒了尋常親熱,隨口叫了聲爸。
“我聯係不上小夢她們,你媽怎麼樣了,在哪家醫院,我現在過去……”
“一附院。”
掛斷電話,他去樓上看了看嶽母情況。也沒進去,在門口聽了會夏夢跟大夫的談話內容,暫時鬆了口氣。
就是普通的突發高熱,情況暫時已經緩解了。
肩頭被人給拍了下,韓東回頭,就見是夏明明笑盈盈的站在他後頭。
他瞥了一眼:“乾嘛!”
夏明明道:“今天謝謝你了,沒看出來,你這人關鍵時刻還是能起到點作用的。要不我跟我姐,還真不知道要墨跡多久。”
“客氣,再怎麼說她也是我嶽母。”
夏明明隨口說改天她請吃飯,走了進去。
韓東本來要把手包還給夏夢的,看她心思全在龔秋玲身上,也就沒打擾,暫時去外頭等嶽父。
淩晨,各處都很安靜,哪怕是醫院門口,也同樣靜悄悄的。
微風襲來,韓東也不嫌臟亂,隨便坐在了醫院台階上點了支煙。
濃烈的煙霧入喉,他精神微微振作。
韓東其實已經整兩天兩夜沒好好休息過,今個回來就是打算睡個好覺,被龔秋玲攪和了。
一支煙沒抽完,手機震動感又複響起。
他下意識的去拿自己手機,到半途才發現是身邊夏夢手包裡的動靜,夏夢的電話。
猶豫了下,他打開手包,將她那部蘋果手機拿了出來。看到來電顯示之後,眼神微變。
邱玉平。
這都淩晨兩點多了,他竟然還給夏夢打電話。
韓東煩躁,接也沒接,隨手又把手機丟了回去。
極端無意的動作,韓東卻看到了讓他頭皮發麻的東西。
剛才交費拿錢的時候沒太注意,如今才發現,夏夢手包夾層裡有一個四方形的小包裝袋。
稍愣,韓東翻開了夾層。
這下子徹底看清楚了,避孕套,一個包裝完好的避孕套。
韓東僵硬把東西拿了出來,之上的名字刺的人眼睛發酸。
很顯然,這套子夏夢絕對不是為他準備的。
臨安市出差歸來之後,兩人的關係一直都很緊張,平時韓東碰她一下都不讓。
那是給誰準備的?邱玉平。
煙不知不覺一點點減少,直到韓東感覺手指有刺痛感襲來,才將煙頭丟出。
他莫名笑了笑,這下子是徹底沒僥幸了,夏夢跟邱玉平已然發展到了用這種安全措施的階段。
這個賤女人,平時嘴裡說的高尚,說什麼跟邱玉平是正經的朋友關係,當彆人傻逼麼?
單一的身體出軌或者是心理出軌,韓東都不會感覺嚴重到難以收拾。可是自己的老婆夏夢,是將兩者同時交付給了一個男人,那個男人絕對不是他。
冷意,讓人油然打了個寒顫。
如果不是今天龔秋玲病急,導致夏夢方寸大亂把手包整個塞給了他。
他現在還被這女人給徹底蒙在鼓裡,對她抱有奢望,期待她改變。
這時,身後蹬蹬蹬的高跟鞋撞擊地麵聲音急促響起,韓東不用回頭就能聽出來正是夏夢。
他定目看著。
燈下的女人,清麗,孤傲,聖潔。
就是臉色不對,走路太急。
是反應過來包裡有什麼不方便被自己看到的東西麼?
“我包呢?”
夏夢躲閃開韓東視線,問了一句,然後一把將韓東身邊的包拿在了手裡。
還沒來得及僥幸,就看到了韓東手指間的東西。
她臉色騰的轉白,羞惱交集:“誰讓你亂翻……懂不懂尊重人。”
韓東漠然:“我沒興趣翻你的包,隻不過你電話響了,我怕是什麼重要事情。這個,是我無意發現的。話說回來,你還挺有安全意識的,知道主動準備這玩意,這一點上,就比很多女人聰明太多。”
夏夢大腦嗡嗡作響:“你彆誤會……”
韓東打斷:“我沒誤會,我隻相信一個不想著跟人上床的女人,包裡麵沒可能準備這個。”
夏夢被擠兌的顏麵皆無,衝動道:“不管你信不信,我沒你想的那麼下賤。而且咱們都要離婚了,你能不能彆總站在我老公的立場上來考慮問題。”
爭執間,一輛奔馳六百停在了兩人不遠處,是夏龍江到了。
幾天沒見,他人看上去蒼老疲憊了不少。
著急忙慌的走來,第一句話就是問龔秋玲情況如何。
夏夢深呼吸:“爸,您不正盼著我媽死麼,來這假惺惺的乾嘛!”
夏龍江不應,看向韓東:“小東,帶我過去看看。”
“我有點困,您自己去吧,三樓東廊308。”
夏龍江詫異韓東態度,但也沒時間深想,把車鑰匙丟給了女婿。
韓東接過,再也沒有絲毫呆下去的興趣,進了夏龍江車子。
他此刻真的是索然無趣。
看似對他如同親子的嶽父,可能沒他想的那麼好。連他都變了,整個夏家,還有什麼好顧忌的。
最壞的結果無非是離婚,那就離吧。各自相安,免鬨笑話。哪怕心如刀絞,也是要當斷則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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