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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著天,韓東跟夏夢慢慢的到了前台。
服務人員是個中年女性,挺熱心的,見韓東跟夏夢又都年輕,氣質比較搭便勸說起來。
喋喋不休的,什麼離婚是一輩子的大事,要慎重,是否需要再好好考慮,改天再來辦理……
韓東打斷道:“大姐,來到這兒就說明感情已經破裂掉了,您這麼好心未必能辦成好事。說不定我們倆回去再打個架,把人給弄傷了,多不好。”
“你這小夥子說話怎麼這麼難聽!”
身後一些離婚的卻被逗樂了,沉悶的氣氛漸緩。
中年女人無奈搖頭:“東西帶了沒。”
“帶了!”
夏夢拿出手包,將離婚需要的身份證,戶口本,結婚證,離婚協議等一股腦拿了出來。
中年女人接過來開始忙碌,一臉的惋惜,似乎仍感覺韓東跟夏夢兩人就此離婚太衝動了。
等待期間,韓東手機響了起來。
看是鄭文卓打的,他看了眼夏夢,然後退出隊伍走到了一旁。
剛剛接起,就聽鄭文卓慌張道:“東哥,市局忽然來了好多人,把咱們老城區的棋牌室給包圍了,說涉嫌賭博,要抓人。韓叔叔也在,你快過來看看……”
棋牌室,說是老城區的休閒中心也不為過。
裡麵有幾台自動麻將機。
平時工作忙碌的一些熟人,閒暇時候就聚在一起熱鬨一下,從不玩大的。
喝著茶,打著牌,聊著天。
韓東所知道的,棋牌室跟賭博壓根就不搭邊。
韓嶽山以前常去棋牌室,他也跟著去過兩次,裡麵百元鈔票都很少見到。
聽一而想二。
韓東道:“他們沒那麼肆無忌憚吧,難不成隨便玩個小牌也犯法?”
鄭文卓道:“肯定是被人給陰了,聽人說今天棋牌室去了幾個生人,玩的比較厲害……我懷疑是有人故意安插的引子,好讓警察有抓人的理由。”
“事實就是事實,他們要抓人就抓好了,急什麼。難不成還能因為這點小事判刑。”
鄭文卓急促:“東哥,真這樣我哪還會給你打電話。”
“現在老城區的居民普遍認為警察是拿這件事作梗,因為咱們不同意拆遷條件給上眼藥,一個個十分激動,把警車給圍了。我怕原本一件小事會被鬨大……韓叔叔身體又不好,我剛才見他臉色有點不對勁。”
“等等,我這就過去。”
聽鄭文卓說的嚴重,韓東臉色悄然而變。
他什麼也不擔心,如果真因為打牌招來了警察,至多就是拘留幾天罰點錢了事。唯獨擔心的是韓嶽山的身體。
群情激憤下,以韓嶽山講麵子的性格,肯定據理力爭。
可那些奉命來辦事的警察哪會講理,他們恐怕巴不得越鬨越好。
畢竟不屬於強拆,而是屬於合法的抓賭。
這節骨眼上誰冒頭,就是擺明了往對方挖好的坑裡麵跳。
如此環境中,韓嶽山剛動過手術沒多久的心臟,很容易會出現一些韓東想也不敢想的意外。
更甚,他懷疑警察這次行動就是在故意針對自己父親。
否則父親好些天都沒去過棋牌室,為何今天一去趕巧就碰到了警察。
還有,王利國早上親自登門拜訪,也顯得太過反常。
恐怕是有人給施加了壓力,他不得不先做出表態。
“怎麼了?”
夏夢看韓東拿起手機後情緒就不對勁,忙轉頭追問。
“沒事,我可能需要回一趟老城區。大姐,還要多久才能辦好。”
工作人員笑道:“有事就回唄,離婚著急什麼。改天再來。”
韓東心急如焚,再也顧不上什麼:“小夢,我先走一步,這件事咱們再約個時間,今天不行了!”
夏夢也給嚇了一跳,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連忙匆促收拾好各種證件:“等等我。”
離開民政局,本來要追上韓東問個明白,見他已經上車急速往老城區方向開,隻好一路跟在身後。
似乎是韓叔叔出了意外,不然的話韓東絕不至於如此失措。
……
老城區出口位置,此刻早已經密密麻麻圍了不少的人。
數十個警察,以及好些量警車全部被堵,水泄不通。
警車內,是已經被抓的幾個老城區居民,其中就有韓嶽山。
“放人,趕緊放人。”
“老城區的棋牌室經營那麼多年,還從沒出過賭博的事情。你們這些人分明就是居心叵測。”
東陽市是個很個性的城市,其中一點就體現在民風之上,抱團性很強。
這次被抓的韓嶽山,鄭丘等人,全部都是在老城區為人極好,也是極有威信的。
誰都不是傻子。
韓嶽山跟鄭丘他們平時打牌,也就三五塊錢了事。說是打牌,其實就坐一塊聊聊天,聚一下。有時候甚至牌也不碰,就下下棋而已。
如今被市裡麵如此興師動眾趕來抓人,開玩笑。
棋牌室都幾些年曆史了,派出所的一些同誌也經常過來,賭不賭博他們難道不知?
今天要是任由韓嶽山等人被抓走了,誰還能代表老城區居民來跟開發商,跟政府去談拆遷的事宜。
所以,來之前所有老城區居民都互相通了氣。
人今天警察絕對帶不走。
柳金水是這次抓捕行動的負責人,他是接到“報警”電話後趕來的,目的就是將這些涉嫌賭博的人一鍋端,尤其是那個叫韓嶽山的。
抬眼瞧著密密麻麻的人群,似乎隨時都會一湧而上。
頭皮發麻的同時,卻也從心底冷笑。
他已經打過電話,不出半個小時,市裡特警以及派出所的同事全部都會趕來。
死命令,人必須抓。
所有意圖阻止乾擾者,不用客氣。
想著,又有居民開始冒頭嚷嚷起來。
“這些人不定是不是真的警察?絕對不能讓他們帶走韓叔叔跟鄭叔叔他們。”
“對,這些狗東西根本就不把咱們放在眼裡。今天抓韓嶽山跟鄭丘,明天抓的就是其它人!”
情緒愈見激動,人多而更添詭異。
有警察還沒見過這種局麵,掏出了槍。
柳金水回頭狠狠瞪了一眼:“收起來,走火怎麼辦!”
說罷,揮了揮手,大聲道:“你們簡直就是一群法盲,市裡現在明令禁止賭博,我們來抓賭,是依法辦事。想清楚了,阻撓執法者,下場比參與賭博還要嚴重。”
“去你媽的,嚇唬誰呢,有本事把我們這些人全給抓了!”
柳金水盯住了說話之人,眼角餘光注意到有人拿起了手機,他大步上前,奪過來摔在地上:“拍什麼,找死啊!”
“喲,說我們法盲。現在新政策都出台了,允許民眾拍攝參與警察的執法過程。我說,你這都不知道,警察是怎麼當上的?”
鄭文卓嗤笑,哢嚓給地上被碎掉的手機拍了幾張照片。
柳金水還要再奪,鄭文卓退開一步:“你敢碰我一下,我今天讓你出不了老城區。”
“你試試!”
柳金水大耳瓜子抽了上去,拿出手銬就要抓人。
鄭文卓比他更快,一腳先踹在柳金水腹部,大聲對身後一個朋友道:“拍,全程給我拍下來,我看看這幫人要不要臉!”
他小時候經常打架,雖沒係統訓練過,身手卻比一般人要強悍太多。
柳金水被突襲,疼的臉色猙獰,雙眼陰狠的看著鄭文卓,手放在了腰上。
鄭文卓眼睛眨也不眨:“警官,你今天可以開槍試一試。”
話音落,無數老城區居民將包圍圈子再度縮小。
柳金水這才真正感覺到了些恐懼,無論如何,槍不敢拔出來。身後的手下麵麵相覷,暫時也是打住了硬碰的心思,不敢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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