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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下班,合同已經基本翻譯好了一大半。
這在江一鳴想來,原本是要至少到下午四點鐘前後才能完成的量。
忍不住笑了笑:“小韓,沒看出來,你英文這麼好。”
“我也就懂點口語,合同細則是一點不懂。”
“太謙虛啊,你這種同步翻譯的方式,都要趕上直播間裡的那些專業翻譯人才了。”
“以前從事過這方麵的工作。”
“這樣啊。”
江一鳴簡單收拾了下東西,邀請韓東一塊去食堂吃飯。
韓東答應等會要跟夏夢一塊去見邱玉平,便婉拒了。
準備離開去公司門口等候之際,江一鳴左右看了看,低聲道:“你小心著點黃誌遠,他為人陰險……”
“沒事,我們工作不在一條線上,他想在這上麵為難我,還沒那麼大本事。”
說話間,注意到夏夢已經下了樓梯,他忙告辭一聲,跟了過去。
跟夏夢現在並沒什麼話好說,形同陌路。
在韓東主動上了駕駛艙後,夏夢連副駕駛都不願意坐,繞了一圈,打開了後方車門。
“先回家一趟。”
韓東點頭啟動車子,從後視鏡裡偷偷看了一眼。
是職場裝,估計是要回去換衣服。
想到這,心裡隱隱不舒服。
結婚以來,韓東跟夏夢連單獨在外麵一起吃過飯都沒有,更彆提夏夢專門因為跟他約會精心打扮了。
路上,夏夢的電話不斷。
她口氣較為煩躁,有時會激動,像是公司遇到什麼麻煩了。
“怎麼會這樣,我昨天跟江行長吃飯談的很順利……”
電話另一端是個男性聲音。
韓東聽出來是押運這塊的總負責人孫健。
“夏總,泰豐那邊明擺著是故意找麻煩。今天押過去的金額,我們反複核對了好幾遍,還是出錯了,這根本就不可能。”
夏夢沉吟,知道泰豐銀行這條路是徹底斷掉了。
張建設,臨安張建設。
他果真是手眼遮天,也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讓泰豐銀行的江桐林甘心做犬。
慌亂閃過,夏夢掛斷後緊接著又撥打江桐林的電話,想問清楚具體的情況。
想解約,至少要等合約期過了吧,如此單方麵以合作方出錯的低劣借口,夏夢接受不了。
嘟嘟嘟的電話聲在車廂內十分清晰,接著是您所撥打的號碼正在通話中,顯然江桐林給掛了。
夏夢臉色微變。事情變化的太快,讓她毫無反應,也無從接受。
就在昨天,她還以為跟泰豐銀行的合作危機解決了。
現在想想,江桐林昨天一塊吃飯之時表現就十分不對,繞來繞去,就是不肯吐口。
她也早想清楚,假如泰豐真的執意如此,那也是沒辦法的,後續總要慢慢解決。如今,距離泰豐直接攤牌說解約的時間,估計快了。
否則江桐林不至於連她電話都給掛掉。
也就是說,她連緩衝的時間都沒有,就可能遭遇振威押運成立以來最大的一次危機。
韓東從後視鏡裡瞥了一眼,隱約聽到的隻言片語,讓他大致聯想到了一起。
無端的,也犯賤的,他有些心疼夏夢。
不但在臨安市險些遭遇張建設侮辱,如今更是被對方用如此手段打壓。
彆人一句話,泰豐就能放棄跟振威的合作,可想而知,這對驕傲的夏夢而言是怎樣的打擊。
本來這女人雖說平時遭人煩,可工作上著實勤勤懇懇,早出晚歸。
但付出的努力跟收獲的成果是成反比的。
她努力經營著振威,帶著野心,遭遇的是不正當的商業行為。
“是,是不是張建設動了手腳?”
韓東停頓,忍不住問了出來。
夏夢視線轉向窗外,機械冷漠:“是,你當初在臨安揍張建設倒痛快,現在他因而遷怒振威,你應該挺高興吧。畢竟你這種人,估計就巴不得我做什麼都不成,好讓你心裡平衡一些。”
韓東皺眉:“你講點道理行嗎,張建設根本就不是在報複振威。他的目的是你,逼著你妥協委身於他。亦或者還有一種可能,他有往東陽這邊發展的意向,想要收購整個振威。如果是這樣,阻斷泰豐跟振威子公司的押運業務,隻是第一步。”
夏夢突兀而笑:“能被張建設如此處心積慮的惦記,那我也太榮幸了。跟你做夫妻,倒不如把自己交給張建設。這樣一來,還能跟恒遠達成合作,危機也迎刃而解。”
韓東好心好意分析提醒,聽她如此,微沉聲道:“你就算是去做小姐也是你樂意,用不著跟我說。”
“你說什麼?”
夏夢從後探手揪住了韓東耳朵,所用力道讓韓東忍不住道:“你大爺,老子給你臉了,讓你動不動就上手。”
疼,怒。
偏雙手抓著方向盤丟不開。
“我殺了你個王八蛋!”
新仇舊恨,讓夏夢又想起了昨晚那一巴掌,又複想要失態。
韓東忙鬆了油門,車子滑行間,眼角餘光注意到前方一輛路虎忽然停了下來。
他駭了一跳,連一腳踩了刹車:“你個瘋婆子,找死啊。”
後排的夏夢並沒係安全帶,驚呼一聲,頭就朝韓東後椅上撞去。
砰的一聲,再沒了動靜。
韓東將車子停穩,連忙負身:“你沒事吧。”
夏夢暈乎乎的揉著腦袋,無意看到了他眼中密布的關切著急,心無端顫了一下。躲避開視線,憤怒道:“你開車沒長眼睛啊!”
韓東低聲道:“還不是怪你忽然動手。”
夏夢討厭剛才那張無端而起的感覺,她厭惡韓東,從兩人醉酒發生過關係後就開始厭惡,這是她很確定的。可是,真的確定麼?
接下來,車廂離奇安靜下來。
韓東重新啟動車子後,夏夢也沒再找麻煩。
待車子到了天和苑,兩人一同回了家。
約二十分鐘左右,夏夢換了套天藍色,禮服樣式的長裙從樓上走了下來。
韓東無數次告訴自己,不要再被她外貌迷惑。
可真正見到她工作之外的狀態,仍自沒出息的驚豔不已。
泛著瓷白的半截小腿,透明高跟鞋的襯托下,愈發修長勻稱。腹部平滑,纖柔,長裙收腰,也絲毫沒有半分多餘的痕跡……
女人百變。
韓東對此的理解就是穿什麼衣服有什麼氣質。
夏夢就是這類女人中的翹楚。
這身藍色長裙,讓她整個人都多了一股子仙氣。
驚豔的同時,他愈發的難以抑製心裡低沉。
她是打扮給另外一個男人看的,不是給他。
相較於她的穿著,韓東再看看自己身上的廉價t恤跟休閒褲,招呼也沒打,先一步離開了家。
回到車上,夏夢說邱玉平已經到了市區國通大廈附近的西餐廳。
韓東知道位置,怔了一下:“不就見個麵,隨便找家適合聊天的餐廳就好了,何必太麻煩。”
那家西餐廳韓東聽鄭文卓說過,標準的法國佬餐廳,消費堪稱整個東陽最貴。
據鄭文卓說,裡麵最貴的一瓶酒是六十二萬。詳細的並不了解,可韓東本能覺得不妥。
他到裡麵跟個傻逼一樣,去丟人啊?
這二十幾年,他壓根沒去過那種場合,也對於西餐沒有任何興趣。
夏夢置之不理:“你事兒太多了吧,讓你去哪就去哪。不然的話你就現在回去,我自個過去。”
韓東沒再反駁,隻加了些車速。
且不說他放不放心夏夢跟邱玉平單獨相處,就他性格而言,也不可能臨陣脫逃。
刀山火海進去過,一家西餐廳難不成就能嚇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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