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電話接通後韓東叫了一聲,隨即,夏龍江爽朗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說的也正是夏夢要離婚的事情。
韓東聽他追問,勉強笑道:“爸,具體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可能我們倆走到一塊本身就是錯誤。她要真想離婚沒關係,但得過段時間,我父親的身體您也知道,我不想趕在這種時間點節外生枝。”
夏龍江斥道:“怎麼能有這想法,既然走到一塊就是緣分,等我這邊事情辦完,一家人坐一塊把事情說開便好了。在這之前,誰也不準給我添亂。”
韓東心想這全是你女兒的主意,自個能有什麼辦法。
總不能一輩子死皮賴臉的呆在夏家吧。
這些話嘴上是不能說的,解釋說兩人並沒太大的矛盾,也便將事兒搪塞了過去。
“對了,我聽小夢說,今天幫你調崗了。工作順不順利?”
韓東不習慣訴苦,繼續應付說還成,找機會掛了電話。
回到劉明遠身邊,正見他靠在路燈杆上無聊抽煙。
兩人閒聊著又等了差不多一個小時,韓東看喬六子還沒出來的跡象,提議進去看看。
“再等等吧……”
劉明遠還是有點怯意,猶豫不決。
韓東不想勉強他:“我自己進去吧!”
劉明遠勸不住,硬著頭皮跟在韓東身後:“本來就倆人的事,哪能讓你一個人辦。萬一喬六子耍橫,多個人也好有照應。”
韓東覺得他是怕喬六子的。
但也正因為怕,他這麼跟著自己進銀河,反而更難能可貴。
笑了笑,邊走邊隨口安慰:“這都什麼年代了,放心,越是混道上的,反而越規矩。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喬六子再怎樣,總不至於殺了咱們!”
劉明遠被他態度影響,一副豁出去的表情:“沒錯,能怎麼樣,刀山火海無非是走一遭。早特麼看唐豔秋不順眼了,這次非得把這筆債要回來,讓那婊子驚掉下巴!”
進到ktv裡麵,穿著統一黑色套裙的女服務生熱情迎了上來。
“兩位帥哥,有什麼需要麼?”
劉明遠性格外向,但兜裡卻沒底氣,一時間話多的他竟是怕應付服務生。
韓東則坦然回應:“我們找喬六爺,他在哪?”
“六爺啊,在天字號。”
這兒經常有喬六子的手下過來,服務生本能以為韓東跟劉明遠也是他手下,沒做隱瞞。
韓東問明白地址,跟劉明遠往樓上走去。
天字號包廂,也就是這兒最頂尖的大包廂之一,保底消費是一萬六千八,位置在最頂樓。
整層諾大的空間,也就二十個包廂不到。
一上去,韓東明顯覺得服務生的氣質有所不同,男帥女靚,穿著也不如底下那麼職業化,而是隨自己意思。
一些個女人,幾乎讓人誤以為是客人,而非公主。
按照問清楚的地址,兩人來到了六號包廂門前。裡頭男女嬉笑隱約傳來,很是熱鬨。
劉明遠心臟都要跳出來了:“東子,等會見了喬六子怎麼說?”
韓東道:“我來說,一共七十萬欠款對吧。”
“對,對。”
韓東吐了口氣,手抓住了門把手,直接推開。
門開的瞬間,愈發清晰的dj聲撲麵而來。
一百多平米的空間,中心茶幾上一個像是公主的女子,隻著內衣,在跳鋼管舞,身段撩人,肉色生香。
喬六子坐在沙發上,左擁右抱,看臉色已然喝了不少酒。
那個剛才被劉明遠告知叫沈冰雲的女人就在喬六子右側,比之外麵,笑的稍顯放肆,但並沒有任何醉意。喬六子的不遠處,則是他帶的那兩個手下,各自身邊也有公主。
韓東的突然闖入,一開始並沒太被人注意,以為隻是普通服務生。
待見到穿著不同,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盯在了韓東跟劉明遠身上。
喬六子的一個手下首先站起,攔在了韓東麵前,邊往外推邊道:“你們誰啊……”
劉明遠被對方一凶,當即就軟了,想解釋說走錯了房間。
韓東搶先接道:“我們哥倆找六爺有點事。”
手下喝的不少,暈暈乎乎的,加上狂躁的音樂聲,絲毫也聽不清楚韓東說了什麼。同時也開始不耐,懶得廢話,抬腳就踹:“房間也能亂進,滾!”
韓東不經意躲開,喝醉了的手下站立不穩,腳下打滑,直摔在了地上。
手下直接爬起,拳頭朝韓東臉上招呼:“臥槽你……”
臟話尚未出口,韓東手掌如同長了眼睛一般精準抓住了對方手腕,隨手甩開。
蹬蹬蹬,手下連續退了數步,後背正撞在茶幾棱角上。讓之上正跳舞的女子驚呼一聲,險些掉了下來。
有公主看情況不對,忙上前關了音樂。
至於劉明遠,已經是徹徹底底給嚇傻了。
他怎麼都未料到,韓東敢直接動手。
捅了馬蜂窩了。
想到喬六子為人,劉明遠腿部開始打顫,臉色煞白。
鬨鬨騰騰的包廂,因為韓東,而從極躁變的極靜。
喬六子瞥了一眼,懶懶欠了欠身體,放開了攬在懷裡的沈冰雲跟另外一個女人:“你們倆誰啊?”
氣勢這玩意特彆玄妙。
就如此時的喬六子,麵無表情,聲音不疾不徐。卻讓劉明遠支支吾吾的屁也放不出一個。
僅那張天生惡相的麵孔,便能嚇退許多人。
韓東臉上掛笑,溫和友善:“六爺,我們是振威的人。”
喬六子聽振威二字就猜出了韓東跟劉明遠的來意,拉長了聲音:“振威,明白了。”
“六爺,您看今兒方不方便?方便的話,我們哥倆在門口等著,您接著玩。”
喬六子起身走到了韓東麵前:“方便,當然方便!”
說話之餘,他蒲扇一般的手掌突兀揚起,啪的一聲打在了韓東臉上。
諾大的手勁,讓韓東側臉頃刻轉紅。
動手的瞬間,喬六子卸下了所有偽裝,聲線陰狠:“誰他媽給你的膽子,讓你來這要錢,並且動我的人!”
韓東嘴角發澀,微有腥味。
他機械轉頭:“六爺,我並沒動他,是他自個不小心摔倒的。”
喬六子微顯錯愕,這人表現的太過出乎預料。
見慣了在他麵前討好屈膝,倒是少見韓東這種經陣仗而不變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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