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郡城,西碼頭魚市。
這裡是整個金山郡城內,除了肉市外,味道最重的地方。
死魚爛蝦的味道,鹹魚的味道,江風都吹不散。
也是金山郡城最亂最易藏身的地方。
若有官差來搜,輕鬆一點的,跳入水中找個水排下麵一躲,很難發現。
嚴重一點的,嘴裡含個中空的草莖,或者特製的長氣管,找個有水草的地方一躲,就能躲半天,誰來也發現不了。
至於獵犬,甚至是經過禦獸師馴養過的一星獵犬,來了也是白搭。
這裡的味道,可以讓普通的獵犬發瘋。
天河幫的不少餘孽就躲在這裡,包括香主鄧龍樹。
你說他們為啥不逃往其它郡城?
離鄉人賤!
他們混江湖的,更清楚這一點。
要沒筆銀子傍身,換一個地方隻能去最底層混起,一不小心,屍骨都會混沒了。
所以金山郡城大索的風頭過後,他們就躲在碼頭周邊討生活,也能混頓飽飯。
等這個風頭過去,說不定又能隨風而起。
尤其是還有一個曾經的香主做主心骨的情況下。
香主鄧龍樹卻不是這樣想的。
他身為被覆滅的天河幫香主,在金山郡城衙門裡是掛了號的。
昔日顯赫的天河幫,一朝覆滅,他是壓根不想在這裡東山再起了。
這金山郡城,太危險了。
他之所以還苟在這裡,是為了他侄子的血仇。
不過,他也給自己定下了個期限,三個月。
三個月找不到凶手,就撤。
但光靠他一個人,是不行的,就暗中聯絡到了以前的部下。
沒想到這沒幾天,就來了消息。
“江勝,你確定?”
“香主,千真萬確!我專門確定了兩次,那日傍晚,在巷子裡見到的就是這人,絕對沒錯。”
江勝以前吃香的喝辣的,如今這短短七八天的功夫,就被曬的脫了相,再加上一臉的胡茬子,以前的幫眾,都認不出他是江勝了。
但這樣的日子,江勝是真不想過了,可手裡又沒銀子,正好今天有了發現。
“香主,我還打聽清楚了,這人叫許進,金山道院新晉的巡星衛隊主,據說是今年點星的弟子,應該二十歲不到。”江勝補充道。
“嗯,不錯。”
鄧龍樹抖手就扔出了五兩銀子,“繼續打聽,我要這個許進的一切信息,修為情況,家裡人的情況,老家在哪裡,儘量打聽清楚了,但絕對不可露了形跡。”
“謝香主,小的這就去辦。”
江勝喜不滋的離開。
有這五兩銀子打底,他離開金山郡去其它地方混的底氣算是有了,但並不妨礙他再賺點。
江勝離開之後,鄧龍樹的眉頭卻是緊鎖起來。
找到仇人了。
但這個仇人,卻不一般啊。
巡星衛的隊主,這仇不好報啊。
他鄧龍樹,目前是餐霞七重的修為,當年鑄星失敗,修為跌落到餐霞六重,後來又苦修到了餐霞七重,戰力也是不俗。
鄧龍樹自認憑他老辣的手段,和修煉了十幾年的基礎星術,哪怕是剛鑄星的,都不一定是他對手。
但是巡星衛的隊主啊。
能當上巡星衛的隊主,實戰實力沒一個弱的。
他有斬殺對方給親侄報仇血恨的可能性,但也有折戟飲恨的可能性。
“不行,我得想想辦法。”
“我這是報仇,不是送命!”
半晌,鄧龍樹就離開了藏身的地方,他必須要打聽到非常詳細的情報,才能決定下一步。
不過,如今的鄧龍樹也不怕被人認出來。
半個月前,白臉錦衣,雲襪快靴,意氣風發。
如今,發須如麻,渾身散發著魚腥味,臉膛曬得黑紅黑紅的,赤腳短衣,除非極熟的人,是認不出他的。
金山道院,許進的獨門小院內,中間服用了一顆醒神丹,才持續修了一個半時辰的漫金章,算是做完了今天的晚課。
許進頸部的星光覆蓋再次前進了半厘米,進度依舊緩慢。
隨後,許進就悠閒在的他的躺椅上,星燈演武。
主要就是銘刻大聚星紋和修煉飛星步。
大聚星紋,在星燈內銘刻的時候,每四五次,就能成功一次,越來越熟練了。
許進估計就這兩三天的時間了。
更多的時間,卻是花在了飛星步的修煉上。
原地法爺的戰術危險性太大。
演武秘境還好,死了也就損失三點積分而已。
但若是現實中,玩脫一次,就永遠玩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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