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胡臣瑞很快就岔開話題,沒有再介紹特殊渠道的事，留下最後層遮羞布。

全局會的第二件事就是討論未來建設。

“我的職工宿舍建成以來，直深受局裡職工的歡迎,不管是冬季供暖,還是夏季製冷，目前來看都沒有問題，入住率也很高。”胡臣瑞笑道,“多餘房間現在也裝修完,作為局裡接待用的客房，這回銀海局帶隊過來，就能正式投入使用。”

職工宿舍是廣受評的項目，金渝不再需要租房和遊泳上下班,如今吃住都待在局裡麵,生活堪稱完美。楚稚水都要開車通勤,然而妖怪連這步都省略，尤其是觀察處值班的職工,再也不用夜裡換班後『摸』黑回。

職工宿舍會象征『性』收管理費,但相比麵的租金不值提。除楚稚水和辛雲茂,其他職工基本都住在局裡。

楚稚水和辛雲茂也有自己的房間，不過前者是天天回吃飯，後者是長期駐紮在樹下圓凳，在宿舍『露』麵的機會較少。

“除宿舍,如今所在的是局裡的辦公樓,以後全局會就在這裡行，等到這邊的辦公用品添置完，各個部門會陸續搬過來工作，舊樓完全成為觀察處的辦公區域,這樣也能解決地下空間不夠，導致妖氣不斷順管道躥上來的問題。”

辦公樓裝有電梯，視野更，空間更，各部門的電腦及辦公桌也會更換。舊辦公樓地下有觀察處的爐子，不是很行搬運，所以暫時沒有調整。

槐江局總算跟銀海局樣，觀察處有獨立的辦公樓，不會再出現妖氣上移導致鬼打牆的情況。

苗瀝漫不經地揮爪，頭道：“沒錯，以後棟樓就完全歸我，你再想來都不行，珍惜最後的時光吧。”

辛雲茂冷嗤：“是撿剩下的，你也隻能撓舊樓。”

苗瀝不屑地反擊：“畢竟我是貓，可不是植物，被養在後院，隻會攀附人。”

辛雲茂：“！！？”

楚稚水到話頭，她低頭輕咳兩聲，打斷即將爆發的戰爭，雙方這克製收聲。

但苗瀝依舊用幽幽目光在人妖身上逡巡，黑貓警長現在有工作，嚴抓局裡乾部作風問題。

胡臣瑞眼睛眯，連忙打圓場，岔開話題道：“目前網球場和籃球場也投入使用，遊泳池暫時沒有完成蓄水，圖書館和活動中還在建設中。今天想跟各位討論的是電影院的問題，有職工向我提建議，希望局裡有放映廳，考慮到我人員較少，所以電影院不會太，放在活動中起建設。”

“過段時間，銀海局來交流學習，各部門上交些照片，我還可以剪個影片，讓葉局他看看的精神麵貌，以及槐江局這兩年的巨變化。”他笑嗬嗬道，“每個部門都要交材料，到時候由熙鳴整理，再安排剪輯下。”

“用電影院放局裡小片？”金渝聞此事，偷偷嘀咕道，“這是不是有太……”

楚稚水吐槽：“看來胡局很想在葉局麵前長臉。”

胡臣瑞每年談事業費都要前往銀海局，經年累月顯有不少苦水，隻盼給葉華羽下馬威。

既然各部門都要上交材料，經濟開發科同樣得準備照片。

任務下發後，金渝接手拍照工作，趁陳珠慧放假在局裡，不但拍攝二人二妖的合照，還專門奔赴茶園記錄些工作照。黃白黑三妖組居然也蹭到照片，歹是技術研發勞改組，這段時間的成果顯著。

楚稚水找杜子規和藍泉先幫忙，要到些觀局直營店的照片，還有鮫人珍珠粉產業的照片，再加上金渝拍攝的這些，總算湊夠經濟開發科的素材量。

辦公室裡，楚稚水、金渝和陳珠慧聚在起篩選照片，金渝輕輕下滑鼠標，楚稚水和陳珠慧則站在兩邊，瀏覽電腦屏幕上的內容。

陳珠慧看到屏幕上的老白，她突然裡動，懇求道：“金渝姐，可以把這張發給我嗎？這像是我和須爺爺第次合照。”

她本來就跟親人合影不多，隻有張幼年時被爺爺抱的照片，等到爺爺過世後，像就不太拍照。除學校的安排，她很少會有照片。

金渝口應下：“可以啊，沒問題，我發你。”

“隻要這張嗎？”楚稚水瞥她眼，調侃道，“這時候得全都要，不然我會傷。”

陳珠慧愣，撞上楚稚水清透的眼眸，當即領悟對方在開玩笑。她臉紅起來，不意思道：“是我錯，照片我都要，請把經開科的全發我。”

“的，我打包發你！”金渝笑道，“順手發給洪處！”

沒過多久，陳珠慧就收到合照，她緩緩刷手機，望經濟開發科的照片，不知不覺流『露』笑意，連帶情也愉快起來，坦白道：“來這邊工作應該是我最開的事……”

楚稚水愣道：“工作都會讓你開麼？”

“倒也不是工作，在這裡就很開，反正比以前得多。”陳珠慧手指滑動屏幕，她突然瞧見什麼，奇道，“咦，這張是稚水姐生活照？”

素材裡合照較多，而且都以工作場景為主，唯有張照片格格不入。

楚稚水聞言，她疑『惑』地探頭，去看手機屏幕：“什麼？”

屏幕上，楚稚水和辛雲茂站在欄杆前，他靠得非常近，背後是丹山林海。

“這是你去景區玩嗎？”陳珠慧眨眨眼，“拍的像證件照。”

人妖動作規矩，表情微僵卻挨得近，看上去正式而官方，配上層林儘染的丹山，乍看過去紅彤彤，還真以為是某種證件。

楚稚水：“？”

她絕沒有提交這張照片，難以置信地望向某妖，驚道：“你什麼時候偷偷放上去的！？”

辛雲茂坐在座位上，他不動聲『色』地側頭，虛地看窗景『色』，開始裝聾作啞起來。

這照片要落入洪熙鳴手中，絕對會被放局裡影片，必須要搶救番。

“等等，剛是發給洪姐嗎？”楚稚水緊張扶額，“有沒有可能撤回？”

金渝盯屏幕，答道：“已經接收，沒再撤回。”

楚稚水垂死掙紮：“珠慧，請你刪掉手機裡……”

陳珠慧緊握手機，笑道：“這張我會保存的。”

金渝：“這張我電腦裡也有。”

楚稚水作風不穩後，她深感威嚴不再：“……”

銀海局隊伍來槐江首日，楚稚水婉拒前往放映廳觀影，完全不願意接受公開處刑。

槐江局，曾經荒蕪的野草被清理乾淨，如今變為嶄亮的樓。平整的石質小路將各個區域串連，經過鬱鬱蔥蔥的竹林小院，便能看到長滿爬山虎的老樓，以及不遠處窗幾淨的樓。

葉華羽剛門，他就感受到天翻地覆的變化，不敢置信地後退兩步，檢查槐江局的牌子，確認沒有走錯地方。現在，門口的鐵門都被翻，連帶鐵牌子閃閃發亮。

葉華羽驚道：“老胡，你這裡是……”

“窮鄉僻壤小地方，你不要嫌棄。”胡臣瑞見對方臉『色』變幻，他深感得意，悠然地帶路，“比不得你銀海，我就隻是鄉下。”

葉華羽腦海裡對槐江局還是窮酸印象，然而他瞄不遠處的籃球場及泳池，震撼道：“你怎麼連這些都修出來？”

銀海局同樣有健身房，但絕沒有如此誇張。畢竟銀海市寸土寸金，加上地處市區，可謂人多眼雜，興建必須依靠人工，自然就不會麼奢侈。

槐江局位置偏僻，自然能興土木，而且建造速度極快。

“哎呀，就是想讓職工鍛煉身體方便。”胡臣瑞隨意道，“最近還考慮修高爾夫球場，你也知道我什麼都缺，就是不缺山不缺地的，鄉下嘛。”

葉華羽聞言，他倒吸口涼氣：“高爾夫球場？”

“對啊，你邊是不是流行這個？他高爾夫的學問可，都是有錢有閒的人類搗鼓這個。”胡臣瑞眯眼笑，“我也不太懂，不然你教我，你肯定經常打高爾夫，在銀海閒沒少打吧。”

葉華羽總感覺這番話耳熟，跟自己聊手表如出轍：“……”

番參觀下來，胡臣瑞仇得報，將槐江局炫耀遍，還非拉葉華羽到放映廳看局裡發展史影片。

放映廳空間不，但設備相當出『色』，高清的熒幕，環繞立體聲，愣是將土氣小片放出萊塢電影的震撼感。

“這音響還是不夠，震得耳朵鬨得慌，是吧？”胡臣瑞意有所指地長歎，“槐江局還是不行，比不上你銀海局，不然當年都不願意來呢。”

葉華羽支吾：“……老胡，你還記得這事啊。”

“嗬嗬，肯定記，眾望所歸嘛。”

“……”葉華羽感受到怨氣，他緊張地咽咽，又悄悄打量胡臣瑞，隻見對方滿麵春風，這起正事，“既然你局裡比較穩定，最近方不方便支援空桑？”

“又要錢？”胡臣瑞駁道，“你原來也沒有年掏兩筆錢吧。”

“不是要錢，是讓苗瀝他去支援，老黃像要控製不住局勢。”

胡臣瑞此話，他頓時臉『色』肅穆，問道：“龍神廟更活躍？”

葉華羽頭：“對，老黃不是上回開會沒來，當時就是空桑龍神廟極度活躍，導致他段時間人手緊張，最近愈演愈烈，感覺就快失控，想找我要支援。”

“但銀海是城市，積壓的工作過多，漆吳最近忙於逮捕流亡鮫人，兩邊能派出去的人馬都有限。槐江觀察處本來實力就最強，所以我想能不能讓苗瀝帶隊，前往空桑趟。”

胡臣瑞：“龍神廟活躍是想聲東擊，萬我過去支援，局裡麵被襲擊怎麼辦？”

葉華羽：“你不用全派出去，我銀海也會派隊伍，都留部分防守力量。”

“你是不知道槐江強的原因麼？”胡臣瑞揚眉，“我局裡還有位……”

“但他不都編！”葉華羽拍腿，恍然悟道，“對呀，你提醒我，你還能多派，有位坐鎮肯定沒事！”

“……”胡臣瑞暗罵疏忽，遺忘辛雲茂編，這就失去部分威懾力，真想搞事情不用組織。

“苗瀝帶隊不行，槐江也有工作，但我會儘可能多派人手，幫空桑邊清理龍神廟。”胡臣瑞道，“但你也做理準備，這肯定是長期作戰，畢竟鎮妖袍對龍神無效，度必然緩慢。”

鎮妖袍是從龍神身上剝取製造的，對普通妖怪有壓製作用，但對龍神及其信眾，效果就會幅減弱。儘管龍神相比千年前衰弱很多，還被卸四塊鎮壓，可歹是封神妖怪，總歸有些實力。

沒過多久，槐江觀察處就派出支隊伍，悄無聲息地前往空桑，甚至沒驚動其他部門。

苗瀝依舊待在觀察處，對於多數妖怪來，局裡沒有什麼變化，隻是食堂裡用餐人員少。

周末，楚稚水在裡用餐，她正在伸手夾菜，忽聞母親出聲詢問。

謝妍：“天要去？”

“對。”楚稚水道，“打算買廚具。”

“你買廚具做什麼？”楚霄賀不緊不慢道，“裡櫃子裡有的是，你和他起過來拿唄。”

“？”

楚稚水瞬間後背挺直，僵聲道：“爸爸……”

楚霄賀從容道：“怎麼？難道是你要買？”

“不，不是。”楚稚水瞪眼，驚慌失措道，“但你怎麼知道？”

“你從小就覺得自己可有主意，但我和你媽偏偏清楚你主意，丟丟都瞞不住。”

“……”

楚稚水聞言，她索『性』承認：“嗯。”

謝妍小翼翼道：“你是不想帶回讓我見？”

“不，就是還在考慮，要問他的意見。”楚稚水支吾，“而且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楚霄賀方揮手：“我有什麼不能接受的？你喜歡就可以。”

楚稚水視線遊移：“但情況比較特殊……”

楚霄賀推測：“地的？工作不穩定？裡關係比較複雜？”

“沒，槐江本地的，就在我局裡工作。”她猶豫，“裡關係應該不複雜。”

辛雲茂都沒有親人，怎麼會有裡關係？

楚霄賀微鬆口氣：“還可以呀，長得不看？個子不夠高？”

“容貌和身高沒問題，肯定在平均線以上。”

“難道是道德品質不行？”楚霄賀驚道，“但我直以為你最看重這個。”

楚稚水忙道：“不不不，道德也沒問題！”

楚霄賀『迷』『惑』：“這麼問下來，這個人很完美，為什麼你覺得我不能接受？”

謝妍：“對呀，這人什麼『毛』病都挑不出來。”

“爸，媽，就是有這麼種情況，你剛剛還沒有到……”楚稚水搓搓手，她額頭冒汗，試探地發聲，“他什麼『毛』病沒有，但他或許不是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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