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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裂縫藍光,從樹葉間空隙斑駁漏下,照得眼前男人臉若隱若現。屬於穆弦清俊臉頰上,掛著玩味笑意。墨黑眼是危險眯起,哪有半點穆弦溫柔,隻有陰測測怒意。
我隻覺得全身僵硬得像被灌了鉛,被他握住手腕,就跟鎖鐵鉗裡一樣,動一下就疼入骨髓。
可我怎麼能坐以待斃?提起拳頭奮力朝他受傷胸口打去!
誰知拳頭剛揮出去,就看到他嘴角一勾。我心頭一驚,忽然腰被他抱住,身子已經不受控製前傾,跌進他懷裡,那一拳毫無懸念落空。
心驚膽戰被他緊扣懷裡,臉被迫貼著他胸膛,動彈不得。陌生男性氣息將我包圍,血腥味、煙草味、汗味、還有他嘴裡呼出來熱氣……跟穆弦懷抱完全不同,我隻覺得渾身不自。
而他低頭看著我,沉黑眼睛銳亮逼人。
“再攻擊我試試?”
我沉默著。
也許是覺得已經威懾住我,他把我從懷裡鬆開,但一隻手依然扣我腰上。五指張開、虎口卡住腰眼,仿佛隻要我掙紮,他隨時會把我腰掐斷。
我不敢動,誰知他忽然低頭,手探向自己腰間,居然開始解腰帶。
我悚然一驚,難道他想通過侮辱我,打擊穆弦?
“你想乾什麼?”我顫聲問。
他剛把腰帶解開,還沒抽出來,拿手裡抬眸看我一眼,那目光叫我全身發冷。我立刻低吼道:“易浦城,是男人就跟男人交手。難道你要通過欺負一個女人戰勝對手?那還算男人嗎?”
他心高氣傲,他自命不凡,我隻能盼著激將法也許有用。
他一怔,目光將我上下打量一番。我毫不畏懼直視他。
誰知他忽然笑了,語氣有點意味深長:“我算不算男人,你不是看到過嗎?”
我一愣,迎著他似笑非笑眼神,突然明白過來——他說是假扮阿道普時候,我跟莫林誤打誤撞看到了他……
那一幕又蹦進腦子裡,我隻覺得臉皮有點發熱發緊,下意識低頭避開他視線。他卻再次捏住我手腕,不緊不慢說:“你來解,用我腰帶綁住雙手——老子還沒饑渴這種時候還想玩女人。”
我猛抬頭看著他,他已經斂了笑盯著我,還是那副叫人害怕表情。可我大大鬆了口氣——原來是這樣。嚇死我了。
“磨蹭什麼?真等著我奸你?”他眼微微眯起。
我連忙伸手揪住他褲頭,把腰帶往外抽。
黑色皮質腰帶柔韌又結實,他伸手接過,把我兩隻手腕一捏,纏繞起來。片刻後,我雙手被緊緊綁住,他打結很也很複雜,我一看就覺得單憑自己,根本不可能解開。
綁好之後,我抬頭一看,嚇了一跳——他不知何時已經恢複了自己樣貌,正看著林外光亮處。
森林裡還是陰黑一片,他高大身影就像一堵黑黢黢牆。浮雕一樣俊朗深黑臉龐上,明亮眼神就像兩道雪光:“還等什麼?帶老子從這個空間出去!”
我被他拉著往前走了兩步,忽然反應過來,愣住。
他讓我帶他從空間出去?這是什麼意思?
這不是……他造空間嗎?
大概是察覺到我遲疑,他側眸看我一眼:“怎麼,不願意?非逼老子先奸後殺?還是指望諾爾來救你?”他嘴角浮現冷傲笑意:“你命老子手上,他來了又怎樣?圍觀咱們親熱?嗯?”
他表情看起來還是那樣陰狠,但又似乎帶著一絲焦躁,仿佛……仿佛恨不得立刻離開這個詭異空間。
看著他樣子,我心頭忽然升起莫名不安。那不安令我感到焦灼,立刻開口問:“易浦城,我不明白你說什麼。你到底想乾什麼?這個虛擬空間,不是你製造嗎?”
他幾乎是怪異而驚訝看我一眼,但隨即又陰戾笑了:“裝傻?看來你是真想惹我發火。”
我心頭一震,隻覺得心頭不安越來越擴大,喉嚨也陣陣發乾發緊。我一把抓住他袖子,有些艱澀重複問道:“空間……不是你造嗎?”
他看著我,表情也慢慢變得凝重,又有點不可思議樣子:“你真以為是我造?”
我點點頭:“我一直都這麼以為。不然我們怎麼會這裡?你不是機器人嗎?”
“去你媽!”他把我手一擰,明顯也有點火了,“老子是智能指揮型武裝半機器人,又不是銀河聯盟超大型電腦機組。老子要能造空間,還用打仗嗎?直接他媽造空間搞旅遊賺錢了!”
我猛一怔,一時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真……不是他造?
他看我一眼,嘴角浮現冷冷笑意:“看來你是真沒想到。這下有意思了——隻有我們三個一起出事。不是我,肯定也不是你。你說,空間是誰造?”
三個人,不是我,也不是你。你說,空間是誰造?
易浦城話就像一隻重錘,怦然砸我心頭。我呆呆看著他,隻覺得難以置信。同時腦子裡有一些模糊念頭和線索一閃而過,可又不能清晰把握住。
沉默片刻,我抬頭看著他,緩緩說:“這不可能。他為什麼要造這個空間?你那天也看到了,他精神力那麼厲害,要對付你根本不需要搞這個空間。而且他怎麼會願意把我拉進來冒險?你也看到他怎麼對我了。”
易浦城被我說得一怔,濃黑眉微微蹙起,一時也沒說話。
彼此靜默了一會兒,他忽然抬頭笑了,那笑容有點捉摸不定:“既然這樣,我們去找他。是他也好,不是他也好,老子都要破了這空間出去。”
裂縫光芒照射下,林中濕濕霧氣,呈現出很淡暗白色。前方一片林子裡隱隱有有水聲。易浦城正帶著我往那裡走。
我不知道他會用什麼方法找到穆弦。但我反正已經落他手裡,由他來找穆弦,肯定要比我。所以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隻是,易浦城一開始還有點佝僂,慢慢走我後頭。過了一陣就走到我斜前方位置,身軀挺直、步伐平穩——看來他傷勢恢複得很。
這讓我加替穆弦擔心。
周圍很安靜,易浦城也沒說話。也許是太靜了容易讓人胡思亂想。我回憶起剛才跟他對話,心裡又亂起來。
雖然我否定了他推測,可腦子裡一些潛伏疑惑,卻好像被他話給點醒,始終縈繞心頭揮之不去。這些疑惑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度過,竟變得越發強烈起來。
我不由得再次回憶這個空間各種異狀:
世界會有多種顏色,每天變幻;
24小時一晝夜;
突然冒出獨角獸和洪水;
整個世界一塵不染,乾淨得就像一個無菌世界……
等等,一個無菌世界?
誰造虛擬空間時候,如此看重這個方麵?
我腳步猛然停住,呆呆站原地,隻覺得心跳突突加,越來越恐懼,越來越緊張。所有線索仿佛電光火石般我腦海裡重貫通,赫然呈現出清晰麵貌。
徹底“乾淨”世界,是因為他有嚴重潔癖;
24小時一晝夜,正好跟我故鄉地球一樣;
城堡裡堆積如山珠寶、衣衫、兒童玩具,以前購買這些東西時,他也同樣大手筆隨我揮霍……
不,不止,還有。
前一天世界還是白色,我對穆弦說:“不會還有赤橙黃綠青藍紫吧。”第二天就變成了赤色世界,易浦城還打趣說被我說中了;
甚至再往前一天,世界還是灰色,我說過“水看起來很臟”,第二天世界就變成了看起來乾淨白色……
我們需要食物,第二天就出現了一隻落單獨角獸被我們分食……
我跟他第一次避開易浦城,山腳親熱時,說過想念家裡大床、食物,睡山洞腰痛,第二天我們就被洪水帶到了漂亮村落裡,要什麼有什麼,然後就做了愛……
我之前以為是易浦城被穆弦打傷,天空才出現空間裂縫;可是轉過頭想來,穆弦當時也遭受了易浦城連續重擊。所以,那些裂縫,其實是因為他受傷才出現嗎?
可如果是他造空間,為什麼我們會被獨角獸圍攻,為什麼我們差點死洪水裡,為什麼剛剛他會被易浦城打得那麼慘?
……
我額頭已經冒出陣陣冷汗,手腳是冰冷。
這個空間很可能真是穆弦造,用他強大精神力。
但他自己應該不知道,否則不會瞞著我。
也許是他潛意識控製著這個世界,但又不能完全控製,所以會有失控危險出現。
為什麼?
難道是因為……
“是他造了這個空間。但他並沒有意識到,也控製不了這個空間。”易浦城聲音倏然響起。
我駭然大驚——他怎麼知道我想什麼?
慌忙抬頭,他正盯著我,眼神陰冷而銳利:“你臉色很差,因為你也是這麼想,對不對?”
“你什麼意思?”我近乎艱難問。
他盯著我,目光銳利逼人:“他精神力之前不是受傷不能用了嗎?你們結婚那天,他強行爆發出那麼強精神力,完全超過了人體極限。那樣話,承載精神力腦部一定會受重傷吧?所以失控精神力,造出這個混亂空間?”
我怔怔看著他,喉嚨裡就像堵了塊石頭,難受極了。
我知道他說得對,因為我也是這麼想。莫林確說過,穆弦半年內如果強行大規模使用精神力,會帶來很嚴重後果,甚至可能會死。
所以現,穆弦精神力失控了?
“我猜對了。”易浦城盯著我。毫無疑問,剛剛我表情已經落入他眼裡。所以他變得加篤定。
然後,他冷漠、譏諷、一字一句說:“穆弦已經瘋了。”
我心頭狠狠一疼,怒視著他:“他沒有瘋。他隻是不知道。他跟我一起時候很正常!”
易浦城冷冷望著我:“這幾天陪著你人,是他意識;我們所這個世界,也是他意識。你說他瘋沒瘋?”
我心頭重重一震,一陣酸澀熱流衝進眼睛裡。
想到穆弦根本意識不到自己做了什麼事,想到他一心一意要帶我出去,想到他失憶了依然說,我讓他無法抗拒……我胸口就陣陣發疼。眼淚沒有任何緩衝就掉了下來,掉得很厲害。
“彆哭了。”易浦城冷冷聲音驟然響起。
我聽到他聲音,忽然間心生忿恨——如果不是他,我們會落到這個境地嗎?
我抬頭看著他,聲音哽咽得厲害,衝口而出說:“你為什麼要我們婚禮攻擊?明明是你侵略荒蕪之地先,是你打不過他。我們也死了那麼多人,你還來報仇,你還要殺他,現我們都掉進來……”
話還沒說完,手腕狠狠一疼,已經被他擒住。我咬著嘴唇不說話,可他那雙眼睛陰霾裡透著狠厲,叫我陡然心驚膽戰,眼淚也不由得止住了。
誰知過了幾秒種,他卻一把鬆開我,神色平靜下來。
然後,他用低沉得有些冷酷聲音,叫我心徹底墜向無敵深淵。
“華遙,隻有殺了他,我們才能出去。”
我心亂如麻跟著易浦城往前走,腦海裡全是穆弦清冷俊美容顏、修長結實臂膀。我要怎麼跟他說事實真相?又要怎麼從易浦城手裡逃脫?
想到這裡,我看向易浦城。他停下了腳步,正蹲林間一彎小溪旁,捧起水喝。細細溪流泛著暗暗波光,襯得他臉陰暗而俊朗。
“你不喝水?”他忽然抬頭看著我。
出來了一整天,我早感覺喉嚨乾得厲害,剛才又哭了一陣。我沒答話,走到溪水邊蹲下,伸手取水。可兩隻手掌是被他合掌捆起來,捆得很緊,指縫隻能張開一點,試了幾次,根本掬不到水。我又溪邊跪下,低頭想埋到溪中喝,可水位太低,我伸長了脖子也夠不到。再往前,就要跪到水裡了。
忽然旁邊伸出一隻大手,盈盈水波他掌心輕輕晃動,指縫間還不斷有水滴落我裙子上。我微微一怔,易浦城不知何時蹲我麵前,濃黑眉眼,靜靜望著我。
實太渴了,我也沒理由跟自己過不去,低下頭,就著他掌沿,輕輕啜水。隻是嘴唇挨著他溫熱柔軟手掌,傳來細細癢癢觸感,有點怪異。
眼看喝完了,忽然他手掌一收,剩下水全灑我裙子上。而後我下巴一緊,被迫抬起,竟然是他用濕漉漉手指,捏住了我臉。
他眼沉黑又陰冷,沒有半點笑意。
“很癢,知不知道?”
那低沉嗓音、銳利眼神,令我心頭生生一抖。然後他就這麼直直盯著我,臉緩緩靠過來,溫熱氣息似有似無噴我臉上……
難道……總不可能……
他想要吻我?
絕對不行!
我下意識側頭一避!
“華遙。”一道清冷、柔和、熟悉聲音,驟然劃破夜色冷寂。
我渾身一僵,麵前易浦城已經鬆開我,麵色冰冷站了起來,雙眼看著我背後。
我幾乎是立刻起身,轉頭看過去。
暗柔藍色裂縫光芒下,幽黑樹林中,一個高大清瘦身影,緩緩朝我們走來。
“穆弦!”強烈喜悅湧上心頭,我看著他逐漸靠近、逐漸清晰英俊容顏,看著他修長眉眼,隻覺得整顆心仿佛都要跳出來。
什麼虛擬空間也好,什麼意識混亂也好。我都相信他,隻要跟著他,肯定能出去!
我下意識就要朝他跑去,誰知剛邁了半步,腰間驟然一緊,已經被易浦城狠狠箍住。
“站住。”易浦城冷冷聲音從我頭頂傳來。
穆弦腳步一頓,站相距十多步遠地方,抬起臉看著我們。我渾身一震!
他竟然穿著一套嶄筆挺軍裝,軍帽、手套戴得整整齊齊。如水淡藍光澤映他臉上,那張臉俊秀細致得叫人心神一凜。可平日黑白分明眼睛裡,此時卻是滿滿、金黃色渾濁一片,根本看不清楚瞳仁。
這是……怎麼回事?他不是隻有獸態,眼睛才會變成金黃色嗎?而且也隻是瞳仁變色,根本不會像這樣,整個眼眶裡都被濁黃色填滿。
我突然想起他之前腦部被易浦城連續重擊兩拳,心狠狠往下一沉。
難道腦部再次受傷,連這個他,也瘋了……
“穆弦,這個空間是你用精神力造,隻有你死,裡麵人才能出去。”易浦城忽然冷冷說道,“現華遙也這裡,你打算怎麼做?”
我心頭一震——易浦城肯定也察覺了穆弦異樣,他知道穆弦現腦子有問題了,他逼穆弦!他實太腳踝了!
不!絕不可以!穆弦現整個人看起來恍恍惚惚,萬一聽了易浦城話,為了救我自殺怎麼辦!
“彆聽他!”我吼道,“穆弦,我們再想辦法。”
“閉嘴!”易浦城狠狠把我往懷裡一按。
穆弦沒有立刻說話。
他低頭緩緩摘下雪白手套,放進口袋裡。然後抬起那雙無比昏暗眼睛,靜靜注視著我們。
幾秒鐘後,他開口了,聲音低柔、溫和、平靜。
“這裡很好。她會留下,永遠陪著我。而你,可以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介個……黎明前總是黑暗~瘋掉也是呆萌忠犬穆
昨天愛好劇情同學完全主導了評論走向,老墨表示很欣慰
感謝投雷同學,有個朋友扔了三個雷,但是名字後台不顯示,rz,是誰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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