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一百
吃完飯,已經八點多了,外頭還下著雨,這個時候去哪兒“約會”都有點不太方便了。旋轉餐廳下麵有一條懸空的觀光走廊,丁競元便問蘇墨要不要下去看看,估計夜景會很美。
圓形透明的觀光走廊,可以看見全方位的外灘夜景。綿綿細雨之中入目皆是朦朧的璀璨燈光,腳底下是雨夜裡的車水馬龍,遠處車船流光景色瑰麗非常。
這時候已經快到閉塔的時間了,加之天氣原因,因而此時淩霄步道這裡幾乎就是沒什麼人了。為了從玻璃牆裡更清晰地觀看夜景,晚上的淩霄步道燈光是很暗的,隻有頂上發散的幾道紅光。
“漂亮麼?”
“嗯。”
“漂亮你不過來?”丁競元單手插在大衣口袋裡站在玻璃牆前回身問蘇墨。
淩霄步道走廊外麵兩米寬的是懸空的玻璃地麵,最裡麵那一圈是實心的木地板。蘇墨剛才一腳踏上玻璃地麵頭一眼就是往下看,大錯!兩百多米的高度真是太刺激心臟了,他心裡一懸心尖一縮,馬上意識到會不會自己其實有點恐高?然後立即就退了回去。
看著縮在木板上不動的蘇墨,丁競元笑著伸出了手,“過來。”他從蘇墨鼻管裡噴西瓜汁那回就知道了,蘇墨膽子其實有點小——丁競元這是拿自己作參照物呢。蘇墨被他笑得有點不高興,把他伸出來的手晾在那,自己貼著裡麵一圈徑直往前走了,這樣照樣可以看景色。
“你彆往下看不就行了。”丁競元快走兩步追上去,一把抓住蘇墨的手,把他往外麵帶。蘇墨心裡頭慌慌的自然是百般不願意,但是丁競元勁大,後來這變態乾脆抱住了他的腰直接把他給掐到了玻璃牆邊上。
“彆往下看。”丁競元在蘇墨後麵堵著,把人圈在自己身前,用手把他下巴往上抬。蘇墨心裡頭始終是懸著的,此時也顧不了會不會被彆人看到他兩是什麼姿勢了,一手反手緊緊抓著丁競元的手腕子,一手往後摟在了他腰身上,蹙眉仰頭瞪他。蘇墨這種明顯十分依賴的行為讓丁競元立即就美了,故意把身體往前貼緊,俯首低語:“怕什麼,有我呢。”說完,把臉探到蘇墨麵前傾身吻上了那兩片薄唇,輾轉吸允。手上也是越摟越緊。
外麵雨似乎是下大了,雨點敲在玻璃牆麵上發出很密集的悶響聲,蘇墨仰著腦袋靠在丁競元肩膀上,被吻得氣喘籲籲,“放開吧……放開……有人……放唔唔……嗯……”
夜色太美,氣氛太好。夢寐以求的戀人即使下午剛生過氣即使現在有著種種顧忌還是願意乖乖被自己抱在懷裡任意親吻,丁競元滿足地連連歎息,在吞噬蘇墨唇舌的間隙裡十分願意騰出一點時間進行表白:“蘇墨……愛你。”置身這樣的空間,聽著窗外的雨聲,耳裡的這一聲呢喃一時讓蘇墨竟也有些醉了,被丁競元這樣緊緊抱著,心裡覺得十分安全,剛剛畏高的心慌也已經可以拋去腦後了。
後來丁競元硬牽著蘇墨的手,兩個人一個走外麵玻璃一個人走裡麵木板,就這麼慢慢地繞著觀光走廊走了一圈,途中遇到過兩個人,一個戴眼鏡的男學生,一個背著單反的中年女人。
兩個人始終牽著手。丁競元問蘇墨愛不愛他。蘇墨裝作沒聽見不答他。丁競元也並不十分在意,反正他早知道答案了,總有一天,他會聽到那三個字從蘇墨嘴裡吐出來的。
下榻的酒店就在江東岸,可說是兩岸最豪華的酒店了。落地窗一開就是雨夜美景。蘇墨彆說住,這樣的地方進來都是第一次。和丁競元身份懸殊的問題便毫無懸念地湧上了心頭。蘇墨是心裡頭能擱事的人,默默地想自己的,臉上一點不顯。
後麵傷著都沒好呢,又加上今天關老頭說的蘇墨身體虛,所以晚上丁競元是克製再克製,隻把人抱在懷裡哄著求著逼著軟硬兼施地讓蘇墨握住自己擼了一次,如此過過乾癮作罷。
半夜,蘇墨被客廳裡講電話的聲音吵醒了,即使丁競元已經很小聲了。
“醒了?被我吵的?”丁競元打完電話鑽進被窩裡,一把將蘇墨拖過來摟進懷裡。
“半夜跟誰打電話?”蘇墨背靠著丁競元胸口抬手摸著了他的手腕子,聲音含糊,已經困得又要睡著了。
“周轉預。”
好熟的名字,蘇墨迷迷糊糊地想了一下,是丁競元以前的擊劍隊的隊友。就聽得耳邊丁競元低沉的嗓音在說一長串的話,蘇墨先還努力集中注意力想聽完的,後來聽著聽著就睡著了。
“我們那一年不是到香港打比賽嗎?他在夜店認識一個年輕漂亮的妹子,後來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勾搭的把人家老媽也給上了。這女的四十歲了,特有錢,據他自己說被他迷得神魂顛倒的。我後來去了美國,他去了香港,我們一直聯係,後來一起合夥注冊了公司,做運動代理……現在已經做得很好了……是亞洲最大的代理商……”
“我之所以願意回老家夥這裡隻是為了見你。”丁競元支起身把臉探到蘇墨麵前,知道人已經睡著了,便在那腫得翹起來的嘴唇上輕輕一吻。
他以前花丁溪川的錢,自然也受到江心眉或多或少的控製,現在他早已經經濟獨立了,雖然不是那種念舊情的人,但是對於母親的再三挑釁也已經算一再讓步了。就像關老頭一樣,彆以為賣過祖傳秘方給他就可以隨便惹他。過河拆橋這種事,要是惹他丁競元不高興了那他是絕對乾得出來的。
一百〇一
兩個人周日下午到的家,回去的路上就走中藥店配了藥。當天晚上,蘇墨的一居室裡就飄起了藥香。丁競元對於這件事非常上心,而蘇墨因為懷了一點羞臊心,所以一個沒留神,就在臥室裡多磨蹭了一會,出來到廚房一看,登時就火了。丁競元竟然用他兩千塊錢買的鍋子熬藥呢。不鏽鋼的鍋無毒無害導熱均勻用來熬藥是好得很,但是:
“這藥黑乎乎的你想把我鍋燒黑啊?”蘇墨指鼻子瞪眼地命令他,“你趕緊給我倒出來!”櫥櫃裡明明有陶瓷的,還有個砂鍋他偏不用,非要用他的心肝寶貝。蘇墨見他不動,趕緊地上去一把將火先關了。也不怕燙,立即將一鍋藥給倒了出來。也不管盆裡的藥,立即就去洗鍋。
丁競元心裡頭非常不爽,他當然是想用最好的鍋給蘇墨熬藥,但是蘇墨卻為了一個鍋給他臉色看。人不如鍋?!!他走到洗碗槽邊上貼蘇墨緊緊的,蘇墨不理他低頭仔細地洗鍋,跟洗寶貝似的。丁競元心裡頭泛上來一縷酸,他醋了,吃一個不鏽鋼鍋的醋。
後來藥是在一個蠻舊了的砂鍋裡熬好的。蘇墨把丁競元關在浴室外麵,自己麵對了已經灌到了點滴袋子裡的還有些燙手的黑藥水。一段細長的管子,一頭是有點硬的扁嘴的頭,是要插#進他的那裡把藥水慢慢灌進去的。
蘇墨坐在馬桶蓋上,直著眼發愣,在想那個“值不值得”的問題。最後直到藥水徹底冷透了,人也沒有動一下。
這第一次的藥水最後被蘇墨倒進了馬桶裡順水衝走了。
晚上丁競元雙手雙腳把蘇墨夾在懷裡,用手摸他後麵,還是有一點點腫。
“我新年就要回s城了,你在家要兩天用一次。”
“不是說三月份?”蘇墨自動屏蔽了後麵半句,聽他說要提前走心裡頭也不知道是不是不高興。
“舍不得我?”丁競元笑,有些得意,“臨時改變計劃。等我那邊一切問題都解決了,我來接你,好不好?”
蘇墨照例不答。丁競元歎息一聲,把下巴頂到蘇墨頭頂心上:蘇墨還是不願意。不願意也沒有關係,他慢慢來,他先解決問題,再來談蘇墨愛不愛他這件事。
第二天蘇墨下班,剛到家,門鈴就響了。開了門,外麵是好幾個大小夥子,說是丁先生買了廚具,專門讓這個點給送過來的。幾個人上上下下七八趟才把東西搬完。
蘇墨早第一眼看外頭包裝就已經知道裡麵是什麼了,是那個他非常喜歡的德國牌子的廚具,丁競元竟然把全套都給買了!蘇墨在簽收的時候看著單子上金額那裡一串零眉頭皺地死緊,但是一個一個包裝拆了,把裡頭漂亮的東西全拿出來的時候,又實在是忍不住歡喜。其中一個胖墩墩的小煎鍋實在是可愛,蘇墨拿在手裡反複摩挲,當初要不是因為它不怎麼實用,他肯定是要先買的。真是敗家的丁競元,真是可愛的鍋碗瓢盆!
一下子太高興了,蘇墨都沒有及時發現廚房裡他兩千多塊買的那隻湯鍋早已經不翼而飛了。昨天晚上他坐在馬桶上發呆的時候,丁競元“尿急”,知道蘇墨一個人在裡麵害羞呢,不忍心打擾,就晃到廚房把那隻鍋當臨時馬桶給用了。既然已經臟了,後來“想想”還是扔了算了,於是他不辭辛苦,親自下樓把那隻曾經漂亮的鍋扔進了垃圾桶裡。
蘇墨沒有及時發現的後果,就是晚上丁競元回來以後纏著他索要回報的時候,他並沒有怎麼推辭,甚至因為心裡歡喜,還主動賞了丁競元一個吻,這下可把丁競元美壞了。先是逼著他臍橙,後來又把人按到牆上,讓蘇墨大腿貼著牆跪著,從後麵各種蹂躪。憋了這麼多天,丁競元跟餓極了的狼似的,將蘇墨折磨得淚水漣漣求饒不止,將人吞進去最後連骨頭渣都沒吐出來。/p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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