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六十九
蘇墨早上沒到七點鐘便被弟弟的電話吵醒了,蘇正人已經和女朋友彙合往火車站去了,兄弟兩個簡單說了兩句就掛了。本來是準備出來上洗手間的,結果半道上被堆在客廳沙發上的一大堆東西絆住了腳。丁競元昨天消失了一下午,回來的時候買了n多衣服,包括內褲,襯衫,夾克,大衣,甚至有圍巾和棉襪。牌子都是丁競元平日裡慣穿的,蘇墨一個都叫不上來,但是尺碼一看就是買給自己的。
一堆袋子邊上還有一個銀白色的四方盒子,盒子真不算小,看著外頭包裝是挺漂亮的,上麵寫著岡本白金至尊幾個空心粗體大字。蘇墨覺得這名字好像是經常能在哪裡見到的,就是一時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麼東西了。於是他也沒多想直接動手就將盒子打開了,然後蘇墨震驚了:裡麵碼著的是同樣外包裝的銀白色小盒子,整整齊齊的嶄新的幾大摞。難怪這名字聽著熟悉,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吧,每次超市裡結賬的時候,收銀台旁邊的架子上擺著的就是這些東西,包裝得像香煙盒子一樣的大大小小的各種——套子。
盒子裡還有著一張機打的白色小單據,蘇墨呆呆地將單子拿起來,隻見上麵寫著:極限超滑十盒,三隻裝,單價65;極限超薄十盒,十隻裝,單價159;白金至尊(螺紋牛奶香)十五盒,十隻裝,單價285;白金至尊(螺紋夜光型)十五盒,十二隻裝,單價600;潤滑液(30ml)十五瓶,單價120;rush狂獅(金色閃電)一瓶,266;單價總計:14356元。
蘇墨看完單子就呆住了,連洗手間都不用去了。丁競元這個變態,竟然一口氣買了一萬塊錢的套子,這是準備想要把他活活乾死麼?
門外此時響起鑰匙進鎖的聲響,是丁競元回來了。丁競元一進門,就看到蘇墨穿著格子睡衣站在沙發跟前,手裡拿著一張紙,正轉頭對著他看過來,臉上的表情還帶著點傻傻的不可置信。
“我去給你買粥了。”丁競元提著保溫桶走過來,低頭就是一吻親在蘇墨唇上,輕聲問:“後麵還疼麼?”
“這是什麼?”蘇墨後知後覺地一把將人推開,把單子甩到他麵前,慢慢把眉頭豎了起來。
“套子啊。”丁競元理所當然,“你問這個rush?這個是專門給你用的,做的時候直接用鼻子嗅就可以了,可以增加快感,這一款是最好的,決不會上癮。”丁競元並不是對自己的技術沒有信心,而是蘇墨那裡剛開始肯定會很不習慣,怎麼著都會有一段時間是又漲又疼的。用這個東西是為了給蘇墨適應一下他的尺寸,丁競元自己最清楚自己一旦做起來將會有多瘋狂,當對象是蘇墨的時候。
蘇墨這下徹底驚呆了,那個東西原來竟是專門給他準備的“興奮劑”。驚呆的同時,臉上卻迅速地滾燙起來,他竭力繃住了臉皮質問:“我當然知道是什麼。我問你買這麼多乾什麼?我同意了嗎?”同意和你做了麼?同意你丁競元賴在這個家裡了嗎?
“買的多嗎?”丁競元一手提粥,一手硬牽過蘇墨的手,把人往廚房拉,“四百多個而已。我一天用兩個,大半年也就用完了,這還不包括兩個套起來用的。”
“為什麼要套起來用?”蘇墨蹙著眉不情願地被拖著走,對兩個套起來這種十分浪費的行為非常地迷惑不解,簡直聞所未聞,於是暫時拋開其他——諸如誰同意他丁競元一天用兩個了——虛心求教一次。丁競元聞言立即從鼻管裡笑出聲來,“因為必要的時候這樣可以減少摩擦的力度,降低我的快感,延時不用射啊,就可以讓你一直爽了。”說完,丁競元再看,果然蘇墨的耳根子都泛紅了,睜圓了眼睛惱羞成怒地瞪他。丁競元心癢難耐,即刻要傾身上去親一口,被蘇墨一巴掌糊了一臉。
這個時候的丁競元因為蘇墨的“純”能壞笑出聲,他萬萬沒有想到,日後有一天他會因為自己曾經的經驗過於豐富而欲哭無淚,要跪在床跟前扒著蘇墨的小腿肚子懺悔自己浪蕩不羈的淫業罪行。
七十
蘇正是早上十點的火車。丁競各種厚臉皮最終得以親自開車載著蘇墨去車站接人:蘇墨因為套子的事情生了一肚子氣,不願意坐他的車。丁競元就開著新買的歐陸跟在他後麵一路龜速地出了小區,還故意把車窗降下來,一邊開一邊和蘇墨講話,問他“冷不冷”,“新買的羊毛大衣為什麼不願意穿”,“親愛的你穿肯定好看”,“上車吧”,“我錯了還不行麼”,引得一路上的人都回頭看他兩。蘇墨被他纏得沒辦法,還沒到站台就妥協了。
蘇墨嘴唇是已經消腫了不錯,但是破皮的地方還是很明顯的。而丁競元脖子上的紫牙印即使把大衣領子豎起來也是擋不全的。他們兩個這樣站在一塊,著實是挺容易就讓人往歪了的地方想的。比如蘇正就是。何況蘇正知道的,哥哥這麼多年男的女的都不找,不就是心裡頭一直想著這個姓丁的麼。現在終於在一起了,他都替哥哥高興。
這也是蘇墨第一次見弟妹。周惠中等個子,白白的,臉上還帶著點小小的嬰兒肥,紮一個獨馬尾,性格很開朗,見麵就隨蘇正的輩分衝蘇墨喊“哥。”一路和蘇正坐在車後座上也一直都是牽著手。從他們之間的那種不經意的眼神和小動作就能看出來,兩個人的感情非常好。
回去的時候路過菜市場,蘇墨要下去買菜,丁競元二話不說開了車門跟著下去了,留蘇正和周惠在車上等著。
“這個丁競元好高啊。”周惠歪著腦袋透過車玻璃看兩個往菜市場去的人。
“他以前是擊劍的。”蘇正也轉過來,抱著周惠的腰,趴在她身上往外看,“他們兩好多年了,我那時候才高二。”
“六年了?”
“嗯。我哥這麼多年一直等他。”
“他是乾什麼的?我覺得這個車應該不便宜吧。”
“不知道他乾什麼的,我哥從來不跟我講他,提都不提。”
“看他對你哥挺好的。”
“嗯。”
“哎?”
“什麼?”
“你哥嘴巴……”周惠說著笑起來。
“還有丁競元脖子裡頭。”蘇正跟著笑。他們兩個剛在一起那會,蘇正也是整天親不夠,每每要把周惠的嘴皮子咬破咬腫,第天腫是消下去了,但是那唇邊上皴破皮的地方隻要是有經驗的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傳統的菜市場裡是什麼樣的,自然就不用多說了。各種魚腥味,爛菜葉子味。而丁競元這個大潔癖竟然都一一忍住了,始終跟在蘇墨不遠的地方,隨時準備幫忙拎東西。
“晚上他們住哪?”蘇墨那兒是一室一廳的房子,肯定是住不下四個人的。
“你管呢。”蘇墨頭也不回,拿著袋子挑蘑菇。
丁競元穿著黑色的羊毛大衣,兩手提了滿手的袋子,地上太臟,他便一動不動地站在蘇墨身後:“房子讓給他們住吧。”
“……”蘇墨一心二用,手上沒閒著,耳朵裡一時沒弄明白丁競元這句話的意圖。
“你暫時到我那兒去住好了……要不讓他們一起來,咱們四個人晚上還能一塊打麻將。”其實就是想把蘇墨哄到自己家去,真正屬於他丁競元的地盤。
“我不會打麻將。”
“我教你啊。”
“沒興趣。”蘇墨付了錢,轉身翻了丁競元一個白眼:“我警告你不要在我弟麵前胡說八道。”丁競元就是受不了他這麼勾人地瞪他,被瞪地心裡立即又是一陣蕩漾不已,也不回話,隻是用著想吃人一樣的目光盯著蘇墨看。看得蘇墨垂了眼睛轉身就走。
中午,蘇墨下廚,做了一桌子好菜。吃飯的時候自然就聊到了周惠的工作。丁競元這才知道蘇正是陪女朋友來麵試的。
丁競元:“真在這邊了,你們兩不就要分開了麼?”
周惠:“媽媽給找了就來試試唄,就當是來看看哥了。”
蘇正:“公務員考試成績還沒下來,而且在烏市,想找個滿意的好工作也確實是不容易。”
丁競元:“你的工作就挺不錯。”
蘇正笑了:“我可能運氣好一點。我當時真的沒想到會這麼順利。”
丁競元:“政府職能部門錄取公務員和銀行招人其實也都差不多,麵試那一關都是至關重要的。”
蘇墨聽了丁競元這話便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丁競元對著他隱秘地彎了一下嘴角。是個得意的引而不發的壞笑,那意思:你求我,求我我就幫你弟妹把工作搞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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