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 / 1)

沉醉不醒 夕陽看魚 1660 字 1個月前

第二十章

三十一

丁競元射完了,看著屏幕上他的子子孫孫們迫不及待地從蘇墨微微泛紅的臉上滑下來,流得到處都是。然後他一抬腿下了床,翻開了床頭櫃,找出嶄新的綁帶和新買的護腕,把右手腕子重新保護起來。期間他看了一眼屏幕,蘇墨射完了以後靠在浴室的牆上,微仰著臉,手還握著已經半軟半硬的下麵一動沒動。然後他睜開了眼睛,抬手打開了蓮蓬頭的開關,接著將澡洗完。

剛把護腕戴好,丁競元電話又響了。還是母親江心眉。丁競元下午一直忙著裝攝像頭,沒工夫聽母親嘮叨。

“怎麼一直不接電話?說好的今天下午怎麼沒有過來?”江心眉說話的口氣明顯就是在忍耐著火氣:“你知道這位老中醫有多難請麼?軟骨撕裂是小事麼你這麼不經心……”

“我昨天不是跟你說了我今天不會再過去了。”丁競元也不聽母親說完,直接插話:“傷得不嚴重,我自己清楚地很。你彆瞎操心了。”

“……”江心眉頓時就被兒子這不鹹不淡的一句話堵得半響沒了聲音。自從知道兒子手腕子受傷了,江心眉就開始心焦,本來是要直接飛過去接兒子回來的,被丁競元在電話裡冷冷地拒絕了。後來是在機場等到的人。當時她已經約好了那位老中醫,丁競元本著不能卸磨殺驢的節操——沒有母親他也不能回來養傷,還是跟著母親乖乖地去了。結果就是被那位神醫各種點穴按摩,最後還烤了什麼麻沸散,弄了一鼻子怪味。

那頭傳來一聲長長的歎息,“你爸爸也知道你受傷了,他很擔心你。周末他想和你一起吃個飯。”

丁競元想也沒想立刻回了三個字:“不想去。”丁溪川會有空來擔心他?還要邀請他一起吃飯?哼,肯定又是母親在中間斡旋。

“他叫蘇墨是吧?”江心眉安靜了半響,壓著嗓子緩緩開口了,終於再次被兒子冰冷的態度激得冒火了。

丁競元喜歡男人,她一直很清楚。雖然最初知道的時候也吃了一驚。以前丁競元也從不在乎她,沒什麼,那是她應該得的。因為以前的丁競元不在意任何人,所以她可以自我安慰,平心靜氣地忍受,可是現在不一樣了。這個蘇墨跟以前的所有的男人都是不一樣的。丁競元會為了他專門買房子,為了要回去見他,在自己一路苦苦哀求著一起住好照顧他的手傷的時候義無反顧地就是要走。以前可以默默忍受的這種冷淡和不在意,現在一下子都變得不能接受了。

電話兩端一時都沒了動靜。丁競元站在黑暗裡,垂著眼睛看著發著光的電腦屏幕,蘇墨用浴巾擦乾身上的水汽,已經開始穿睡衣了,睡衣是簡單的藍白色,胸口還戴著一個大力水手抽煙袋的頭像圖案。

江心眉找人調查丁競元也不是一回兩回的事情了,這也是丁競元後來對她態度冷淡的其中一個原因。

“我的傷絕對沒有問題,我不想再去熏那個麻沸散,很難聞。”為了蘇墨,丁競元暗中退了半步。

“可以。周末一起吃飯。”江心眉也立即見好就收了。掛了電話,她慢慢向後仰靠到沙發裡,端過邊上的紅酒,一口喝乾,至此,她已經想通了,兒子的手受傷大抵也是故意的,就是為了那個蘇墨。而自己的擔心和著急就顯得很可笑了。這個在她看來簡直不能忍!

“心眉?”浴室傳來丁溪川的喊聲,是喊她進去擦背伺候。

江心眉陰沉著臉站起來,話音卻是年輕歡快的:“親愛的,來了。”

而這頭的丁競元穿好了衣服,聽到隔壁有了動靜,於是便打開了房門,站在房門口大聲地喊蘇墨:“過來給我脫衣服洗澡。”沒錯,他要當著蘇墨的麵把衣服再脫一遍。

房間裡的蘇墨聽到這一聲喊,當即有些心慌地苦著臉地冒出了這樣一個念頭:搬走,必須儘快。

三十二

蘇墨在躲著丁競元,已經很明顯。不是說不給傷員做早餐,不伺候傷員洗澡,表麵上一切都很正常,就是蘇墨等閒不敢與丁競元的眼睛對視,即使看著的時候,目光也是虛的。這種彆扭的氣氛從第一天晚上給丁競元洗澡的時候就已經很明顯了,到後來就已經明顯到兩個人都已經知道了對方是知道的了。蘇墨越是知道就越彆扭,而丁競元則正好相反。

兩個人之前是很好的朋友,蘇墨不想壞了這份情誼,這兩天都在煩惱怎麼好說好講地開口搬走。他在網上看了,附近的房子都很貴的,但凡租金便宜點的離地鐵站方便一點的都很遠。但是哪怕要再搬回學校宿舍呢,總之不能再在這裡住下去了。另外蘇墨覺得自己真的是時候應該找個女朋友了。

即使是周末要跟丁溪川吃飯這種糟心事也阻止不了丁競元心情好,他覺得蘇墨喜歡他。他這兩天都圍著眼皮子底下的人打著轉地在想要怎麼才能順理成章地把人吃到嘴裡。他在心裡已經把蘇墨當成是自己的所有物了,差彆隻在於他何時一伸舌頭。

這種自信止步於禮拜五早上,丁競元在電腦屏幕上看到蘇墨在房間裡收拾行李。所有的東西,收拾了兩大箱子,房間裡東西都整理好了,將箱子提到門邊,然後,蘇墨開門下樓給他做早餐去了。

煎荷包蛋,香腸,白粥,蔥油花卷,還有超市裡買的兩碟小菜。丁競元靠坐在椅子裡,傷手擱在餐桌上,盯著對麵低頭吃早飯的人,肆無忌憚地看,目光帶著火星。

蘇墨被他看得,忍不住微微抬起臉,問他:“你怎麼不吃?”又看什麼?

“氣飽了。”丁競元話音裡帶了一點賭氣的味道。

“氣什麼啊?”蘇墨弱弱地問了一句。

丁競元自然沒說,總不能說這屋子裡到處都裝了攝像頭了吧。

結果本來是想早餐桌上跟丁競元當麵提周末要搬走的蘇墨,因為丁競元莫名其妙的火氣就什麼都沒說,轉而改成了午休時候的一通短信:丁競元,我想搬回宿舍去住。

他發之前編輯了很多條,想來想去最後發了個言簡意賅的,什麼也沒解釋。他想丁競元反正也應該知道是什麼原因。兩個人這樣太怪了,或者說是他自己覺得彆扭。

丁競元收到短信的時候,還在蘇墨的房間裡呢,蘇墨兩大箱子的衣物已經被他一件件地放回了櫃子裡。丁競元看了短信,立即電話撥回去,接通了上來就是一句:“不許走!”

“……”蘇墨的小心肝被他這斬釘截鐵的一句說得立即不規則地蹦跳起來。

“我不許你走!”丁競元幾乎是惡狠狠地接上這一句,利索地把電話掛了。剩下蘇墨一個人坐在午休時黑乎乎的格子間裡發呆。

三十三

蘇墨渾渾噩噩地過了一下午,快下班的時候接到了學姐袁媛的電話,請客吃飯。蘇墨想起了上次聊天時,袁媛那句“我認真的”,立即滿口答應了。

與此同時,丁競元跟在母親後麵進了大酒店的包廂。父親丁溪川,大哥丁季嚴早已經就坐了。看在那些花不完的錢的份上,丁競元勉強恭敬地喊了一聲“爸”,“哥”。

丁溪川一副慈父的模樣,招呼他過去坐在身邊,“聽說你手傷到了,你大哥也想過來看看你。”

“謝謝大哥,我沒事。”丁競元抬眼看去,在丁季嚴帶著笑意的眼中看到了一點不屑仔細隱藏的蔑視。

這一頓飯雖然各種山珍海味,但是吃得丁競元直犯惡心:母親一直小心翼翼地在一邊伺候著;中間丁季嚴和老東西說起他剛簽的一筆大合同的時候,眼角流露出來的是專門給自己看的一絲得意。

吃完飯,丁季嚴非常熱情地要請弟弟去桑拿。丁溪川看兩個兒子如此融洽心裡便挺欣慰,“去吧,好好放鬆放鬆。”丁競元不置可否,沉默著答應了。

等到上了車,就剩了兄弟兩個了的時候,丁季嚴便迅速恢複本色了。他隻是譏誚地笑了一聲,兩手攏了一下西裝,一路上交疊著兩條大長腿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隻和丁競元說了一句話:“聽說你一張嘴就是兩千萬,怎麼,你以為我們丁家的錢都是大水淌來的?”

丁競元當時看著窗外沒有接話。無話可接,他不是丁家的人,他隻是伸手要錢的私生子。

兩個人一起去了一個叫金湯的高級會所,一看就知道丁季嚴是常客,漂亮的服務員小姐都直接喊的“丁先生”。

兄弟兩個互相之間都不搭理,自己蒸自己的,蒸完出來淋浴,再進去。到最後要結束的時候,丁競元忽熱睜開了一對丹鳳眼,偏頭對旁邊的人說話了,輕描淡寫的一句:“渴不渴?我去拿點喝的來。”

“嗯。”丁季嚴眼都沒睜,隨便敷衍地嗯了一下。

丁競元出去了,找服務人員點了兩杯清涼的冰糖雪梨,淺黃色的液體,看著就讓人有想喝的衝動。他也沒勞煩服務人員,自己親自地接過來了。端到桑拿房門口,把盤子擱在拐角的木架子上,熱得沒忍住,端起一杯喝了半杯,然後把自己的小丁丁從寬鬆的浴袍裡掏了出來,把剩下半杯的飲料湊上去,幾秒鐘便兌滿了,杯子放回盤子裡去,丁丁塞進浴袍裡。然後丁競元麵無表情地端了盤子推開了桑拿室那個非常好看的木頭門。/p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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