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節 飛來難題(1 / 1)

官道無疆 瑞根 1644 字 1個月前

安德健心中頓時咯噔一響,老領堊導居然知道陸為民?直覺告訴他,老領堊導提到陸為民恐怕不是什麼好事兒,但是相隔數千裡,似乎陸為民名氣再大也不可能傳到西川吧?何況老領堊導是乾公堊安這一行道的,不太可能與陸為民有什麼糾葛才對。

雖然心裡詫異,但是安德健卻是半點遲疑都沒有,很爽朗的接上話:“嗯,算是吧,我當縣委書堊記時,他是縣委辦的秘書,我到地委當秘書長時,他到地委辦綜合科當科長。”

“看樣子,你是看著他成長起來的啊,這個年輕人相當有為啊。”老領堊導在電話裡似乎舒了一口氣,但是語氣卻變得有些捉摸不定,“小安子,老營長不和你打啞謎,受人之托,過來有點兒事情,嗯,要托到你那個老下屬頭上,我打算明天飛過來。”

“哦?找他有事兒?”安德健也沒有多問,這個時候多問,反而會讓老領堊導心裡不舒坦,“行,我明兒個到昌州機場接您,什麼時候的飛機?”

“嗯,應該是下午三點到吧,我和一個朋友一起過來。”

等到對方掛了電話,安德健才下意識的皺起眉頭,看樣子老領堊導來的確是有事情,而且是麻煩事兒,不過聽老領堊導的口氣,也不像是什麼很棘手的麻煩,可能是受人之托要辦一件什麼事情,隻是能讓老領堊導出麵的,也得是個人物才對,部隊裡邊那麼多年,老領堊導的脾性他也是了解的,如非過硬交情,讓他出麵幾乎不可能。

拿工程項目?阜頭今年那邊的基建項目的確很多,工程量也很大,甚至連宋州這邊也有人找到自己名下,希望能依靠自己的關係和陸為民打招呼拿工程或者供貨,安德健自然不會去做這種事情,隻是這種事情不太可能發生在老領堊導身上。

一時間安德健還真不想出阜頭那邊還有什麼值得老領堊導關注的。

打了一個電話給陸為民,問了問陸為民那邊的情況,陸為民也有些莫名其妙,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隻是說這段時間地委可能醞釀一些人事調整,至於說他這個副專員問題基本沒戲了。

安德健也不太在意,在他看來陸為民要上副專員本來也有些不太合適,即便是他在組織部長位置上坐著,估計也會引來很大的反對聲,尤其是陶行駒現在掌握行署,省裡邊在很大程度上都需要征求他的意見,否則孫震也不會在地委會議上提名魏宜康了。

陸為民隨即也提到了可能會因為魏宜康和潘曉方的調整以及省裡出台的一些政策使得豐州地委有意在年前進行一輪人事調整,絮絮叨叨說了一陣之後,安德健才琢磨著是不是會與這一輪人事調整有關係。

問了問阜頭的調整,陸為民在安德健麵前自然沒有什麼隱瞞,談了喬曉陽和趙立柱的事情,安德健大概是咂摸出味道來了。

這常務副縣長和組織部長一起出缺,自然會引來很多人的關注,如果真有哪個關係門道都能打探到自己的老領堊導那裡去了,安德健覺得也就真的無話可說,隻能說佩服佩服了。

陸為民趕到宋州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他突然發現自己這一年來似乎跑宋州的時候特彆多,而宋州這邊的熟人似乎也越來越多,自己和這宋州還真有點兒緣分。

安德健沒有說什麼事兒,隻說他原來部隊上的老領堊導過來了,讓他陪著吃頓飯,這讓陸為民也有些鬱悶,倒不是說他現在翅膀長硬了,就有些不聽招呼了,而是這宋州到阜頭委實遠了一點兒,來一趟好幾個小時,這段時間他本來事兒就多,不太想跑,但是安德健開了口,他再怎麼,也得來。

服務員把門替陸為民推開時,陸為民一眼看見了安德健正在陪著兩個極有氣勢的男子說話。

倒不是說這兩個男子就比安德健更有氣場,而是這兩個人給人的印象就是一股軍人氣質,虎虎生風。

“安書堊記,我來了。”

“來,見一見我的老領堊導,鐘局長,我原來的老營長,現在是錦城市公堊安局副局長。”安德健擺擺手。

陸為民很恭敬的疾步走過去,“鐘局長您好,安書堊記的老領堊導就是我的老領堊導,我在公堊安隊伍裡也有幾個朋友,但是像鐘局長這麼有氣場的,第一個。”

“德健,你這個學生很會說話,一句話都說到我心坎兒上去了。”鐘元慶朗聲笑了起來,精芒爆射的目光盯著陸為民,點點頭,“嗯,不錯,自古英雄出少年,這麼年輕就是一縣縣委書堊記了,難得。”

“老領堊導過獎了,這小子還是有些毛躁,不懂事兒。”安德健頗為自豪的笑了笑,“這位是老領堊導的戰友,也算是我的老領堊導了,錦城軍分區張仲謀張政委。”

“張政委您好。”陸為民雙手伸出去,很恭敬的握手。

錦城軍分區幾年後會變成錦城警備區,也是正師級單位,如果是正師職乾部,大校少將都有可能。

這一頓飯吃得也是有些雲裡霧裡,陸為民先前也以為自己是來當陪客的,但是覺得安德健不太可能專門把自己從阜頭拉夫拉來當陪客,但是席間卻又沒有其他話題,都多是談論一些軍堊隊上的事情,當然也少不了安德健當兵時候的趣事,看安德健的心情倒是很開心,陸為民心裡也就高興了。

一直到後來,兩個客人的話題逐漸轉移,從近期國內大事到明年的十五大,才算是有點兒介入正題的味道,但是陸為民也沒有能聽出個端倪來。

那位張政委是洛丘人,這倒是讓陸為民頗感意外,隻不過這位張政委大概當兵時候走得很早,一出去就是二三十年,口音都變了很多,昌江這邊口音本來就複雜,所以也就所剩無幾了,陸為民也是聽了許久才勉強能聽出一點鄉音來。

一頓飯吃完,安德健安排楊達金去陪著兩位客人消遣娛樂,自己卻和陸為民到茶座裡坐下。

“為民,品出一點兒什麼味兒沒有?”安德健身體靠在柔軟的沙發裡,顯得有些疲憊,眉宇間也多了幾絲先前在飯局上的煩擾。

陸為民眨巴眨巴眼睛,如果說之前他還不知道,但是後來那位張政委有意無意的拉近雙方距離時,他就知道這裡邊有故事。

但那位張政委也是個豪爽性子,幾度欲說什麼,但是最終還是沒有說,陸為民也很知趣的沒有去湊上話題。

人家都很難啟口的事兒,故意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陸為民自然不會去自找事兒,雖然他也知道這種事情多半是躲不開的。

“安書堊記,是不是我們那邊的事兒?”

“嗯,看來你有心理準備啊。”安德健淡淡的點點頭:“我這位老領堊導等閒是不出麵的,尤其是為這種事情,但是這一次他專程來,連我都意外,是你們那邊的事兒,看樣子人家也是花了心思下了功夫,連我和你之間的關係都能掏得這麼清楚,我都由衷佩服。”

“哪方麵的事兒?”陸為民沉吟了一下,安德健推不掉的,落到自己頭上,恐怕就更不好推了。

“你們縣裡這一次人事調整很大?”安德健徑直問道。

“還不確定,嗯,估計常務副縣長可能會空出來,趙立柱還得看能不能到地委組織部,變數還有點兒大,怎麼,張政委想為誰說項?”陸為民立馬就明白過來。

“他是麻無忌的大舅子,你恐怕不知道吧?”安德健也認識麻無忌,政法委書堊記也算是當了有幾年了。

陸為民張了張嘴,搖搖頭,歎了一口氣,“老麻是深藏不露啊,我還真不知道他還有個這樣的內親呢。”

“你都知道了,那就給我漏個底兒吧,有沒有希望?”安德健語氣疲倦中帶著一絲揶揄,“都求到這個份兒上了,總得給人一個說法。”

陸為民一陣頭疼,他還真沒有考慮過麻無忌,雖然麻無忌這一年來也算是和自己站在一條線上,但是兩個人之間的交道不算多,無論是田衛東還是糜建良,抑或是丁貴江,似乎都要比麻無忌與自己更熟絡一些,當然這主要還是因為這一年來自己的確沒有太多精力放在其他事情上,經濟不搞起來,他也沒有心情去考慮其他。

“常務副縣長不可能,縣裡有安排。至於組織部長,就算是趙立柱走了,組織部長要由縣裡產生,之前我也不會考慮到他,嗯,估計宣傳部長、縣委辦主任這些老麻不一定感興趣,這還真是有點兒棘手。”陸為民在安德健麵前也不說虛的,“不過,現在就得要看趙立柱能不能走得了。”

“為民,我不和你繞彎,鐘元慶是我老領堊導,以前我在部隊時受他關照很多,如果此事在你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給一個機會,算是……”

安德健話音未落,陸為民趕緊揮手,“安書堊記,您這麼說,就見外了,你一句話,我肯定儘全力,如果趙立柱真的能走,我和祁戰歌也的確在努力,祁戰歌也看上了趙立柱,關鍵在於陶行駒那邊答應不答應,這裡邊有變數,但我掂量了一下,希望還是很大,我的意思是如果趙立柱走了,組織部長由縣裡產生可能性比較大,我會儘全力推薦老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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