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領導是個技術活兒,更是一個累人的活兒。
這個累不僅僅是體現在身體累,更體現在心累。
尤其是在乾這種事兒的時候,陸為民特彆感覺到累。
隨著時間的推移,局麵越來也顯得明朗化,陸為民通過何鏗與董昭陽那邊聯係了一下,他自己也找了賀錦舟,得到的消息都是,這一次行署副專員的任職人選,恐怕主要是需要征求豐州地委行署的意見,搭建一個有利於全麵推開工作的行署班子。
話不需要明說,陸為民也就明白了,有利於全麵開展工作的行署班子,那也就意味著更多的需要征求陶行駒的意見,這一點在陸為民向孫震彙報了工作之後,孫震也很坦率的告訴他,這一次地委行署確定的人選會是魏宜康,而潘曉方將接替魏宜康出任古慶縣委書記。
孫震無疑是受到了上邊的壓力,陸為民也知道他為自己努力過,賀錦舟那邊也很含蓄的告訴自己,孫震為此很花了一番心思,後來是汪書記和孫震談過話,明確了省裡的意見,孫震都還猶有不甘。
據說地委會議明確推薦行署副專員人選時,雖然最終確定是魏宜康,但是在會上,孫震也高度評價了陸為民。
在向孫震彙報工作時,孫震也暗示會在一些問題尊重陸為民的意見,讓陸為民有什麼想法可以大膽提出來……
這種情形下,陸為民當然就不會客氣了,章明泉可能要離開阜頭的可能性就比較大了。
但是祁戰歌提醒陸為民,甘哲那邊一定要溝通好,以免引來不必要的麻煩,這也是此次陸為民昌州之行的目的。
對於甘哲,陸為民的確覺得有些頭疼。
祁戰歌和甘哲也比較熟悉,所以在言語中也不時提醒自己,他們倆在青溪共事過,祁戰歌人統戰部長,甘哲任宣傳部長,都是常委,甘哲曾經在省委常委辦任過副主任,祁戰歌也在省委辦公廳呆過,應該說兩人在青溪之間就很熟悉,但是兩個人關係似乎卻很淡漠。
這二人不是一路人。
不是一路人,但祁戰歌卻很了解甘哲的愛好,所以很隱晦的給陸為民提醒過。
實際上陸為民也知道甘哲的調調兒,有點兒見了漂亮女人就邁不開腳步的味道,才到豐州不久,季婉茹被甘哲盯上過,如果不死自己設計玩了一手,讓甘哲有了一些顧忌,忍嘴不敢再打季婉茹的主意,隻怕這家夥也是不肯鬆口的。
投其所好,這是梁炎給陸為民的建議,但是怎麼個投其所好,也得講求手法。
甘哲不是隨便在那個娛樂場所找個漂亮女孩子就能打發的,要讓他滿意,這也是一個技術活兒,所以說陸為民覺得當官這門技術活兒還真不簡單。
把三菱丟在了家裡,梁炎來接的陸為民。
雖說是在昌州,但是陸為民還是很小心,這輛三菱的“津”字牌照略有些紮眼,豐州這邊人不少都知道自己這輛車,萬一在昌州被人看見,也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上了梁炎那輛奔馳,梁炎看見陸為民一臉鬱悶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來,“為民,不至於這樣吧?人上一百,形形色色,當官不也一樣?當官求什麼,不求錢,不求色,不求權,有這樣的男人麼?我知道你不求錢,求權,但你不能要求人家也和你一樣,你還年輕還有很大的上進空間,人家呢?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人家掌不了權,臥一臥美人膝,不過分吧?”
拉上梁炎,陸為民也是沒辦法,他不是那種對這一類事情都很擅長的事情,能在風月場上廝混,還能插科打諢,又能談一談官場商場上風流趣事兒的人真不好找,所以叫上梁炎,連梁炎自己都覺得奇怪,聽陸為民一說,都覺得晦氣。
“我攤上這種事兒,我都還沒說什麼呢,你還在那裡長籲短歎,要我說,你也定不了你的生死,何苦如此討好他?這好像很掉你的份兒啊。”
梁炎沒有叫司機,自己開車。
“你不懂。”陸為民搖搖頭,不想和梁炎多解釋。
梁炎是以為自己是要刻意討好對方,為自己謀什麼,他也說得沒錯,甘哲定不了自己的生死,但是其他人的生死甘哲卻有很大方發言權。
最直接的就是章明泉的去處,常務副縣長也是位置,政法委書記也是位置,組織部長也是位置,這其中安排奧妙就存乎一心,地委會上的風吹草動就會體現在不同人的不同安排上,而在這種事情,甘哲言語的分量很重。
即便是孫震有心想要給自己一些補償,認可自己的推薦,但是正如祁戰歌所說,如果能夠擺平甘哲,那很多事情就要順水得多,而孫震也不至於在地委會上太耗神。
“我是不懂你們那裡邊的道道兒,我也不多問,所以我讓你你去找虞萊,她現在在昌州混得挺滋潤,我相信她能替你找個好辦法來解決這個問題。”
梁炎咂咂嘴,聳聳肩,正是他給了陸為民一個建議,看看虞萊能不能給他一個好辦法。
有時候陸為民覺得自己都有些賤,怎麼會為了這麼一樁事兒還得要想這麼下作齷齪的手段,給虞萊打電話時,也是被虞萊罵得狗血淋頭,狠吃了一頓排頭,陸為民也是很花了一番心思才算是讓虞萊理解明白。
“嗯,但願如此。”陸為民苦笑著搖搖頭,這種事情的確令人不齒,但不是有句話說的好麼,大丈夫做事當不擇手段,有時候為了實現自己的目的,也隻能下作一回了……
*************************************************************************************當虞萊接到陸為民電話時,她一度怒不可遏,但是電話裡陸為民語氣沉穩,思路清晰,不像是要來羞辱或者調侃自己,這才讓虞萊漸漸冷靜下來。
電話裡三言兩語當然說不清楚,不過陸為民打電話來自然也是有準備,免得見麵這兩句話沒說清楚,被虞萊一陣臭罵攆走,那就尷尬了,所以陸為民也是先打電話,而且在說正題時也是先把預防針打好打足了,免得引發不必要的誤會。
但即便是這樣,陸為民也還是沒少被虞萊“羞辱挖苦”,什麼當官都當到這份兒上了,真還不如那些混場子賣笑的,什麼世風日下,為官者逢迎上司的手段幾乎都可以出書了,這等言語換了尋常,隻怕陸為民早就扭頭就走,羞於作這種事情了。
不過倒是陸誌華和陸為民談起這事兒時,陸誌華的一個觀點讓陸為民很有些啟迪,也堅定了陸為民做這種“齷齪下作”事兒的決心。
陸誌華說,一個好的官員領導放在一個更合適的位置上,他發揮的作用對社會或者說對一個地方來說,是難以想象的,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猥瑣也好,齷齪也好,下作也好,隻要目的正確,何須在乎那些過程?
陸誌華在說這番話時似乎很有感觸,陸為民問過她原因。
陸誌華談到她這兩年尤其是最初跑產品市場時也還是很接觸了各地的官員,林林總總數十上百人,從科股級到廳局級,覺得這些乾部龍蛇混雜,素質參差不齊,既有當和尚撞鐘屍位素餐的,也有一門心思想要往自己腰包裡撈錢吃相醜陋的,也有半遮半掩吃拿卡要的,還有醉生夢死好那一口的,當然也還是有秉公辦事的。
但是給陸誌華的感覺,真正那種既是按照法律法規認真辦事的,的確不太多,官員乾部的素質的確堪憂。
她接觸中除開一部分上述幾種情形的,更多的還是那種扯皮推脫拖遝混時,不給好處不辦事的,本來這種人是很好打發的,但是他們往往不給你說具體裡有原因,隻是一味的拖延,一直要到你忍耐力到了極限,才會給你遮遮掩掩的暗示指點,在陸誌華印象中這種人比那種直接伸手要錢的更可惡,一項工作的時機往往就是被這些人給拖到喪失了的,這種情況屢見不鮮。
看見陸為民從奔馳s300裡下來,虞萊臉色不太好看,梁炎倒是很理解,虞萊對他們這一類人不待見,揮了揮手,表示下午過來接陸為民。
虞萊住處不是在省歌舞團,那裡隻是她媽的住處,她自己在外邊租房住。
按照虞萊的說法,她一年都要換一兩次住處,倒不是因為安全或者價格,而是需要根據工作的需要,不過在有了一輛車之後,這種情況就改變了。
跟著虞萊走進了她的住處,陸為民似乎看見一個頹廢女文青的小窩。
帶著貝雷帽的格瓦拉頭像貼在牆上,同時還有一個瑪麗蓮夢露的按裙子的經典造型廣告畫,床很寬大,估計這女人也是睡覺不老實的,喜歡在床上滾。
隻有一個三人沙發,真皮的,款式也挺新潮,估計是新添的。
“真想不到你會淪落到這種境地,是梁炎給你出的主意?”虞萊仍然有些憤憤不平,雙手橫檔在胸下環抱,把胸前那對波濤洶湧的.擠壓得更為駭人,兩顆紐扣因為褶皺被撐開一道縫隙,露出羊脂玉的乳肌與黑色胸罩的鮮明對比,一時間讓陸為民有些失神。
見陸為民目光有些發呆,虞萊低頭看了看,卻不在意,有些不屑的撇撇嘴,“陸為民,我怎麼覺得你越來越遜了呢?是不是真的很想看,要不要我把襯衣脫了,文胸取了讓你看個夠?”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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