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臉堆笑的橫肉男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還沒有來得及張口,就被煞氣撲麵的黑臉男子來了一個當頭棒喝,這位雷區長脾氣不算好,但是以前自己陪著笑臉時對方也要點點頭,怎麼今兒個他卻翻臉不認人了?自己可是再替華廊酒店辦事兒啊。
“雷區,我……”‘橫肉男子心裡悚然一驚’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那個已經站穩腳的青年,剛才雷區長是在叫什麼縣長,還是書記,自己沒聽錯吧?這家夥還能是什麼縣長書記?有沒有搞錯?
“你什麼?!我問你在這裡乾什麼?馬上帶著你的人給我滾出去!”雷誌虎從來就不是脾氣好的人,看到王大雄在那裡推搡著陸為民,喝了幾兩馬尿就不知道自己姓啥的家夥,再看到陸為民那似笑非笑的臉,他想都不用想,肯定是自己手底下這幫人又在出醜丟臉了。
“不是,雷區長,你聽我解釋,……”,橫肉男子一下子就慌了手腳,他不知道怎麼雷區長一下子就衝著自己大發雷霆,難道是因為這個家夥?就算是這個家夥和雷區長有舊,那雷區長也不能不問青紅皂白就衝自己亂罵啊,但是此時橫肉男知道說什麼都隻有招來更多的罵,雷誌虎可不是善於之輩,這會兒他也沒心思聽你解釋,甭管什麼理由,最好的辦法就是低頭任他罵,等到下來之後再來慢慢解釋。
“雷區長,沒事兒,這位王所長,是打算把我帶回派堊出所好生拾掇了一頓呢。”陸為民笑得格外暢快,這可真是想睡覺就有人送來枕頭,他還打算被帶到派堊出所去之後再給那個楊達金打電話,市委辦副主堊任,這點本事還是應該有的,沒想到居然還在這裡遇上雷誌虎。
雷誌虎一聽這話,心裡就更是發狠,這個王大雄,真是白長一雙狗眼睛了,虧得韓友德還在那裡說這個王大雄能力如何如何,會來事龍,腦瓜子好用,那意思也就是下一次公堊安分局提拔的時候要考慮這個王大雄,就憑這雙不識人的眼睛,這家夥就夠嗆。
“王大雄,你腦袋被驢踢了?不管你認不認識陸書記,但你這是辦案的模樣麼?衣冠不整,你怎麼執法辦案?什麼事情需要你來過問?這裡是三星級酒店,輪得到你來指手畫腳?”
雷誌虎陰著臉就是一頓臭罵,但是陸為民卻聽得出來,這個王大雄也應該是有些門道的,雷誌虎罵歸罵,但是語氣裡也是有堊意在緩頰。
似乎是聽出了雷誌虎話語裡的鬆動跡象,橫肉男心裡稍稍鬆了一口氣,“雷區,我們也是接到華廊酒店報警,說這邊有人在這裡生事兒,正好今天我帶班所以我就過來看一看……”沒想到會遇上……”‘
“陸書記,阜頭縣委陸書記,我黨校的同學!”雷誌虎哼了一聲。
阜頭縣?橫肉男腦袋裡打了個旋兒,媽堊的,豐州來的鄉巴佬,縣委副書記又怎麼著?但是轉念一想,這麼年輕就當縣委副書記,肯定也是有些來頭,倒也不好得罪過甚,難怪雷區長大發雷霆。
“呃,遇上了陸書記,所以起了一點誤會,對不起,陸書記,我有眼不識泰山,請你原諒!”橫肉男也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角色,一躬身道歉,又敬了一個禮,弄得陸為民倒還真有點兒抹不下顏麵,本想好好冷處理一下這個教訓,看見雷誌虎在一旁打圓場,這個家夥有如此會來事兒,他還真不好做得太過,隻得淡淡的笑了笑:“王所長,甭管我是乾啥的,我覺得作為人民堊警堊察,還是得本著公心處理事情,否則這樣很容易讓我們警堊察形象在老百姓心目中失色的。”
“為民,究竟是什麼事兒?”雷誌虎也知道多半是華廊酒店惹出來的事兒,王大雄也不是不曉事兒的角色,這麼牛逼哄哄的來,肯定是華廊酒店給派堊出所打了電話。
陸為民很簡單的把事情介紹了一下,雷誌虎一聽這事兒,立馬沉下臉,對著那個還站在一旁沒有搞清楚狀況的西裝男子道:“小魯,你們華廊酒店是怎麼辦事兒的?誰這麼大氣派還得要人家替他挪時間啊?太不像話了!馬上按照原來的計劃替人家辦好!”
“雷區長,這個,這個,……”,魯姓西裝男子哭喪著臉,看看雷誌虎,又看看王大雄,卻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雷區,是韓局……”,王大雄悄悄在雷誌虎邊上小聲道。
“韓局,那個韓局?韓友德?”雷誌虎皺皺眉,卻沒有絲毫猶豫,斷然罌道:‘不用多說了’誰也不行,都得要按照規矩來!小魯,你們華廊酒店還是三星級酒店,這種事情都能做得出來?你們不是自毀招牌麼?以後這種事情絕對不能再發生了,趕緊去辦!”
陸為民都不堊得不佩服雷誌虎的果決,這個家夥是個人物,幾乎沒有給自己任何機會就把一切給徹底解決了,讓自己無話可說,還得承對方一個不小的人情。
“陸書記,您在這裡?安書記請您過去了。”推門而入的楊達金在招呼了陸為民隻後,才看到雷誌虎,“喲,雷區長也在這裡?”
“楊主堊任,陸書記可是我的黨校同學啊。”雷誌虎眼睛微微一亮,不動聲色的道:“為民,快去吧,安書記找你呢,難怪我說你來宋州也不找我,原來是去拜會老領堊導啊。”
陸為民握住雷誌虎的手,笑了笑,一邊很自然的走到一邊,小聲道:“雷兄,安書記滿五十,沒請兩個人,和另外兩個同事過來坐一坐,這一次時機不巧,下一次我過來做東,請安書記,到時候也請雷兄作堊陪。”
雷誌虎眼睛中神光湛然,臉上一抹驚喜一掠而過,狠狠的點點頭:“你來宋州,當然是我做東,到時候我請安書記,為民你來作堊陪就行了。”
“行了,雷兄,你我兩人,還說這些麼?誰做東,不一樣,心意到了就行了。,‘陸為民微笑道:“今天這次事兒多謝誌虎兄了,沒讓我在朋友麵前丟臉。”
“嗨,為民,你這是什麼話?要這麼說我都無臉見人了,本來就是我下邊的人乾的蠢事兒,我該向你賠罪才對,怎麼成了你向我道謝了?這不是打我的臉麼?”雷誌虎連連搖頭,握著陸為民的手,一臉歉然道。
“好了,誌虎兄,咱們倆就說這些客套話了,嗯,我爭取最近一段時間再過來一趟,來之前先和你聯係一下,安書記這人不喜歡熱鬨,人也彆太多了,就我們兩三個人,大家在一起吃頓飯,說說話,我想安書記也願意和下邊的乾部們多接堊觸的。,‘陸為民顯得很自然平和。
“好好,那我們就一言為定了,你有我的電話吧,我等你電話。”雷誌虎壓抑不住心中的一陣狂喜,今堊晚自己的處置算是得分了,一下子就拉上了一層這麼絕佳的關係。
安德健來宋州時間很短,可以說這邊基本上沒有誰和這位分管黨群組乾的副書記說得上話,但是誰都知道這位安書記和市委書記尚權智是老交情,而且雷誌虎得到的消息也是尚權智對安德健極為看重不說,連在市裡邊相當霸道的市長黃俊青都對這位市委副書記有些忌憚,一般事情都不願意和安德健發生爭執,這讓這位市委副書記在市裡邊的影響力一下子就大了起來。
事實上雷誌虎已經意識到情況的變化了,自打前任市委書記梅九齡到省裡去之後,宋州就已經開始有些變天的跡象了,黃俊青未能接任市委書記,卻從黎陽來了尚權智這個據說也是鐵腕角色的人物,而且剛才自己送走的那位常務副市長許向東也未能接任市委副書記,卻來了安德健,這一切無一不在暗示著宋州的天正在一點一點的變色,雖然從現在的跡象來看尚權智和安德健還未能真正把握宋州的局麵,但是毫無疑問省裡邊正在一步一步促成這個局麵的變化,對於雷誌虎來說這就必須要考慮一個站隊的問題了。
梅九齡未走之前,宋州就是家天下,無論是他雷誌虎還是其他區縣的書記區長縣長們,都沒啥話說,但是現在卻不一樣了,局麵的變化讓包括雷誌虎在內的所有人都不堊得不認真觀察考慮,尤其是在安德健到宋州之後,局麵變化就顯得更加明顯了,這就更需要對這個局麵作出正確的判斷,否則也許就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了。
見陸為民和雷誌虎走到一邊小聲說話,楊達金眼中也是閃過一抹異芒,他沒想到陸為民居然和雷誌虎有這樣好的關係,這在以前可從未聽說過。
陸為民無疑是安書記的得意門生,這一點楊達金很清楚,但是雷誌虎和陸為民關係如此密切,這裡邊好像也就有些不一樣的味道,楊達金看著兩人的背影,若有所思,這事兒恐怕還得找機會和安書記說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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