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鈺離開之後並沒有用自己原來的名字,而是自己起了一個化名。
沒有換一個姓,是因為他覺得自己離開的足夠徹底,不會被任何人發現。
可是白鈺沒有想到,就因為這樣一個姓,就讓墨亦寒更加確定那個白神醫就是他!
墨亦寒在看見白鈺的字之後,已經在心裡隱隱有了些想法
現在又聽說那個神醫他姓白。
眼淚都從他的眼睛裡麵掉了出來。
白鈺是會醫術的,而且他的醫術造詣比一般的太醫還要厲害。
在宮中的時候,墨亦寒有什麼不舒服的,全部都是白鈺親自幫他治療。
對於墨亦寒,白鈺一直都是親力親為,從來都不會假手於人。
墨亦寒永遠都沒有辦法忘記白鈺幫自己治療時的樣子。
認真,專注,又充滿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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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醫術,字跡一樣,而且還姓白!
墨亦寒的心臟無法控製的跳的飛快。
就算墨亦寒已經很明確的知道白鈺已經死了,但是他無法控製自己不去往那邊想
會不會
有沒有,一絲可能
墨亦寒猛的抓住那禦醫的手臂,對著他問到:“你說那位白神醫住在哪?帶我去見他!”
—
墨亦寒整個人激動到了極點。
他的疾病才剛剛有所好轉,並不能立刻就出門,還需要好好的靜養。
但是墨亦寒已經沒有辦法再等下去了。
他要去見他,就連一刻都等不了。
墨亦寒來到白鈺住處的時候,白鈺剛剛出門。
昨天采了那麼多藥物,白鈺原本以為已經足夠。
但是沒有想到病患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多,所以一早他又出門采藥。
墨亦寒看見白鈺不在的時候,心都拎了起來。
“他走了?”
難道他昨天看見自己之後,又決定要離開自己了嗎?
還好藥童對著墨亦寒說道:
“嗯,白大夫去采藥了。”
聽著門口藥童的話,墨亦寒才把心又放了回去。
“那我在這裡等他。”
“可是白大夫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沒關係,我等到他的回來為止。”
末了他又加了一句:“等到多久都可以我一定會等他回來。”
墨亦寒安靜的在白鈺的醫館裡麵站著。
從進來這間藥鋪的第一刻起,墨亦寒就已經沒有辦法再離開了
他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醫館裡擺著的藥櫃。
藥櫃上麵分門彆類的寫著很多藥材的名字。
那些字,每一個都是出自白鈺。
不同於昨天他用左手寫的字,今天的這些字都是他用右手寫的。
不僅僅是藥櫃上麵的這些,還有放在旁邊的一些醫書,裡麵有白鈺標注的字跡。
白鈺的醫術已經登峰造極,但是他還是一直在鑽研。他不想過多的依賴仙針,害怕也許哪個世界沒有辦法使用它,所以一直都在提高自己。
墨亦寒光是看著這些字,眼圈就紅的厲害。
如果說,當時剛剛看見白鈺寫下的藥方時,他還隻是隱隱有些想法。
那麼現在,他已經可以確認了
他的哥哥還活著。
他還在這個世界上
墨亦寒的手用力的握住白鈺看過的那本書。
明明是一本冰冷的死物,他卻覺得這書把他的手燒的滾燙。
墨亦寒沒有想到,原來自己這輩子,還有再看見他的希望
—
墨亦寒在白鈺的醫館裡等了他好久。
等到太陽落山的時候,白鈺終於回來了。
馬車慢悠悠的行駛著。
白鈺都還沒有從馬車上麵走下來,墨亦寒就已經衝了出去。
墨亦寒永遠都不會忘記自己此刻所看見的畫麵
他看見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從馬車上麵緩緩的走了下來。
看見他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麵前
他不再是一具焦屍,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他每走一步,都好像踩在墨亦寒的心上。
原來,他真的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墨亦寒感覺自己的心臟在無法控製跳的飛快。那“撲通”、“撲通”的聲音,仿佛都可以直接聽見。
心臟是無比熾熱的感覺,就像是被一把火熊熊燃燒著。
雖然白鈺已經改變了他自己的容貌。
但是墨亦寒不可能認錯他和白鈺在一起生活了那麼久。
那麼多個日日夜夜裡,他的目光始終隻放在白鈺一個人的身上。
他總是看著他。
白天在看,夜晚也在看
就連白鈺熟睡到時候,他也總是一動不動的凝視著他
他真的太喜歡他了
怎麼看都覺得看不夠。
此刻的白鈺雖然改變了容貌,但是他的眼睛沒有變,還是那一雙漂亮到極至的桃花眼。
他的身形沒有變,行為動作也沒有變,就連走路的姿態也和從前一模一樣
墨亦寒有些貪婪的看著眼前的人,一雙眼睛已經變得赤紅。
而白鈺也愣住了。
他沒有想到自己會看見墨亦寒,眉頭一下子蹙了起來。
白鈺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完全暴露,還在心裡想著,他現在換了一張臉,墨亦寒應該認不出他來吧。
墨亦寒這家夥過來做什麼?
是想要感謝自己救了他嗎?
都告訴他們不要告訴墨亦寒自己救了他,沒有想到還是被他知道。
白鈺整個人都有些煩躁。
但是現在墨亦寒是欽差,他又朝著自己走了過來,自己又不能當他不存在。
白鈺皺著眉頭走了過去,對著墨亦寒說道:“欽差大人今天看上去比昨天好了很多。”
墨亦寒聽著白鈺刻意壓低了的聲音,眼淚差一點從眼睛裡麵掉了出來。
“已經好多了。還要感謝白大夫相救。”
白鈺有些勉強的對著墨亦寒笑了笑。
“不用感謝,這是我分內之事。”
白鈺想著,這些感謝的客套話都已經說完了,這混蛋也該回去了吧。
他沒有再去理墨亦寒,而是招呼門口的藥童幫自己搬藥材。
可是讓白鈺沒有想到的是,墨亦寒不僅沒有走,還親自走過去幫藥童一起搬藥。
他這一動,他帶過來的那些侍衛連忙一起走了過來。
白鈺的心裡更煩了。
等藥材都搬完,白鈺有些迫不及待的對著墨亦寒說道:“感謝欽差大人的幫忙,不過天色已經不早了,您也可以”離開了。
白鈺已經準備開始趕客。
可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墨亦寒又說道:“我昨天回去之後,身子還是有些不適。還請白大夫再幫我看一下。”
白鈺聽見墨亦寒的話,眉頭蹙的更緊。
“怎麼可能?”
他昨天明明給墨亦寒用了仙針。
又親自給墨亦寒寫了藥方。
隻要禦醫按照自己的藥方抓藥,墨亦寒不可能還感覺到不適。
難道自己昨天情急之下寫錯藥方?
“那你隨我進來吧。”
白鈺走進自己的醫館,示意墨亦寒坐下來,親自幫他診斷。
墨亦寒的眉頭也在皺著。
心裡充滿忐忑。
他其實沒有什麼不適,隻是剛剛他聽見白鈺有趕客的意思,情急之下說出這樣的話。
他還不想離開
他和白鈺已經分開兩年多了。
在這樣漫長的歲月裡,墨亦寒每一天都在思念著白鈺。
他思念到患了癔症。
人人都道,癔症是很不好的疾病。
但是墨亦寒卻很喜歡癔症的發作。
因為隻有這樣,他才可以再看一看白鈺
可是現在
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看見真實的白鈺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曾經做夢都不敢去想的畫麵,居然就這樣實現。
不再是冷冰冰的空氣,也不再是觸碰不到的幻象
墨亦寒死死的盯著白鈺。
眼圈通紅,眼淚已經忍不住要從眼睛裡麵掉出來。
雖然墨亦寒沒有說什麼,但是他那一雙通紅的眼睛已經在告訴白鈺,他暴露了。
白鈺無聲的歎了口氣。
其實在將手指放在墨亦寒脈搏上的那一刻起,他也已經猜到了。
這家夥並沒有什麼不適,不過是找借口多留一會而已。
真沒有想到,不過是做晚幫他治了一下病,就被他發現自己的存在。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樣發現的
屋子裡麵靜悄悄的,他們倆誰也沒有說話,隻有燭火在隨風搖曳。
墨亦寒張了張自己的嘴巴,不知道該如何打破這個僵局。
他有太多的話想要和白鈺說。
他做錯了太多事,心裡有無限懺悔
隻是,墨亦寒的眼睛隻顧著看著白鈺的臉,卻沒有注意到白鈺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對著門口的藥童做了一個手勢。讓藥童按照自己之前吩咐的那樣去做。
還好,白鈺之前因為害怕暴露,先留了一手。
墨亦寒都還沒有來得及張口。
就忽然聽見一句悄聲聲的“爹爹”在這個時候響起。
隻看見一個軟糯糯的小團子跌跌撞撞的朝著白鈺跑了過來。
他異常開心的張開自己的手,整個人撲進了白鈺的懷裡。
白鈺看見他的時候,嘴角一下子露出無比溫柔的笑容,將他直接抱了起來。
墨亦寒整個人都怔住了。
白鈺將小團子抱在自己的懷裡之後,對著墨亦寒說道:“大人,我剛剛幫您整過脈了,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您若是還是感覺不適,多多注意休息就好。”
白鈺微笑著對著墨亦寒說著這樣的話,而墨亦寒整個人愣在當場。
隻感覺有一盆冰涼徹骨的水,猛的朝著自己的頭上澆了下來。
他的眼睛直直的看著白鈺懷裡的奶團子,對著白鈺說道:“這位是?”
“是我兒子。是不是很可愛?”
白鈺一邊說著,還一邊對著小團子親了一口。
指著墨亦寒說道:“寶寶乖,叫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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