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振將自己的頭埋在了白鋰的肩膀上麵。
他不停的喃喃著:“不要走……”
心裡的害怕一點一點的滋生了出來……
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如此害怕和恐懼?
在上陣殺敵的時候。
隨時都可能會有生命危險,他沒有害怕過。
在朝堂之上麵對天子的時候。
就算有任何的斥責,他也從來沒有畏懼過。
可是現在……
僅僅是因為一個人的離開。
他卻感到如此的惶恐和不安。
就連梁振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但是他就是那麼的害怕。
害怕到整個人都在顫抖。
越是這樣,他便把白鋰抱的越緊。
“小飪,就待在這裡,不好嗎?我不會再讓你像在尚書府時的時候那樣吃苦了。”
其實這兩天梁振有調查過白飪在尚書府裡的日子,和他預想中的差不多。
作為一個就連名分都沒有的小妾生的孩子,又怎麼可能在那個偌大的尚書府裡過得很好?
怕是從一出生開始,就已經被尚書夫人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了吧。
在那樣的地方,就連最下等的仆人,也可以使喚他。
梁振對於白鋰隻有滿滿的心疼。
他覺得現在能夠護著白飪的也隻有自己了。
梁振急切的說道:
“小飪,將軍府真的那裡都好,隻要我在,這裡不會有任何人敢欺負你。”
白鋰的臉上滿是無奈。
這個蠢貨,他知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能夠欺負自己的也就隻有他了啊!
除了他到底還有誰能欺負自己?
手指果斷的扒開梁振抱著自己的手臂。
白飪對著梁振冷漠的說道:
“梁振,你放開我吧。”
“不!”
梁振用力的抱著他,聲音裡充滿了懇求,“不要走!”
聽著這樣的話,白鋰的臉上瞬間露出了一絲譏諷的笑意。
整個人都變得有些激動。
“不要走?我為什麼不能走?又是你那所謂的兄弟之情嗎?所以你就這麼舍不得我這個弟弟?”
白飪緊咬著牙。
“夠了,梁振,我真的受夠了!我討厭和你稱兄道弟!我不想你當我的哥哥,我也不想成為你的弟弟!我和你不一樣,你喜歡女孩子,可是我不是啊!”
白飪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氣才對著梁振說出這樣的話。
畢竟幾乎在所有直男的眼中,gay這樣的存在都是非常惡心的。
白飪喜歡梁振,所以他更加不願意看見這個人用厭惡的眼神看見自己。
就像當時不願意讓他知道自己是男人一樣。
因為一旦知道了。
他對自己便會出現隔閡。
就像是現在,他隻要一看見自己,有的永遠都隻是躲避!
現在當著梁振的麵說出這樣的話。
白飪就和把自己心口上的傷疤撕裂了給他看一樣。
自己不喜歡女人,喜歡男人……
而喜歡的那個人,顯然就是梁振。
他知道這樣的事情後,到底會有多麼的厭惡自己?
“梁振,即使這樣,你也要把我留在你的身邊嗎?你不怕我對你圖謀不軌嗎?你難道不
會覺得這樣的我很惡心嗎?”
白鋰的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
他輕輕的翹起嘴角,卻怎麼樣都笑不出來。雙眼早就變得一片通紅,裡麵溢出了迷蒙的水霧。
想哭……
白飪的話讓梁振整個人都有些懵。就連抱住白飪的手都不自覺的有些鬆開了。
白飪用力的把梁振給推開了。
沒有再看這個人,而是直接跑開了。
梁振的腦子裡便一直是白鋰說的那句話。
他不喜歡女人
他喜歡男人。
梁振整個人都有些頹廢,白飪走了。
徹底離開了將軍府。
就因為那一瞬間的遲疑,便放著他離開了。
梁振呆呆的坐在書房裡。
然後抬起頭的時候,便看見老將軍站在了自己的麵前。
“其實,如果小飪不是男孩子的話,他的脾性還是蠻對我的胃口。真是太可惜了。”
老將軍搖了搖頭,之前梁振娶了白飪的時候,老將軍還覺得他兒子娶了一個好媳婦。
這個媳婦整個人古靈精怪的,為人處事什麼的都非常灑脫。
治他那個魯莽的兒子,也很治得住。
說實話,他真的挺喜歡這個媳婦的。
卻沒有想到,這媳婦卻是一個男子。
“爹……我……”
梁振欲言又止,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說什麼才好?
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心裡麵煩亂不堪。
“振兒,既然那白飪是男子,你們的婚事就做不得數。”
梁振心中一緊。
也不知道出於什麼樣的心思,說了一句:
“可是,我們這也有人娶男妻的不是嗎?”
“但是你是將軍!這偌大的將軍府總是要有繼承人!小飪他不願意你納妾,你也是知道的。之前我以為他是女子,所以就算你不納妾也沒有什麼關係。可是現在……”
老將軍的意思已經非常明顯,梁振整個人沉默不語。
其實他並不是那麼在意子嗣。
就算沒有親生的孩子,也是可以去收養,過繼。
他沉默的原因是,他到現在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白鋰喜歡男人的事實。
所以,白鋰喜歡的那個人應該是自己……
畢竟,他曾經主動地親吻過自己。
心裡並沒有出現想象中的厭惡情緒。
反而有些慶幸。
“振兒,這件事既然已經出了,明天我們還是要去尚書府走一趟。這個虧我們不能白吃!”
梁振默默的點了點頭。
其實,如果換成另外一個人,這樣男扮女裝嫁給自己。梁振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甚至還要白尚書付出慘痛的代價。
可是現在他卻已經不想要計較那麼多了。
會同意去尚書府,似乎就像是給自己找了一個借口,可以去看一看白鋰一樣。
明明才分開那麼點的時間。
為什麼腦子裡卻全部都是他?
第二天一早,老將軍便和梁振去尚書府興師問罪。
老將軍的氣勢咄咄逼人,將白尚書怒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甚至額頭直冒冷汗。
其實隻要這個時候,老將軍把這件事情告到皇上那邊去。他們整個府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但是站在旁邊的尚書夫人卻眼
前一亮。
現在看上去確實是他們尚書府的危機,但是卻也是她女兒白夢琪的機遇啊。
尚書夫人連忙上前安慰老將軍道:“這件事確實是我女兒的錯,不過這件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我們能做
的便也隻有補救。我今天就讓夢琪跟你們回府去。
夢琪原本就應該是將軍府上的媳婦,現在就讓她回到自己該回的位置上去。”
梁振的心裡滿滿的不耐煩,又是這個討厭的提議!
他此刻會出現在這裡,並不是想要來把白夢琪給接回家,而是想要看一看白飪。
可是白飪並沒有出來。
梁振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白飪呢?”
尚書夫人一聽,還以為梁振問自己要怎麼樣處置白飪?
連忙道:“白飪啊,我一定好好的教訓他!”
梁振的臉上瞬間滿是怒火。
“誰要你們教訓他了?我問你他人呢?”
尚書夫人頓時有些支支吾吾。
其實白飪和梁振鬨翻的事情早就已經從下人的口中傳了出來。
之前梁振一直在書房睡,不去白飪那的時候,下人們已經發現了貓膩。
正好下人回尚書府稟報的時候,曹國公家的小侯爺曹旺在尚書府拜訪。
曹旺之前已經對白飪有意,這段時間以來一直也在追查白飪的消息。
他那天聽到這件事情的時候,他當即就和尚書府提出,如果梁振不要白飪了的話,他可以把白飪帶回去。雖然他已有妻室,但是卻不妨納一房小妾。
有如此佳人,就算是男的又何妨?
曹旺當時還允諾了非常豐厚的條件。
尚書夫人都沒有經過白尚書的同意,便直接拍板了。
如果她預料的沒有錯的話,梁振肯定會找機會把白鋰給趕出來。
於是他們便派人日日在那邊盯著。
所以,白飪啊,當時一從將軍府出來,就已經被綁走了。現在已經被他們送去曹旺那裡了。
梁振現在到這個地方來,又哪裡能夠見得到他?
尚書夫人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後硬是憋出了一句,“他昨天沒有回來。至於這孩子去哪了,我也不知道
啊。”
“不知道去哪了?”
梁振的眉頭緊緊皺起,他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尚書夫人。
隻看見尚書夫人的眼神,充滿了閃爍。卻就說出來的話也滿是遲疑。
“對……對!”
梁振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她在說謊!
白飪到底去哪了?他會不會有危險?
旁邊的白夢琪好不容易才能夠如願以償,可以去到將軍府。
此刻卻聽見梁振口口聲聲地提到白飪,心裡麵卻充滿了不樂意。
她已經把自己當成了將軍夫人,然後對著梁振說道:“將軍,你還提他做什麼?現在我才是你的夫人。以後就不要再提到他了吧。”
“我的夫人?”
梁振的臉上瞬間充滿了嘲諷,心裡更是止不住的惡心。
“你還沒有資格!”
他猛地伸出手,一下子掐在了白夢琪的脖子上。
將她整個人掐的完全喘不過氣,一張漂亮的臉蛋憋得像茄子一樣發紫。
白夢琪頓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整個人嚇得不停的在“啊啊啊”的呼救著。
這樣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現場所有人都驚
呆了。
就連梁老將軍也大喝一聲,“梁振,你想乾嘛?”
“我想乾嘛?那就要問一問尚書夫人了!她到底想乾嗎?”
梁振的眼睛早就已經眯了起來,眼神更是如同毒蛇一般狠厲。
“告訴我白飪在哪?不然我掐死她!”
尚書夫人的臉色瞬間變得異常蒼白,但是她還咬著牙堅持道:“我是真的不知道。
白尚書也緊跟著大喝道:
“你趕快把夢琪紿放開!梁振,你怎麼可以這樣無法無天!我要把你今天的所作所為告到皇上那邊去!”
梁振的臉上早已充滿了陰冷,掐住白夢琪脖子的手不僅沒有鬆開,反而更加用力。
把白夢琪掐得直翻白眼。
“看來你們是真的不在乎這個女兒,那我隻能在這裡把她紿掐死了。”
尚書夫人急的都要哭了,她終於承受不住,對著梁振喊道:“彆掐了!白飪被曹旺給帶走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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