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的樣子簡直狼狽到了極點。
這一輩子他何曾像現在這樣,需要如此卑微的跪在一個平民的麵前懇求他,才能讓自己繼續活下去。
像他這樣的人,從一出生就是萬眾矚目的存在。
當上了祭祀之後,更是得到了所有人的愛戴。
現在他卻做出了這麼丟臉的事情。
可是他知道,隻有活下去,才會有希望,他才能報仇!
此刻,雖然大祭司的心裡充滿了不願意。但是他卻還是舔著臉去求白飪來保護他們。
現在白鋰正被這個吸血鬼抱在懷裡,這就說明了這吸血鬼對白鋰的重視。
大祭司知道,現在這種情況,求白鋰一定是最有用的。
所以他不停地對白飪說道:
“白飪啊,你看看周圍的這些人……他們好多人都是從小看著你長大的。大家都是你的親人啊!你怎麼能讓一個外人來對付你的親人們?對不對?
白飪,你要知道這裡是生你養你的地方,我們不求你愛它,但是你不能毀掉它。”
大祭司努力地說著各種把白鋰架到道德製高點的話,想要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你知道嗎?你剛生出來的時候,還是我去你家紿你做的洗禮。那個時候的你還那麼小,一轉眼都長到這麼大了。
不僅僅是我,你看看大家,哪一個不是陪伴著你長大的人?現場這麼多的人,大家都是你的叔叔伯伯,兄弟姐妹啊。
你想一想你小的時候,是不是也受到過大家的恩惠。
現在到了需要你的時候,你不能置之不理啊!”
聽著祭祀的話,周圍的小鎮居民也跟著紛紛附和。就好像白飪如果不出麵保護他們,他就是一個大逆不道的畜牲。
可是這些人卻忘記了,他們到底是怎麼對待白飪的?他們差一點就燒死了他!
此刻他們需要庇佑,卻又全部都換了一副臉麵。
更有甚者,現場出現了一個年級略大的老頭,更是拿出了他倚老賣老的架勢。直接把自己手裡的拐棍對準了白飪。對著他破口大罵道:
“白飪,你和吸血鬼一族同流合汙,現在又讓吸血鬼把大祭司都給打傷了。你怎麼可以做出這樣的事情,簡直就是大逆不道!你現在趕快過來給大祭司賠罪!像你這樣的人,又怎麼配讓大祭司給你下跪?”
白飪麵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這些人開始的精彩表演。
他並不是原主,對眼前的這些人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
而且他搜索了一下原主的記憶。
在原主的記憶裡,他並沒有收到過這些人的恩惠,甚至因為家境貧寒,得到的大多數都是冷眼相待。
眼前的這些人不虐待原主就已經不錯了,還說什麼受到恩惠?
這些人怎麼好意思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
白飪皺了皺眉,此刻他頭暈目眩,身體早已極度衰弱。
之所以他的身體會這樣,就是因為他被他們關起來了三天。
這三天裡麵,除了水,他什麼都沒有吃過!
不過,這些人倒不是沒有給他食物。
隻不過他們給的完全是不能吃的食物罷了……
謖了的粥,用腳踩爛了的饅頭,還有被狗啃過的骨頭……
白飪冷笑了一聲,掙紮著從時雲逸的懷裡走了下來。
時雲逸感覺到自己的懷裡一空,眉頭瞬間皺了起來。
那種久違了的空虛感又忽然從他的心裡滋生出來,讓他一時間無所適從。
時雲逸有些不滿的看著眼前的人。想要再次把白鋰抱住。
卻被白飪一把推開了。
“你先彆搗亂,我有話和他們說。”
時雲逸臉色都氣青了。
他雖然會過來救白飪,但是他隻是遵從自己的內心,甚至他連自己為什麼要過來救白飪的原因都不知道。
所以,他對白飪的認知依然是食物。
此刻這個食物這麼囂張,讓時雲逸的心裡非常不爽。
不過他不是看不懂情況,他也知道白飪要乾什麼。所以時雲逸強壓著怒氣站在了一邊。
[宿主,反派大人的好感度又下降了5點……]
小迷糊看著這好感度的波動,著實有些崩潰。
“彆管他。”
白飪一邊說著,一邊瞪了時雲逸一眼,才又把自己的目光放在大祭司的身上。
“大祭司,你現在依舊覺得我有罪嗎?”
大祭司有些愣住了。
他忽然覺得這是一個非常棘手的問題。如果說白飪有罪,說不定會惹怒白飪。
但是說白鋰沒有罪,那麼等於在打自己的臉。
他想了半天,說出了這樣一句圓滑的話:“白飪,如果你願意把你身邊的這個吸血鬼勸走,我可以判你無罪。
甚至免除你的火刑。”
白飪冷哼了一聲。
大祭司打的什麼算盤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他說可以判自己無罪,不就等於在變相的說自己有罪嗎?
“不好意思,我沒有罪。不需要你來判。你也沒有資格判!”
白鋰的話一說出來,引起一片嘩然。
大祭司一直是大家最尊敬的人,這種認知早已深入骨髓。沒有人可以對他不敬。
此刻白飪這樣,簡直讓所有人都不能忍受!
剛剛指著白鋰罵的老頭更是激動到舉起手上的拐杖,往白鋰的身上砸了過去。
“你這個不要臉的畜牲!”
隻可惜他的拐杖還沒有砸到白鋰的身上,就被一旁的時雲逸一把抓住了。
時雲逸原本就已經因為白飪對他的態度而非常不爽,現在看著這個老頭這樣,更是把那股不爽一起發泄到了這個老頭的身上。
時雲逸抓住那拐棍,猛地踹了那老頭一腳,隻看見剛剛還活蹦亂跳的人,瞬間口吐白沫,暴斃而亡。
隻一腳而已,就要了一個人的命!
瞬間,空氣仿佛凝固住了似的。
沒有一個人敢發出一點聲音。
隻有時雲逸冷冷地看著現場的所有人!
“在我的麵前,想要動我的人,下場就是這樣!”
這就是絕對的力量壓製。
任何的大道理,在這種力量的麵前便變得沒有了任何意義。
剛剛還群情激憤的一群人瞬間都像是萎靡了似的。
他們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自己是處於什麼樣的狀況?
眼前的這個吸血鬼,才是主導著一切的存在。
他想要誰的命就能立刻把誰的命給取走。
這些人一個個的全部跪了下去。
他們的身體在不停地顫抖,更有甚至直接被嚇得暈死過去。
白鋰麵無表情的走到了大祭司的麵前,“你覺得我有罪是嗎?要不要進行一個試驗,來看一看有罪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時雲逸已經等的很不耐煩,現在看著白鋰還在和大祭司扯。
整個人簡直煩的不得了。
“你和他們廢話那麼多乾什麼?直接把他們全部弄死不就得了?這樣就再也沒有任何一個人會說你有罪了!”
時雲逸的一席話一出,讓所有人又大吸了一口冷氣。
白鋰冷眼看了時雲逸一眼,這些人裡麵確實有很多想要自己死的人。
但是也有很多是不敢出頭說話的無辜群眾,甚至還有一些也曾經為自己說過話。
他不能全部一竿子打死所有人。
“你不懂,我要以理服人。”
聽到這句話,大祭司連忙對著白飪說道:“好,試就試。”
開玩笑,和白飪說話還能活下去。
和這吸血鬼,他根本就不講理啊!
說著白飪便讓人取了一桶汽油過來。說著便把這汽油分彆往自己和大祭司的身上淋了過去。
“大祭司,現在就讓上帝看看我們倆誰該死?”
“你在開什麼玩笑?”
大祭司嚇得尿都尿出來了。
他之前雖然不知道白鋰為什麼燒不死,但是沒有人可以在淋了汽油的情況下還不被火燒。
即使把汽油倒在水裡,水麵也還是會燃燒!
“我沒有開玩笑。我現在以我的生命對上帝起誓。有罪的那個人會被活活燒死!而沒有罪的那個人,他可以活下來。
不過,大祭司,我剛剛看見你尿褲子了。說不定有了這些尿,你可以不被燒哦。”
大祭司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他還沒有開口同意,便直接看見白飪把火把在自己的身上點燃了。
時雲逸心中一緊,他的手連忙往白飪那邊伸去,可是白飪先他一步把火把點在了自己的身上。
想象中的場景沒有出現。
即使是汽油澆在身上,他的身體都沒有一絲一毫的燃燒。完全乾乾淨淨。
現場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的看著白飪,之前燒他也沒有燒死,現在澆了汽油,他居然還是安然無恙?
他的樣子不經讓人懷疑,他剛剛澆的到底是汽油還是水?隻感覺白飪在故弄玄虛。
白飪有些得意地對著大祭司說道:
“你看上帝說了,我沒有罪。那麼汙蔑我的你就一定有罪,現在該死的那個人便是你。”
說著,白飪輕輕地翹起了自己的嘴角,臉上露出了一抹絕美的笑容。
“你是不是應該自己領罪?”
“不可能……”
大祭司目瞪口呆地看著他,然後忽然喊道:“你撒謊,你澆的是水!這根本就不是汽油!”
大祭司一把搶過了白鋰手上的火把,對著現場所有人喊道:“大家不要受他的蠱惑,他澆的根本就不是汽油,不信你們看。”
因為白飪和大祭司澆的是一個桶裡的液體,所以大祭司隻以為自己澆的也是水。
他想都沒有想,便把那火把往自己的身上點了起來。
“0彭”的一聲瞬間響起。
隻看見他的身上迅速燃燒,完全變成了一個火人。
大祭司疼得不停地發出各種慘叫。但是他的嘴巴裡麵卻還是不停地說著。
“不可能!我不相信!不可能!”
然而不管他怎麼喊,都已經沒有用了。
眼前的一切已經說明了全部。
白鋰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他隻是冷冷地看著這個人在火種各種掙紮,直到最後動也不動,被燒成了灰燼。
白飪抬起眼眸,看向了現場的其他人。
“罪惡的人將會被火焰燒死。現在你們還認為我有罪嗎?”
“沒有,沒有……”
那些人早已被眼前的畫麵震撼的嚇壞了。
現在哪裡敢再對白飪說一個不字。
就在這個時候,“啪啪啪”的掌聲驟然響起。
這聲音在這無邊的夜色之中顯得那麼突兀。
白飪轉頭往那個方向望去,隻看見墨韻和上次一樣坐在屋頂上麵看著好戲。
他對著白飪吹了一個口哨。
然後又對著時雲逸說道:“時雲逸,你這個食物很厲害嘛。怪不得他的血那麼甜。原來是這樣一個有趣的家夥。等回去,你也把他給我嘗一口怎麼樣?”
墨韻的話讓白鋰一下子愣住了。
他猛地轉頭看向了時雲逸,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
“食物?”
所以這個大豬蹄子來救自己,僅僅是因為自己是好吃的食物?
而他舍不得讓這樣好吃的食物死掉?
很好!
—個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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