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手指修長白皙,將葡萄送進艾絲特嘴裡時,指尖似乎不經意間,觸碰到她嬌嫩的紅唇。
艾絲特大海般美麗的碧藍眼眸,泛起絲絲漣漪。
她條件反射的閉上因為男人湊近而微張的嘴唇,恰好含住男人還沒來得退離的指尖。
楚綺指尖微微用力,按了按女人的唇瓣,俊美異常的麵孔露出些微愣怔。
隨後若無其事般收回手,優雅地坐下來,微笑開口:“請慢用,乖女孩。”
艾絲特正要懊惱剛才的小插曲,便被楚綺的話語吸引了注意力。
食物,熱氣騰騰的漢堡包,甜蜜多汁的葡萄。
都好吸引人。
全部比苦澀中伴隨著奇怪臭味的魔樹果實好吃!
艾絲特顧不上其他,匆匆說了句“謝謝”,便在吸血鬼旁邊坐下來,雙手拿起漢堡急切的吃起來。
雖然吃的急切,但她的動作卻挑不出半點毛病。
優雅、端莊。
吃完漢堡,艾絲特肚子稍微被食物撫慰,沒有那麼強烈的饑餓感。
她拿起刀叉,分割出一片披薩,自認為隱蔽地瞧了眼一旁的吸血鬼。
他從始至終都十分安靜地坐在一旁盯著她。
嘴角的微笑弧度甚至都沒變。
“血族先生,”艾絲特挑了個稱呼,詢問:“您要不要吃一塊?”
她自己吃,怪不好意思的。
“不必。”楚綺伸手將艾絲特麵頰的一根發絲撩到耳後,語氣不急不緩的解釋:“這就是專門給你買的,吸血鬼吃不了人類的食物。”
艾絲特垂眸。
現在的男人很溫柔,完全沒有之前吮吸她血液時候的凶殘。
不知道有沒有可能,以後有機會得到他的許可,放她回家呢?
艾絲特天真的思考著,吃披薩的動作倒沒停。
她以為自己的失蹤,家裡人應該十分著急。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失蹤的第二天。
她的父親帕斯特·多利與她的母親丹妮森·愛琳,意外得知了她不是他們親生女兒的事情。
在她失蹤的第三天。
帕斯特和丹妮森便找到了親生女兒,並接她回家。
對於失蹤的艾絲特,他們認為艾絲特是心虛自己占據他們親生女兒身份多年,自己躲起來了。
壓根沒聯想到失蹤。
所以帕斯特單方麵宣布,艾絲特已經和他們多利家族沒有任何關係。
不僅如此,他還刊登了報紙,說明艾絲特假裝是他們女兒,並欺騙多年的惡劣行徑。
一時間,艾絲特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她的親生父母也被帕斯特送進了牢裡度過餘生。
艾絲特失蹤第五天,帕斯特和丹妮森仍沉浸在找回親生女兒的喜悅中,唯有艾絲特還在幻想自己的父母或許會來救自己。
…
楚綺送完食物,培養好今日份感情,就退了出去。
她向來願意給任務對象最大程度的舒適感。
向來?
等等,她不是第一次做任務嗎。
楚綺腦子裡忽的想起這個問題。
不論是吸血時和艾絲特接觸,亦或是剛才的短距離接觸,她發現自己心裡絲毫沒有抵觸,似乎早已習以為常和女人親近。
排除自己不是天生彎的選項,那麼就是說,自己是經曆太多次才習以為常啊。
想通這一點,楚綺乾脆放下疑問。
與其糾結自己的性取向不如早點做完任務,早點享受生活。
她匆忙帶回來的清潔工一共有兩個,要清理這麼大的城堡,很不容易。
在低等吸血鬼的監督下,兩名清潔工一開始是白著臉乾活的。
在乾了十分鐘後,習慣了低等吸血鬼的監視,兩人覺得,似乎也沒那麼可怕?
有時間害怕,不如加油乾活,乾完活就能回家了。
二人對視一眼,默契的理解了對方的意思。
於是乾活更加賣力,吭哧吭哧的洗洗刷刷,半小時就清潔好了——一麵牆壁。
該死,誰能告訴他們,為什麼這座城堡這麼臟??
幾乎是每一麵牆壁,每一寸地板,都布滿了厚重的灰塵!!
想哭,但還得堅強。
楚綺變作蝙蝠飛到清潔工們所在的房間,然後又變成人,身上穿著逼格很高的高定西裝,腳下踩著高定皮鞋,大長腿邁開,不緊不慢進去。
“辛苦你們了,這是給你們的報酬。”
楚綺變出一個黑色的皮箱,打開,露出裡麵厚厚的鈔票與精致昂貴的首飾珠寶。
看到鈔票和珠寶,清潔工們眼睛都直了,忙爭先恐後的表示自己一定努力乾活,不辜負雇主的看重。
激勵完員工,楚綺溜達出去,飛到空中圍觀了下自己城堡的構造。
這座城堡外表特征是羅馬式建築,拱頂有半圓形和筒型。
坐落在一個荒無人煙的、滿是鬼影樹林的空地上。
就在楚綺圍觀的時間,一群血族生活區域的特產——烏鴉們,錯落有致地站在歪七扭八的樹杈上嘎嘎叫著。
這群烏鴉不聰明,平時餓了就吃腐爛的魔樹野果,也吃腐爛的動物屍體,是這片地方的天然清潔工。
也避免了低等吸血鬼們亂丟屍體後造成環境汙染。
鬼影樹林十分淒涼。
光禿禿沒有一片葉子不說,樹樁也是常年烏漆嘛黑的,活似被雷電劈過一樣。
……總之,不太美觀。
或許,應該改造一下。
聽說吸血鬼可以存活很久。
排除意外死亡、或是被係統刻意抹殺帶回空間的情況。
楚綺不出意外要在這裡生活很久很久,那麼居住環境是重要改造的。
改造第一步,先把房子周圍的鬼影樹清理一下吧!
想乾就乾。
三分鐘後。
楚綺再次來到人類世界,打算購買一批斧子回去。
砍樹嘛,是個能使用四肢的東西都能做,就不必要花費體力帶人類回去做了。
挑選好一批斧子,楚綺正要打道回府,耳邊倏然聽到熟悉的話語。
“……你真要回國?這邊待遇不好嗎?”
“……國家需要我,人民需要我,我必須得回去。”
楚綺腳步一頓,順著聲音看過去,隻見在賣工具的旁邊的一家不起眼餛飩店裡,坐著兩個穿著中山裝的青年。
他們麵前放著兩碗餛飩,卻沒有動筷子的意思,皆是眉頭緊鎖著。
沉默片刻,先前問話的青年說:“可是,你回得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