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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請問你是費岩嗎?”
清越好聽的少年音傳來,語氣帶著淡淡的笑意。
費岩愣了一秒,他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有認識這麼一個人。
“喂?”少年音疑惑。
“......我是費岩。”費岩反應過來,沉聲應道:“找我什麼事?”
“是這樣的,我覺得你在打戲方麵很有天賦,所以想簽你做我公司旗下的藝人,你有興趣嗎?”
“藝人?”費岩震驚。
這年頭武打演員並不吃香,導演們對於打戲,似乎默認了一種規則:
放慢鏡頭,轉圈圈,怎麼好看怎麼拍。
精彩的打戲是少有的。
而且因為武打演員容易拍戲手上,戲路不長,又難以出頭,且對年齡要求也高。
為了掙一點錢,搞得老年一身傷痛,治病的錢都沒有,很不值得。
是以越來越少人願意做武打演員。
惡性循環之下,到現在這個年代,像費岩這樣身材健壯肌肉發達的武打演員,便很少見了。
在一眾陰柔長得比女人還漂亮的男星中,費岩鶴立雞群,想不顯眼都不行。
也不怪後來費岩努力混的出頭,得到眾多粉絲喜愛。
聽到電話那頭的人說要簽自己做他旗下的藝人。
費岩第一反應是,自己遇上騙子了吧?
自己一個小小的龍套演員,有時候龍套都混不上,最多是個群演。
這樣差勁沒名氣的自己,怎麼會有公司看上,還要簽自己做演員?
“你先彆急著拒絕,我不是騙子,我公司名字是‘愛鳶娛樂公司’,最近新注冊的,你可以去查一查。
如果你願意簽的話,那麼你就是我們公司的第一個藝人了,資源全部傾斜給你。”
楚綺嗓音柔和,循循善誘,令人如沐春風。
費岩剛毅俊朗的麵容顯出幾分心動,但他沒有魯莽的應下,“我想考慮考慮,明天給你答複可以嗎?”
“當然可以。”
楚綺一點不急,她知道最近這段時間應該是費岩人生中最陰暗的時刻。
自己的出現絕對無異於救命稻草。
對方沒有拒絕的道理。
掛斷電話,楚綺無奈的捉起傅鳶的手指,放在嘴邊親了親,寡淡的瞳孔蘊含淡淡的笑意:
“彆亂碰,我身體還沒好,不能陪你玩。”
傅鳶沒有偽裝的眸子滿是紅血絲,她瞳孔裡滿滿的全是青年的模樣。
她似乎在沉思,咬著下嘴唇,定定的盯著楚綺。
“傅鳶?”楚綺伸手在她麵前晃了晃。
“要不你早點下來陪我吧。”
傅鳶忽然開口,隨即冰涼的身軀膩入楚綺的懷裡,身子下滑,纖細慘白的雙臂摟住對方勁瘦的腰肢。
她舔了舔嘴唇,微微一笑。
楚綺仰頭,倒抽一口涼氣,“好涼.....”
“還有更涼的。”傅鳶低頭,冰寒的手指勾住青年溫熱的手指。
十指緊扣。
“彆,彆這樣。”
楚綺瞳孔放大,腦中仿若炸開無數絢麗的煙花,瞳孔漸漸的都有些渙散了。
“你明明很喜歡。”
不知時間過去多久,楚綺腦中的煙花一齊綻放,砰地一聲,無數絢麗嬌豔的彩色煙花將楚綺思緒拉遠。
扣扣.....
叩門的聲音響起。
傅鳶慢條斯理的隱入陰影中,被鬼氣磁場影響的監控也隨即恢複了正常。
楚綺整理好表情,骨節分明的手指上,還淌著淺淺的汗漬,她側頭道:
“進來吧。”
陸流歲和望卡各自提著燒烤和啤酒進門,在楚綺旁邊的桌子上擺開。
“小綺啊你怎麼又生病了,年輕人身體這麼差可不好啊。”
陸流歲嘖嘖兩聲,拿起一串烤生蠔遞到楚綺麵前:
“來補補吧,聽你的家庭醫生說你腎虛,缺啥補啥,好得快。”
望卡則開了一罐啤酒,直接坐在那開吃:“嘿,你彆說,在病房吃燒烤就是香哈。”
陸流歲裝模作樣把烤生蠔遞給楚綺,然後一秒鐘就收了回來,自個兒啃了一口吃,笑眯眯道:
“我忘了,你現在在生著病呢,不能吃刺激性的食物。”
楚綺:“......”
誰來把這兩個損友叉出去?
大晚上的,提著燒烤來氣人,也是夠了。
***
另一邊,掛斷電話後,費岩立刻查了楚綺所說的公司,發現真有這麼個公司後,他呼吸急促起來。
那個人真的沒有騙他!
真的會簽他嗎?
給他資源?
天底下真的有這麼好的事?
說是天上掉餡餅都不為過啊。
不管怎麼說,費岩對楚綺畫的大餅,真的心動了。
他握拳深呼吸幾下,勉強忍住要激動呐喊的情緒。
妹妹買米還沒回來,但費岩已經等不及要和她分享這個好消息了。
***
費心月身體不好,麵色常年蒼白,做不了重活兒。
就連做飯也是勉強,以前哥哥沒摔斷手腳的時候,他都不讓她做家務的。
現在他殘了,費心月直接硬氣的攬過做飯買菜的活計,由不得費岩拒絕。
出門來到超市旁邊的爛尾樓,已然耗費了她大部分的經曆。
而爛尾樓的樓頂,至少有三十層樓高。
她三步兩喘的慢慢爬著,耗費許久才走到一半。
就這,她也累的不行了,不得已隻能坐在樓道口休息,準備恢複恢複體力,再繼續上樓。
就在她休息好了要繼續爬樓時,哥哥的電話打了進來。
費心月一慌,還以為哥哥發現了自己的想法,然而很快就被他否定。
自己根本沒表現出這方麵的意向,很積極陽光,他怎麼可能會發現呢?
一定是自己太久沒回去,哥哥擔心了吧。
這麼想著,女孩自我安慰成功,緊繃的肌肉放鬆下來,接通電話:
“哥。”
“我有個好消息想告訴你。”
費岩沒有這麼心細,加上最近心煩離亂的,便沒注意時間,哪裡知道妹妹出去多久了。
他聲音蘊含著無法遮掩的興奮,就是儘力壓製了,仍舊會有笑意泄出來。
費心月輕易聽出哥哥話語裡的興奮,她一頓。
自從出事以後,哥哥一直就沒開心過。
平日裡的相處,她是故作活潑,哥哥又何嘗不是呢?
“什麼好消息啊?”費心月調節了下心態,才笑著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