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藍佳今天來做產檢，蘇鈺澤也跟著爸爸媽媽一起來了。
這些年，二胎政策放開了，都鼓勵大家多生孩子，有好些孕婦和藍佳一樣，肚子裡懷著一個，身邊還帶了一個大寶，想必是男人要上班，隻能把老大也帶在身邊。
像蘇庭西這樣陪著老婆來產檢的男人就顯得鳳毛麟角，畢竟蘇教授還有段時間才開學上班。
偶爾有一些丈夫，都不過是給老婆拿著包，坐凳子上玩遊戲而已。
等藍佳去做b超的時候，蘇庭西帶著兒子去機器上取抽血化驗單，b超室是不讓男人靠近的。
“爸爸，你說我是不是也有病？”
蘇庭西取出單子，回頭就看見小朋友愁眉苦臉委屈巴巴的。
蘇庭西摸了摸蘇鈺澤的額頭，確定他並沒有生病發燒，疑惑地問道：“怎麼這麼說？”
“剛剛那個哥哥”，蘇鈺澤用手指了指不遠處一個男生，看起來四五年級的樣子，“他爸爸就說他有病。因為他數學不好。”
“他說什麼了？”
蘇鈺澤想了想，學起男人的口氣，“幾百塊錢一個號，我好不容易才搶到，希望找出來你哪裡有問題，數學怎麼就是學不好……”
蘇庭西知道，現在部分醫院開設了一些“學習困難症”的門診，還有精確到理科學科的，比如“空間與數學學習困難門診”，物理和化學也有相應的門診。
火爆得不得了。
蘇庭西從小就展現出了非凡的天賦，妹妹也是。畢業以後留校教書，京海大學的學生也都是天生學霸，他自然是沒有想過學習困難這事。
經過兒子的一係列打擊之後，專門看過這方麵的研究。
早在八十年代，國外就有了關於“學習困難”的研究，智力是先決條件，主要是從非智力因素上去著手。
蘇鈺澤是存在一定的學習困難，但還遠遠夠不上“有病”這一說，根本無需去看門診，他一口否決了兒子的問題。
“小澤當然沒有病，不信你蹦一個試試。”
“真的嗎？”小朋友興奮地跳了一下，“爸爸，你看，我跳了這麼高。”
比起醫生，蘇鈺澤更相信爸爸的說法，在他小小的心中，爸爸就是世界上最聰明的人。
“當然，小澤現在已經進步很大了。”
“那，我們回家後，爸爸給我出一套題怎麼樣？”
“真的想做嗎？”
“當然咯，看看我能得多少分？”
……
兩人回到門診的地方，藍佳已經做完了b超出來，把所有化驗單交給醫生。
“醫生，胎兒怎麼樣？”
“挺好的。”老醫生摘下眼鏡，搓了搓臉，“注意一下營養，保證休息就行。”
“奶奶，我媽媽肚子裡是弟弟還是妹妹？”
老醫生又戴上眼鏡，不過還是從眼鏡上方看向蘇鈺澤，“喲，這不是《向前衝》上的小朋友嗎？”她又扶著眼鏡看向藍佳和蘇庭西，“哎呀，我說你這個名字咋這麼熟悉呢，孕婦太多，都沒注意看。”
蘇鈺澤還眼巴巴地看向醫生，等著她回答自己的問題。
“小朋友，這個我可不能告訴你。”疲憊的醫生，罕見地用手捏了一下蘇鈺澤的小臉蛋。
彆說現在還根本看不出來胎兒性彆，就算能看出來，那也是不能告訴的。
蘇鈺澤又往前湊了一步，瞪著大眼睛問道：“是個秘密嗎？”
“嗯。”
走出門診室，蘇鈺澤還在想這事。
“媽媽，那位醫生是不是根本就不知道是弟弟還是妹妹？”
“是啊。”
現在懷孕連三個月都沒有，醫生當然看不出來性彆。
“怪不得呢。”蘇鈺澤小聲嘀咕，“上學期數學課，謝老師提了個問題，叫劉鐵起來回答，他就說是個秘密，我們都知道他根本就回答不上來。”
……
—— ——
三人到家的時候，劉玉鳳把飯菜端上桌子。
一家人吃飯的時候聊起了上午產檢的事。
蘇鈺澤很是遺憾地告訴劉玉鳳，醫生都不知道媽媽肚子裡是弟弟還是妹妹。
“沒事，奶奶準備的衣服，男孩女孩的都有。”劉玉鳳很激動，自從知道藍佳懷孕後，就把家裡的小衣物拿出來按照年齡階段分門彆類地整理了一下。
蘇鈺澤穿不了的小衣服，很多都被他們投放到小區門口的“衣服捐贈箱”裡麵了，但有一些蘇鈺澤穿著特彆可愛的，劉玉鳳就有點舍不得便留了下來，那時候想著說給蘇曉念留著。
不僅如此，老太太偶爾出去逛的時候，也時不時地進母嬰店逛逛，看到好看的東西就買回來。
劉玉鳳又問道：“預產期是啥時候？”
“九月初。”
“挺好，不冷不熱的。”劉玉鳳笑著說道，“那到時候我們家二寶就是班上最大的了。”
蘇鈺澤是八月份出生的，在班上幾乎是年齡最小的孩子。最開始，劉玉鳳怕他受人欺負，不過小家夥可愛得很，很是招人喜歡。被欺負的事沒有發生，卻在夫妻倆從來沒想過的學習上給大家帶來了“驚喜”，劉玉鳳就覺得這跟蘇鈺澤年齡太小有關，有時候暗戳戳地想應該讓孫子晚一年上學才對。
藍佳笑了，“媽，你還說呢，好多媽媽會選擇在八月三十一號剖腹產，為的就是讓孩子提前一年上學。”
“提前上學乾什麼？”劉玉鳳很是不理解，轉而又接著說道，“除非是小堯子那樣特彆聰明的孩子，早一年上學、早一年掙錢，沒什麼意義。”
“我可說好了啊，你們可不許乾那種事。不要剖腹產，九月一號難道就不興生孩子了？”說著又給蘇鈺澤剝了一大塊魚肉。
蘇庭西有點無語，“媽，你這都是亂操心，要不要剖腹產，醫生說了才算。”
蘇鈺澤還在想剛剛媽媽說的話，聽到這裡也跟著劉玉鳳說道：“嗯，不要潑婦產。”
藍佳笑了，“你小孩子知道什麼？”
蘇鈺澤一臉認真地反駁：“我怎麼不知道？你要是潑婦產弟弟妹妹，就會變成潑婦！”
“我知道，那是罵人的！”
“媽媽不要變潑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