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言語惹得下方排排坐的諸多修士議論,除了少許,大多不知柴伯東是誰。
出聲老者也是感歎,畢竟已經過去千餘載歲月,除了己等垂垂老朽,知曉者怕是真就稀少。
“原來竟是柴前輩,真就巧了!”
一氣沉如山的中年男子驚喜站起,看他所坐卻是諸多老朽正中,地位定然不低。
上前拱手,男子帶著喜意說:
“晚輩乃正一宗掌門莫鬆庭,前些時日還聽我家太上說起過前輩。”
“這次蒼山論道我家太上也是來了,若是能見到您這位昔日好友,定會欣喜萬分!”
聽聞男子言語賣柴翁眼角一陣抖,聲音都有些變調:
“左道臨那老痞的秉性,可還如千年之前一般?”
“自然,我家太上秉性與往昔一般無有半點變化,前輩且等,我這便與太上傳信!”
正一宗掌門大尊莫鬆庭抿嘴笑,稱謂太上老痞的隻有往昔兩三至交,定然是那位千年前的天驕。
“與左老痞說清,人死賬消,便當我死了,當年欠下的帳,兩清了!”
說罷柴伯東一口老血噴出,踏著彼岸花開瞬息不見。
殿堂裡眾人皆是咧嘴,這得是欠了多少錢,便千年未見的老友也不敢碰麵?
“跑這般快作甚,我家太上早便說了,當年便是玩笑,何至於如此?”
正一宗掌門忍不住咧嘴,話未說完便跑了,這該如何是好,見著道臨仙尊真就不好言語。
“......”
看著議論紛紛的老大人們,趙尋安一時有些茫然,柴前輩,你把我扔在這眾目睽睽之地自己卻跑了,如此行事,可好?
“這位小友,你與柴前輩是甚關係,卻是如何到了這裡?”
正一宗掌門大尊莫鬆庭好奇的問,能與那位千年之前天驕一同現身,想來應是有些關係。
“我知曉我知曉,這是俺們洞天出來的崽,也是正一宗的門人,一騎絕塵趙尋安呐!”
便在趙尋安不知該如何言語之際,一個異常熟稔有些脫線的聲音響起,趙尋安扭頭望去不禁笑,真的是三多尊者!
胖乎乎的三多尊者樂顛顛的跑上前,先於趙尋安對個拳,再與老大人們拱手:
“看衣服便知,此乃霍林洞天傳功堂堂主,趙尋安!”
“趙小子,有問便答,不用顧忌太多。”
三多尊者挑眉,朝夕相處兩人便是一眉一目都知彼此意思,自然是挑可說的說,不能說的半點不說。
趙尋安點頭,把事情經過一五一十的說,除了柴伯東乃歸元者之事隱,其餘半點未曾隱瞞。
言語說的樸實無華,卻聽得一乾人等驚呼連連,真就未曾想到,千年天驕柴伯東,竟然辦了這般大的事情!
“卻是不差,我將將與宗門弟子傳信,往南那邊山倒川裂,更是平地生出諸多土丘,相鄰禁地地火衝天,半個天際都被燒的赤紅。”
“柴前輩果然法力通天,敢於仙奴身上撿便宜,這般膽量世上真就少有!”一位宗門臨近禁地的大尊感慨的說,一乾人等連連點頭,一般人莫說與仙奴戰,便是靠近都不敢。
這位卻是虎口拔牙,生生與腐龍頭頂取了塊碎角,除了那位極西劍聖,真就無人做過。
天縱便是天縱,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夠比擬。
見趙尋安說的坦誠,又是自己下宗得過太上點評的天縱弟子,正一宗掌門莫鬆庭便讓他歸位,笑著說:
“趙堂主乃我正一宗肱骨,年歲僅隻百餘也是符合條件,正好在這千載難逢盛會與諸多青年才俊把酒論道,說不得就會更上層樓!”
三多尊者用力點頭,說著是極是極,扯著趙尋安便往下走,來至一處紮堆,立時熱鬨起來。
趙尋安也是笑,竟然都是洞天門人,這離開也就三五個月,再相見自然具是欣喜。
“與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這蒼山論道論的是哪個道,竟連上宗掌門都到了,還有道臨仙尊也至,難不成是有天大的事情發生?”
如此多一看地位便是不低的大德相聚,便身為尊者的三多尊者也隻能坐於下方,想也知曉定不簡單。
“原因倒也簡單,便是咱們那位太上仙尊突然動了出行的念頭,說是要來蒼山悟道。”
“也不知是哪個宗門先提的意,說正好來此聆聽道臨仙尊仙法,然後便把弟子們也叫了過來,頗有些論道相較的意思。”
趙尋安點頭,細聲問:
“雲山上宗未曾來人?”
三多尊者與他腦袋碰腦袋,也是細聲細氣的說:
“沒有呐,雲山上宗掌門大尊聽聞即將破境渡劫仙尊,宗門好像又有他方喜事,所以未曾來。”
“這般做派大家都是明了,如此重要之時宗門上下定要嚴防死守,真若進了,可就是明麵上第一個超脫洞天之外的仙尊,與大世界的影響,絕對不小!”
三多尊者說的也是異常感慨,卻不知自家霍林大尊何時能夠看到那條路。
人家普通大尊都能看到希望,他這威名赫赫的天縱大尊卻在那裡磨嘰,便不覺的羞?
須知步入仙尊便是另一完全不同天地,所謂天縱,再無半點優勢。
趙尋安聽得也是心肝撲通撲通的跳,自己與雲山宗雲山上宗感情深厚,若是真能更近一步,心中那是由衷的喜。
“咱們洞天三百歲以下的真就有些拿不出手,端木柏林那廝還在石窟裡麵壁用功,司馬這小子也就窩裡橫,與人家一比便是瘸了腿的螞蚱,真就不是一個層次。”
“如今你來了,咱們這底氣立馬便起來了!”
三多尊者先瞪了司馬平順一眼,又扯起趙尋安的手摩挲,卻把趙尋安惡心的一腳踹了過去:
“便幾個月不見,怎地連男人手都尋摸上了,惡不惡心!”
說罷看向司馬平順,見他滿臉沮喪,忍不住挑眉問:
“怎滴,與人較技被人打丟了底褲?”
“屁的較技,便生個豆子都比不得人家,還自稱甚木屬天縱,天橫差不多!”
三多尊者插言,顯見他這帶隊尊者心裡有火,之前與諸多他處俊傑有過少許交際,自家洞天門人,真就沒個出彩的。
本來以為司馬平順多少能挽回點霍林洞天的顏麵,怎料丟的更大,想想便覺臉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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