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孫誌遠欲待親自去,趙尋安皺眉說。
認真講孫誌遠可稱趙尋安嫡係,最早的武學上舍底子便是他帶來的整座學府。
如今國子監大祭天大祭酒兩位超品並立,往下便是四位老大人任職的四大司業。
雖說國子監體係還有監丞、博士、學正、學錄等數百有官身的教員,可真正管事的卻是孫誌遠這掌印主簿。
為此趙尋安特意往吏部禮部走了一遭,與他討了個六品的官身,下邊管著教員學子數萬人,說來也是玉京響當當的人物。
雖說早年花間四才子聲名不小,可如今終歸沉寂了,讓他這個雖隻六品,但朝堂二品大員都需客套言語的主簿去請,屬實有些過了。
“若非大祭天您照應,我不過一上不得台麵的白衣秀士,哪來身份可言。”
孫誌堅聞言笑了,誠懇地說:
“再者文人最看重的便是臉麵,多與他們些敬重,以後教學定然上心,利人利己,禮賢下士有何不妥?”
聽聞孫誌遠言語趙尋安禁不住一愣,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何時最重平等的自己,也這般看中起身份地位了?
“......果然,環境最能改變人!”
趙尋安深吸口氣徐徐吐出,麵上泛起微微的苦笑,這些時日過多了位高權重的生活,已然習慣把自己放在高處,卻忘記了根本。
若非孫誌遠今日言語,怕是真要沉淪其中,那可真就失了本心。
“大祭天,您說什麼?”
趙尋安的聲音有些小孫誌遠沒聽清,便湊前輕聲問。
“沒什麼,老孫你說的對,禮賢下士有何不妥?”站起身,趙尋安拍拍孫誌遠的肩膀說:
“尋四人花費時間定然不少,國子監離不開你這大忙人,還是某去吧!”
說罷趙尋安拿起寫有地址的紙條,負手大步離去,孫誌遠卻是咧嘴,大祭天親自去請,是不是有些過了?
雜花馬兒跑得快,未多久便跨過風雨橋來至洛水河畔風月地,照侍讀學士所言,四子之首的唐思錦,便在樓閣之間討生活。
“大爺來的有些早了,閣子裡的姑娘還在歇息,不行您先去對麵茶樓聽聽唱曲兒,待晚些時候再來?”
趙尋安下馬徑直入了富麗堂皇的閣子,看門的夥計弓腰招呼,心說這位色心可夠急的,昨晚客人還沒起床就來尋歡,便不怕與人洗鼎爐?
“某來找人,便你這閣子裡的姑娘,還入不得某眼!”
抖手扔出個五兩的錠子,趙尋安大步往裡走,夥計一把抄起用牙狠狠一咬,眼睛立時放光,上好的官製雪花,今個上來便是開門紅呐!
“大爺一看便是花叢裡打滾的老手,閣子裡老名頭的姑娘定然入不得眼,最近閣子裡新進了不少淸倌兒,個個不俗,用不用與您喚倆清秀的看看?”
夥計殷勤的說,也不往外趕了,便這種出手闊綽的客人,那必須留住!
聞言趙尋安眉頭一陣亂抖,彼其娘之,自個一三生大童子被說成花叢裡打滾的老手,何等冤枉!
“莫說那些有的沒的,唐思錦可在?”
在紅豔豔香椿木八仙桌旁坐下,趙尋安隨手取了幾枚蜜餞食,未曾想味道相當不俗,便有滋有味的吃了起來。
“原來大爺是找逃禪仙吏,那定然是想求些字畫。”
夥計恍然點頭,隨後笑嗬嗬的說:
“隻是您來的時辰不對,仙吏九成正趴在姑娘溫潤胸口打鼾,若是擾了,保不齊會被罵的狗血淋頭。”
www.biqu70.cc。m.biqu70.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