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表,真正的強大之處,乃是悍不畏死!”
趙尋安咧嘴,見馬蘭一頭霧水,便大笑著說:
“隻你我兩人卻派出一大什的騎兵,且俱是鐵甲重騎,這說明甚?”
不等馬蘭言語趙尋安便接著說道:
“畏死懶政,那個悍不畏死的馬背民族已然腐朽,再無當年那股悍勇!”
“千裡之堤,終究毀於蟻穴!”
奔出百餘丈,趙尋安勒馬轉身,抽出天晷大笑著反撲,原本正在奔馳的騎兵隊列見了,竟然出現了十餘息的亂。
“甚好,便讓某摸摸,你們這些重甲精銳,到底還有當年幾分勇。”
趙尋安輕笑著說,從得勝鉤摘下一支長矛,瞅準領頭的百戶,用力扔了出去!
之前作戰,趙尋安從被殺死的王庭騎兵手裡屬實收集了不少長矛,此時倒是正好當做投矛用,威力遠超一般細小投矛。
“嘭~”
蘊含恐怖力量的長矛直接把百戶從馬背帶飛,重重落在地上,所有重甲騎兵心頭俱是一顫,百餘丈距離一矛貫穿重甲,來者必定是位宗師境的大將!
“莫怕,他隻一人,一伍舉盾拒,二伍平矛,三伍四伍放箭,殺!”
見眾人亂,一身材魁梧什長大吼穩定軍心,平舉鋼槍,第一個衝了出去。
“有膽!”
趙尋安挑眉,當當數刀劈碎臨頭箭矢,再與得勝鉤捉一支長矛,抖手拋出。
“噹!”
長矛瞬息即至,什長雙眸緊盯,側身躲開的同時鋼槍猛地抬高,把長矛高高挑飛。
“......是個高手。”
趙尋安輕笑,雖說隻是隨手施為,可能挑飛自己長矛的,怎地也得是個上九品的宗師。
騎兵對衝速度奇快,僅隻兩矛雙方便入十丈,就在會馬相過的那一刻,隱在馬腹的什長一槍刺出,吼聲震得趙尋安耳朵發癢:
“殺~~!”
“噹~~”
趙尋安斜帶天晷,一刀正正劈中鋼槍,火花四濺,竟然沒有斬斷!
不過巨大的力量依舊把鋼槍遠遠打飛,什長臂膊落下,竟被一刀之力震脫。
天晷剛剛收回雜花馬便狠狠撞入騎陣,對頭黑馬前額被撞塌,哀鳴翻倒,趙尋安哈哈大笑著揮舞天晷。
以一敵眾卻未用真氣,但隻憑刀鋒之利便讓一乾王庭重騎覺得膽寒。
刀鋒落下,冷鍛重甲便如紙般碎裂,但凡掃過,必無全屍!
“退回軍營,快!”
見趙尋安不到十息便斬了七八人,一直吊在隊尾的另一什長大聲吼,第一個調轉馬頭往回跑。
其它騎兵見了也是同樣施為,不管不顧轉身便跑,趙尋安皺眉收刀,背後砍人的舉動,他實在做不來。
身後傳來蹄聲,趙尋安轉身,竟是將將什長,左手舉著鋼槍衝來。
“祖宗保佑!”
五丈外什長放生大吼,身形驟然發生變化,本就偉岸的九尺身材最少又高了一頭,身體更是寬了近半,臂膊粗如人腰,青麵獠牙如同鬼物。
半收的鵝蛋粗細鋼槍,在近身瞬間狠狠刺出!
“嘭!”
趙尋安一把抓住刺來的鋼槍,略微用勁便把什長連人帶槍舉到了空中,然後猛地一甩,什長狠狠砸在地上,血水立時從口鼻湧了出來。
“嗖!”
甩出的鋼槍順滑入地,便尾巴也看不到,什長驚恐看著趙尋安,眼角止不住的跳。
如此神力他在家鄉曾經見過,那是不屬凡塵的煉氣士!
跳下馬,輕輕拍拍雜花,趙尋安來到什長身前,蹲下身,陰沉著臉問:“外三山的?”
“......嗯。”
什長見趙尋安猜到自己來處便點了點頭,出身是自己的驕傲,無不可說之處。
趙尋安一拳將他打的滾了好幾滾,血水從口鼻嘩啦啦的流。
“既是大乾子民卻當草原王庭走狗,你說你該不該死?”
“我、我是外三山王屋嶺的,如何就成了大乾國人?”
什長使勁抹了把麵上血,氣咻咻的說。
趙尋安忍不住眨眼,還真是,外三山大得很,歸附的那部分便是如今的山海行省,王屋嶺遠在山海行省之北,和大乾真是沒啥關係。
“嘭!”
趙尋安揚手又是一拳,打的什長又打了好幾個滾。
“我、我都說我不是了,為甚還打我?”
什長又抹了把麵上血水,憤怒的問。
“你莫不是白癡,草原人都跑了,你為甚還要與某戰?”
“大可汗於我風族重金聘勇士三千,豈能如膽小鬼般逃命?”
什長繼續憤怒的說,趙尋安心頭卻是微跳,這話有些意思,控弦數十萬的草原王庭主宰竟然不遠萬裡去外三山雇傭妖族,讓人不得不有所猜測!
“你的族人,都在西關?”
“哪有,除了我這犯了錯誤的,都在大可汗身邊聽用。”
什長使勁搖頭,趙尋安眨眨眼,笑著問:
“你這話說的有些太過爽直,你說某是信還是不信?”
“也就你們這些開化之地的家夥有這般多花花腸子,我風族勇士從不說謊,不要用你那齷齪的思想,來揣測風族勇士崇高之心!”
趙尋安抖手又是一拳,不過勁力小了許多,眼前這廝爽直的秉性,讓他心生好感。
“叫甚姓名?”
“伯父!”
“......叫什麼?”
“人白伯,父親的父,這麼大聲都聽不見,你耳背?!”
趙尋安嘭的一拳把他打飛老遠,氣笑的說:
“想占某便宜,莫不是想死?”
“你便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風族皆姓伯,父用作名乃男兒之意,怎麼就占你便宜了?!”
伯父使勁抹了把血水,渾身抖的厲害,這幾下子傷得著實不輕。
聽聞解釋趙尋安忍不住咧嘴,未成想這化外之地來人,於文字方麵還頗有造詣。
“某說伯父啊......”
趙尋安揚手與自己一個小嘴巴,然後認真的問:
“孫賊,可曾想過被他方俘虜會有何下場?”
“自然知曉,左右不過一個死,頭掉碗大的疤,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算甚?”
伯父言語那叫一個利落,趙尋安但覺有些無法接話。
這般爽朗的脾性屬實對脾胃,真真不想剁了。
“與某想個折,怎麼能不殺你?”
趙尋安有些傷腦筋的問,伯父聞言也是皺起了眉頭:
“不太好辦,族裡第一次接這麼大的活計,族長一早便說了,不能與族裡丟臉。”
“你還是一刀砍了我好,下手利落些,我怕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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