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兩個女子的第一次相見(1 / 1)

武夫 平生未知寒 1527 字 1個月前

朱夏心滿意足地吃完兩碗疙瘩湯,肚子被撐得圓鼓鼓的,陳朝在攤主幽怨的眼神裡硬著頭皮結賬走人,此刻天色漸暗,已到傍晚時分,兩人總算是來到書院門口。

正如魏序所說,如今的神都很安靜,絕對不可能再有什麼人膽敢惹事,所以這一路走來,沒有任何問題。

兩人走進書院,來到南湖旁,聽著夏夜裡的蟲鳴聲,都有些高興。

朱夏摸了摸這肚子,看著眼前這個懸著刀的黑衣少年,然後憨憨笑道:“好飽啊!”

陳朝隻覺得有些無奈,沒有搭話,隻是想著人自己都帶來了,怎麼書院裡沒人來接?

隻是說要把這少女帶到書院來,可交給誰啊?

這是個問題。

陳朝在湖畔停下,找了個條長凳坐下,看著湖心發呆。

朱夏來到他身邊,跟著坐下,她走了這麼久的路,是有些累了,正好也想坐一會兒。

坐在湖畔,忽然看到遠處有些微弱光亮,仔細一看,原來是些螢火蟲,朱夏有些興奮地攤開手,等著一個螢火蟲落在掌心,有些高興地喊道:“你看,流螢?!”

陳朝點點頭,有些疲倦道:“是,不錯。”

他在隨口敷衍眼前的少女,就像是天底下大部分男人經常做的那些事情一樣。

朱夏或許是因為太小,又或許是因為此刻整個人已經沉浸在那些螢火蟲裡,根本沒有聽出來什麼東西,隻是自顧自說道:“溪山就沒有這些東西,聽師父說是開了護山大陣的緣故,像是蝴蝶什麼的,都飛不進來。”

“對了,有機會你去我們溪山做客唄,我帶你看山景!”朱夏有些興奮,溪山的山景的確是在方外的修士裡,都極為有名的。

“好啊,有機會一定去。”

陳朝靠在長凳上,其實有些困了。

今天經曆了很多事情,彆說是之前和那麻衣老人之間的生死一戰,光是更早的時候,和那些刺客以及那位清瘦的中年男人交手之後,便已經很是疲倦了,尤其是和那清瘦男子交手,看著以極快的速度便戰勝了對方,但實際上也極為費力。

傷勢不重,但損耗太多。

所以他這會兒沒什麼精神。

朱夏看了陳朝一眼,正要說話,遠處忽然有了些光亮。

陳朝這才來了精神,心想肯定是有人要來接這個小姑娘走了。

他打起精神,看向遠處。

那抹光亮很快靠近這邊,是一盞燈籠,光亮不算太大,但是看身影並不高大,感覺不像是之前那個書生,難道是夜遊的書院學子?

陳朝皺了皺眉,倒也能夠理解大半夜有學子夜遊這種事情,畢竟這是書院,什麼事情發生不了?

隻是他也很快想起些事情,知曉早些時候書院傳言鬨鬼的事情。

難道真的有鬼?

陳朝默默把手放在了刀柄上。

直到燈籠越來越近。

他才看清楚來人,那人也是個少女。

陳朝有些尷尬的鬆開刀柄,低聲笑了笑,掩飾尷尬。

希望對方沒有發現。

陳朝來了些精神,但一想到自己身邊還坐著一個少女,便趕緊朝著一邊移了移。

那提著燈籠的少女來到這裡,是謝南渡。

朱夏也正好抬起頭,兩個少女的目光在夜色裡相遇,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微妙。

陳朝覺得有些不太對,默默站了起來,笑道:“你來了?”

謝南渡看了一眼這個已經有好些日子沒有見到的少年,皺了皺眉,說道:“應該是你來了。”

書院不是陳朝的書院,但可以說是謝南渡的書院。

陳朝心想今晚的氣氛怎麼這麼微妙,便沒有說話。

謝南渡已經轉過頭去,看向朱夏。

兩人再度對視一眼。

朱夏問道:“你就是那個書院的天才少女,謝南渡?”

她的聲音有些脆,語氣更是直接,隻是沒有給人不禮貌的感覺,隻是讓人覺得這個少女的脾氣很是直爽。

當然陳朝已經經曆過了,自然知曉這些,隻是謝南渡才和她第一次見麵,如果就此對這個少女留下些不好的印象,也不太好說。

陳朝有些擔心,但隨即他便想著,這兩個人喜歡不喜歡,關自己什麼事情?

自己的擔心好像是真的有些多餘。

想到這裡,陳朝自嘲一笑。

謝南渡看著她說道:“你就是萬天宮的聖女,朱夏。”

兩句話,一句話有些詢問之意,另外一句話則是沒有,但實際上意思都是一樣的。

“我早些時候聽說你的事情,你是院長的關門弟子。”

朱夏看著謝南渡,臉上有些好奇,對於那位院長,她是真的很感興趣,而謝南渡既然是院長的弟子,而且還是最後一個,她自然也很有興趣。

“我也聽說過你,萬天宮的聖女,這麼些年,為什麼才開始修行?”

朱夏的年紀比她要小幾歲,但被帶入萬天宮的時間卻是要比謝南渡進入書院的時間早很多,但她是這兩年才開始修行的,和謝南渡也差不多。

“我的修行之法有些問題,年紀太小的話,很難。”

修行之法是修士的大秘密,一般人是不會隨意告知彆人的。

不過朱夏能說到這裡,已經是不錯了,這和她直爽的性子有關。

謝南渡嗯了一聲,說道:“你要住在書院?”

朱夏也嗯了一聲,“是魏先生告訴我的。”

兩人各自說了一句話之後好像就沒有什麼要說的了,謝南渡提起燈籠就要離開,朱夏在她身後說道:“我聽人說,你準備在文試上奪魁?”

謝南渡轉過身來,看了朱夏一眼,點頭道:“是。”

這沒有什麼好掩飾的,既然她要參加文試,那麼自然是想要奪魁的,這些日子她一直都在認真地看書,所以她覺得自己奪魁也沒有什麼問題。

朱夏笑了起來,自信地說道:“這一次文試的魁首是我的!”

她這次來神都,除去想看看書院之外,便是為了參加文試,自然也是準備在文試上奪魁的,更何況萬天宮隻派了她一個人參加文試,由此可見對她有著多大的信心。

謝南渡哦了一聲,說道:“不是靠嘴巴說說就行的。”

萬柳會的文試也好,武試也罷,都是要靠比的。

朱夏微笑道:“到時候見。”

謝南渡點點頭,重複道:“到時候見。”

說完這句話,她才看向一直沒有去理會的陳朝,問道:“今兒還是睡在外麵?”

“今天實在是有些累了,不想到處跑了,還得求你收留一晚。”

陳朝有些心虛,他總覺得眼前的謝南渡有些什麼沒有說清楚的東西,總之他看著她的眼睛,覺著裡麵藏著好些話。

朱夏看著這一幕,微微蹙眉,覺著有些不太舒服。

那種感覺說不清是什麼,隻是有一點莫名的不舒服。

“你那位師兄呢?我把朱夏帶來了,可她今晚住哪兒?”

陳朝看著謝南渡,既然這事情是落在左衛頭上的,他總要把人安全交到對方手裡,才算是把事情做好了,隻是現在他來了,來接人的卻不知道在什麼地方,這倒是讓陳朝覺得有些無奈和頭疼。

總不能把這個萬天宮的聖女丟在湖畔吧。

再說了,他們現在可還算是朋友了。

謝南渡笑了笑,沒有說話,隻是提著燈籠走了。

陳朝正有些惆悵。

遠處又有了些光亮,一盞燈籠正在靠近這邊。

是早先那個書生,魏序。

他從夜色裡走來,看著和白天的時候沒有什麼區彆,還是微笑著看著這邊,就像是一個尋常的書生。

提著燈籠的書生,和這湖畔倒是很配。

陳朝拱了拱手。

魏序微笑點頭示意,沒有說話,然後他看向朱夏,說道:“聖女,請,先生和你師父等你許久了。”

朱夏點點頭,然後轉過身來,對著陳朝笑道:“陳指揮使,有緣再見。”

陳指揮使,有些玩味的稱呼。

陳朝沒有什麼反應,隻是說道:“在書院裡應該不難相見吧?”

朱夏聽著這話,輕聲道:“不好意思。”

這話裡有些小姑娘的情緒,但是陳朝不懂,也根本沒有察覺到,所以他隻是沉默,沒說什麼話。

朱夏小聲道:“你不會生氣吧?我們可是朋友。”

陳朝聽著這麼可愛的話,隻能搖頭道:“我怎麼可能生氣,我們當然是朋友。”

朱夏情緒好了些,笑道:“我有空再來找你玩。”

陳朝想了想,沒有拒絕,而是點頭道:“好啊。”

朱夏朝著他揮手,這才揉著肚子跟著魏序走了。

陳朝站在原地,看著這兩人背影,打了個哈欠,真的有些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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