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域高空之上,潔白雲層之中,驀然浮現一道黑影。
其麵容模糊難辨,身上黑袍散發縷縷陰森黑氣,仿若自地府而來。
黑影穿透雲層,凝視著靈域賽台上身著白羽霓裳的倩影,嘴角泛起一絲冷酷的弧度。
“嗬嗬……”
“小天姬?很美味麼?”
黑影覓得目標後,立於雲層靜靜觀察許久,而後化身為一道白色流光,瞬間傳入靈域廣場人群之中。
此白色流光,環繞其中一名白衣弟子數圈,依著白衣弟子模樣化作人形。
眨眼間,在眾人毫無察覺之處,某個白衣弟子已然被黑影悄然取代。
“唇紅齒白,玉樹臨風,倒也不錯,日後你的模樣就歸本尊了。”
白衣人悄無聲息地,瞬移到主業賽地台下,徹底融入正在排隊等候上台挑戰池酒酒的參賽弟子中。
靈域中的每人,包括沈墨衿。
大家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賽場上,絲毫沒有察覺到方才上空的異常現象。
實際上,若有修士抬頭往上瞧,也不一定能發現異常。
“砰——!”的一聲。
五米高的陣法台上,池酒酒手上的綠蔓並未收起,綠蔓的尖端將第一千名挑戰她的參賽弟子狠狠丟出擂台。
她鵝蛋臉毫無表情,已經麻木了。
“嘶,好痛!”
被摔在地的弟子,身上袍子沾了一地灰塵,他然後扒拉開纏繞在身上的藤蔓,並慢慢爬了起來。
她掃了眼台下剩餘的參賽弟子,“還有人繼續上來嗎?”
第一場比鬥後,她沒再掩藏修為。
誰料台下參賽弟子,見她修為高深且從不下死手,一個個非要上來跟她切磋一番。
“鶴仙宗,宮酒酒勝!”
池酒酒邁步到裁判區。
視線落沈墨衿麵前的黃帛時。
她思忖了一秒,聲音微甜對沈墨衿道,“我可以一次性簽完,台下弟子一起上了吧,他們若把我打出擂台,我便結束比賽。”
裁判一猶豫了幾秒,“這恐怕不合規矩。”
沈墨衿眸光對上裁判一,淡淡開口,“規矩都是人定的,若再一對一比賽,諸位可願繼續等一個時辰?”
酒酒洞虛期修為,對戰這些弟子不費吹灰之力。
裁判二,“本座認為,沈尊者言之有理,當按沈尊者所言行事。”
另外的裁判也跟著附議了。
池酒酒見裁判們都同意了。
她垂眸,接過沈墨衿手中的靈筆,神識一動,極速在黃帛上簽上了兩百五十份新簽名。
見女人把名字簽好。
沈墨衿眸光掃向台下,聲音清冷,“剩餘參賽弟子全部上場,簽生死契,然後一起比賽。”
下方弟子紛紛上台。
一名白衣男子,隱藏參賽弟子中間,眼角餘光,始終留意著池酒酒的位置。
他麵容昳麗,棱角分明,線條流暢,可稱之為一名非常俊逸的“玉麵書生”。
站在參賽弟子中間,這名白衣男子顯得鶴立雞群。
聽到沈墨衿的話後。
他微微轉頭,在無人察覺之處,嘴唇微微上揚,露出一抹難以覺察的詭譎笑容。
趁著他們簽生死契的空隙。
池酒酒走到了賽台圍欄處,她憑欄遠眺遠處副業賽場上的情況。
離這五百米,四個並排的副業賽台中。
有的人正扛著大錘吭哧打鐵煉器,有的人拿著符筆優雅繪製符咒,有的則製作各種高級陣法。
四百名胸前戴著白羽的黑衣弟子,每人拿著成品,交由裁判區登記。
副業區裁判震驚了,“七品丹藥!你竟然是七品煉丹師???”
“鶴仙宗,一百名七品煉丹師!”
“鶴仙宗,一百名九階符師!”
“鶴仙宗,一百名八階陣法師!”
“鶴仙宗,一百名九階煉器師!”
副業區裁判們久久無法言語,副業區的參賽弟子們,則瞬間倒吸了一口冷氣。
鶴仙宗這群人,還要不要讓人活了!!!
池酒酒見狀,小臉燦爛一笑。
很快,符咒區賽地,一群參賽弟子她這邊走來,目測有一萬餘人的樣子。
表情各異,有氣餒,有不可置信。
亦有被打擊得體無完膚的頹廢樣。
“聽說主業賽區,鶴仙宗那名女修一直戰鬥到現在,她應該力竭了,我們現在過去將她打下去,爭取上天梯榜。”
“真是恐怖至極,那些化神境弟子,竟然每人繪製了九階符咒,符宗的少主最多隻能繪製六階符咒!!!”
……
丹藥和煉器賽台的參賽弟子,也紛紛往這裡來了。
池酒酒瞅著越來越多的人,心中暗叫不好。
不是打不過,而是——再打下去純屬浪費靈力。
她看向台下的一百名鶴仙宗弟子,“君南燭,蘇炫,等我打完這些人,你們就上來,擂台就交給你們了。”
“是,掌門。”君南燭等弟子齊聲應和。
“比賽開始!”
池酒酒身形瞬移至場中,神色沉穩,如往常一般開始釋放小蔓。
靈力催動之下,枝蔓迅速延長,神識則控製著二百餘根分支,如疾風驟雨般朝著場中一群人攻去。
這群人也不傻,紛紛祭出手中的最強法寶。
大家圍著池酒酒一人,站成一個大圈。
各種爆破符,各種困殺陣,朝場中的池酒酒快速丟去。
“嘭——!”符咒爆炸的聲音。
“哐!......”法器掉落的聲音。
鐺!......鐺.......鐺......
正當台下新來的弟子認為池酒酒即將落敗之際,池酒酒輕揚手臂,操控著綠蔓,將各式法寶與陣旗擊落。
賽台下突然就掉落了一地的法寶陣旗。
“什麼?她竟毫發無損!!!”
一時間,綠色枝蔓打掉法器後,綠蔓停落在地麵,鋪滿整個操場大小的陣法賽台,地麵再無這群人的落腳之地。
一群弟子隻好騰空而起,口中念訣,絢爛的術法紛紛朝地麵中央的池酒酒攻去。
池酒酒踏空而起,神情平淡,白羽霓裳衣袂飄飄。
她毫發無損。
“嗬嗬……”兩百多人中,一名白衣男子突然輕笑出聲。
須臾之間,這名麵容俊逸的男子瞬移至池酒酒麵前。
他手掌迅疾如電,扼住了池酒酒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