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昏暗,霧影斑駁,鵝毛般的大雪飄灑下來。
陳玄迎著飛雪,回到了老宅。
見屋內整整齊齊,總覺得少了一些東西,隨即便想起來前幾日救過的年輕女子。
“看來是恢複了記憶,自行離去了。”
喃喃一聲,陳玄覺得這樣也好,省得整個縣城打生打死的時候,自己沒有餘力再救她。
他坐在床榻上,便察覺到一絲的不適,回身掀開床褥便看到了滿是字跡的紙張。
字跡娟秀,細長,尾尾中頗有大家之風。
“陳玄親啟。”
“為了感謝你的救命之恩,我特意留下家傳之學。”
“《洞玄天經》。”
“因為,我無法修行,所以我也不知道這功法厲不厲害,但是我父親將它視若珍寶。”
“有緣再見,陳玄!”
看罷,陳玄搖頭笑了笑,此女的作風還真是隨心所欲。
他接著看向了第二頁,頓時感覺到了功法的玄奧與參差。
以他的武學基礎,讀起來竟然有些晦澀難懂。
一時間,陳玄仿佛進入了一片光怪陸離的世界,在萬千瑰麗之中艱難前行。
陳玄就這般站在原地,仔細地咀嚼著功法中的至奧深意,一點點的天地靈氣竟然開始向他彙聚而來。
修行青芒心法導致的暗傷儘數被修複,同時一股玄氣在丹田處開始凝聚。
許久之後,陳玄緩緩清醒過來,他眼中閃過一抹滄桑與時間的厚重,同時一股清靈的氣質出現在他的身上。
他也無法描述此時的感受,隻感覺自己飄飄欲仙,仿佛隨時能夠羽化飛升。
【當前功法】
洞玄天經(第一重)
......
“第一重。”
這還是陳玄第一次靠自己就領悟的功法。
“看來自己的悟性不差!”
閃過一絲喜色,陳玄來到了小院外。
他要試一試洞天玄經的奇異之處。
隻見,一股清氣如同高速旋轉的氣流一般,出現在他的掌心之中。
同時,軍伍刀法的刀氣出現。
二者竟然毫無阻礙地相融在一起!
一團灰蒙蒙的氣團出現在他的手中,霎時間,他脫手而出,直射入空中。
“轟隆隆。”
那團氣流在空中飛行了片刻,如同煙火一般爆裂開來,聲如冬雷。
霎時間,爆炸範圍內再無飄雪。
直到幾息之後,雪花才稀稀落落。
“這股威力當真是恐怖!”
陳玄眼中閃過驚駭,同時,又感受了一下體內的靈氣,已經空空如也。
“此招可以當做保命之技!”
“還真是送給我了一部了不得功法,看來此女的背景極為強大!”
吃過飯後,陳玄整理了一下役服,重新挎好橫刀,去往縣衙。
如今城內時長發生火並,雖然沒有人員傷亡,但也鬨得人心惶惶。
尤其是王家等家族雇傭而來的江湖高手,多半是在逃嫌犯又或者是亡命之徒。
每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當然,胡家也不是善茬。
最近幾日,胡家陸陸續續來了兩撥高手,專門應對那些江湖高手的挑釁。
於是,兩撥人馬隻要見麵,都會較量一番。
老縣丞見狀,隻能花費大價錢擴充了衙役,用來維持賀雲縣表麵上的治安。
“陳典吏,今天怎麼個巡法?”
一個新來的衙役,見陳玄來到,笑嗬嗬地問道。
他能來當衙役,也是受了陳玄當日挑翻牙行的影響。
陳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漫天的大雪,擺擺手,“巡什麼巡?等雪停了,再去巡邏。你覺得那些江湖高手會挑這個日子火拚嗎?”
“那可說不好!”
這時,一人匆匆地跑了進來,“大事不好了!有人想劫獄!”
陳玄聽罷,當即揮了揮手,“走!跟上,看哪個熊心豹子膽的敢劫獄?!”
隨後又道:“去個人,找胡家和王家幫幫忙,咱們可鬥不過那些盲流子。”
“是!”
老縣丞為了維持治安,不得不與胡家聯手,將一些榜上有名的通緝犯,給抓了起來,關進地牢。
因此,也留下了一個禍根。
隻是沒想到會有人敢劫獄!
官府勢微不假,但明著劫獄就是挑釁朝廷的威嚴。
官府便有足夠的理由,要求當地豪紳參與剿除叛逆。
陳玄一行人,很快來到了地牢外,見一些爭鬥而噴落的血跡,不禁麵色一變。
他抽出橫刀,“所有人跟我衝!”
地牢的守衛,以張牢頭為首,一共有六人。
全部都是九品的高手!
算是縣衙內最強的一批人,當然除了陳玄之外。
剛一進入,就聽見喊鬥廝殺之聲。
陳玄邊跑邊喊:“我是縣衙陳典吏,雙方爭鬥者立即停手!否則,一律按叛逆論處!”
聲音很快就被喊殺聲掩蓋了過去。
陳玄麵色一沉,當即腳踩逍遙步衝了進去,手中橫刀如同蝴蝶翻飛,飄逸流暢。
一瞬間將數個造亂的江湖高手,砍翻在地。
“陳典吏,張牢頭在裡麵,快救他!”
求援聲從角落裡傳來,陳玄聽罷,麵色一變,如同魅影一般衝進了內牢。
隻見,三道蒙麵黑影圍著張牢頭砍殺。
張牢頭的早已鮮血淋漓,皮開肉綻,麵色慘白有些搖搖欲墜。
“住手!”
一聲暴喝吼出,陳玄揮出一道刀網,瞬殺了一人。
有些混沌的張牢頭見陳玄來到,心頭鬆了一口氣。
一刀逼退周圍二人,後退出包圍圈。
“陳典吏,他們兩個交給你了,他奶奶的,差點折在這裡。”
張牢頭喊了一聲,再也支撐不住,倚靠在牆上蹲了下來。
此時,胡家正堂。
狐媚兒輕咦了一聲,停下了手中起伏的,眼中閃過一絲貪欲之色。
正在享受的胡韋勇,睜開眼睛,問道:“什麼事?”
狐媚兒嫵媚一笑,一團柔軟碰了碰胡韋勇,“胡郎,我發現一個有意思的人。”
胡韋勇閉上眼睛,一隻手按著狐媚兒,“什麼樣的人?”
“今日,奴家迷惑了三個高手,讓他們去衝擊牢獄。”
“嗯,這事我知道。”
“方才一人臨死前通過奴家的魅惑印記傳回來一幅畫麵,他被一個少年給殺了。”
“少年?”
胡韋勇再次睜開了眼睛,隨即便明白少年就是陳玄。
“那少年是我們的人,讓他們不要與他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