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星陀地。
王文發渾身包得好像粽子一樣,吭吭唧唧躺在一張竹椅上麵,由幾個馬仔抬到駱駝麵前。
駱駝端著水煙筒咕嚕咕嚕吸著,一聲不吭聽完對方的訴苦。
坐在他右手邊,是一個笑容滿臉,身材矮壯的男子。
此人名叫吳誌偉,他是西貢堂主白粉馮的門生,這一次,白粉馮被靚坤帶人懟冧。
駱駝去找和聯勝坐館肥鄧出麵講和,用基佬文的酒吧街鴨寮換到洪興的灣仔魚市和灣仔旱冰場。
因為基佬文是草鞋,有大底身份,駱駝為了安撫他,就將灣仔魚市交給對方。
而笑麵虎還沒紮職,隻是一個老四九,如果直接給他一個場子,駱駝擔心幫裡老人不服氣;
可如果他這位龍頭毫無表示,也容易讓底層幫眾寒心。
想來想去,駱駝乾脆將吳誌偉帶在身邊差遣,還順便給他起了一個綽號——笑麵虎。
“阿文啊,你腦子怎麼想的,為什麼要去惹義群呢?
又不是第一天出來混,義群有多凶,你不知道啊?”駱駝放下水煙筒,咳了兩聲。
笑麵虎應聲起身,站在駱駝身後輕輕幫他順背,動作妥貼得讓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這二人是父子關係呢。
基佬文哭喪著臉解釋道:“阿公,我怎麼敢去惹義群?
昨天傍晚的時候,長樂社的曹世傑,帶著一個馬仔過來。
用1000塊錢,預定1000斤皮皮蝦和2000斤雜蝦,說是要仿做陳記的瀨尿牛丸。
我很儘心去籌備的,那些蝦我也都看過了,保證沒有問題的。
一隻二隻,能屈能伸,識轉彎的,比我條賓周還要生龍活虎!”
“蠢!他那個姐姐,早上還去參加陳誌越旺角牛丸鋪的剪彩呢!
曹燕君盯她細佬盯得那麼緊,曹世傑想搞蠱惑,她會不知道?”駱駝抄起茶杯砸到基佬文麵前,茶渣碎瓷摔了一地。
基佬文不敢多嘴,心裡卻很不服氣。
他一個魚市看場的,又不是東星龍頭,哪有渠道,可以時刻關注著黑白兩道的風吹草動?
笑麵虎眼看氣氛僵住,笑嗬嗬打起圓場:“阿公,消消氣。
事情已經發生,總要幫文哥想個辦法過了這一關再說。
一兩萬還講得過去,一口氣就要十萬塊,蠍尾虎落刀,著實狠了一點。”
基佬文急忙點頭:“阿偉講得太對了,這次是我眼瞎,沒能看清楚形勢,落了人家的套。
打,我認了,罰,我也願意給。
可是10萬塊,我真的拿不出來。
阿公,您是龍頭,幫我出麵約對方談一談吧。”
“我試試下啦,義群啊,挑,真是頭疼!這一局,還難拆過上次的洪興。”
……
駱駝中午12點,找了熟人進城寨,到了龍津道發財賭館,向蠍尾虎打探口風。
陳誌越在下午1點鐘,帶著阿武準備出門去辦事。
二人臨出城寨,半路被缺耳豹攔住。
阿豹告知陳誌越,東星派來的人,捱了虎哥兩個嘴巴子被趕回去了。
義群做事,一向有頭有尾,不會做出蛇鼠兩端的事情。
“難怪一聽我講,這一局,需要找一個外人出來扮紅臉。
龍卷風第一時間就推薦了蠍尾虎,這個光頭男,年紀不大,卻是老派江湖人的風格,靠得住。”陳誌越上車之後,對著阿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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