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誌越幾人到場之前,關公當著眾人,有過一段顛倒黑白的自述。
他將這次架勢堂丟失魚市、以及沙皮撲街那兩口黑鍋,全部都扣在白衣少年的身上。
按道理來說,關公身為架勢堂右護法,又是白衣少年的拜門大佬,身旁還帶了十來個馬仔幫腔。
江湖地位壓製,加上眾口鑠金。
輕而易舉就能將這件公案釘死。
可惜,白衣少年與他對峙的城寨出口,是龍城幫掌握下的。
除了把門那幫刀手,以及護送少年出來那幾個龍城幫精銳。現場連圍觀的路人,大部分都是龍城幫的藍燈籠。
看到太子爺信一身邊馬仔們,居然護著白衣少年出現。幫會上層態度如何,已經無需言表。
關公聲情並茂‘演講’了十來分鐘,發現煽動不了輿論,氣得他惱羞成怒,不得不下令抓人。
現在大家見到關公在陳誌越信一等人到場後,就帶著人馬灰溜溜離開。
大家心中抱有的些許懷疑,也在這一瞬間消散掉了,轉而同情那個逃回城寨的白衣少年。
出來混的,跟對大佬,就是信一;
跟錯大佬,彆說沒命,搞不好,連骨頭都要被人嚼碎了。
白衣少年死裡逃生,扶著牆壁大口喘氣。
陳誌越走到他的麵前,輕聲問道:“靚仔,叫什麼名字啊?”
“……”白衣少年抬頭望了一眼,輕聲說了一句謝謝,扭頭跑入城寨。
“我靠!什麼態度啊?”阿武大怒,正想追上去。
陳誌越及時拉住他的胳膊:“哎,由他去吧。
剛被拜門大佬出賣,現在他看誰都像壞人,給他一點時間緩緩。”
信一接住話頭:“我想,經過這些事,他暫時不會離開城寨的。
等下我吩咐下去,有人遇到他,會給他一點關照的。”
“嗯,這人我就交給你了。
什麼時候,他主動提出見我,你再帶他過來找我。”陳誌越拍拍阿鬼的肩膀:“阿鬼借給我一天,我得去旺角,看一看他找的鋪麵。”
……
旺角這個地方,之前被長樂社打成清一色。
該地區大部分的黑色產業,自然是由長樂的人在經營。
可自從去年,曹燕君宣布成立長樂集團有限公司。
馬欄、賭攤、煙館,這些日進鬥金的非法營生,陸續被她關掉。
長樂社的元老們,起初迫於這位大家姐的威望都低頭了。
可是他們這幫人,年輕的時候吃喝嫖賭抽。
彆看現在年齡大了,一個兩個都退居二線,可日常花銷,反而不減反增。
畢竟,上梁不正下梁歪。
這幫人,如果養得出像樣的後輩,也不至於暗中阻攔曹燕君把社團洗白上岸。
幫會高層,坐吃山空,對曹燕君十分不滿;
底層幫眾,久久未能從曹燕君規劃的藍圖中,賺到糊口的鈔票,大家也有怨氣。
曹燕君很清楚,公司再不上正軌,自己將處於一個危險的境況。
“君姐,下麵的兄弟,有人看到陳誌越過來旺角了。”頭馬梁誌敲門進來,很擔憂看著一臉疲倦的曹燕君。
曹燕君收起一本A4紙大小的本子,捏下鼻梁站了起來:“你去開車,送我過去見一見他。”
“君姐,不用專門走一趟吧?
在我們的地盤上,我去帶他過來見您就行了。”
“不可以的,上次在士多店,我對他有些誤會。他事後委托龍卷風過來見我,那晚我又失禮於人。”曹燕君披上一條珠紗坎肩,對著鏡子理著頭發:“現在,是我想跟他們合作,總得主動拿點誠意出來,你去開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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