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漆黑如墨。
伏龍嶺西北方向走九百裡,哀哭山,山裡瘴氣彌漫,蛇蟲鼠蟻數不勝數。
一間山坳裡,有幾團篝火升起,火光搖曳出一張張風塵仆仆的臉龐,大多有一百來號人。
劈裡啪啦的爆竹聲響,將山間寒氣撲滅。
這些是支援第九山的廣安府後援部隊,此時正在撤離的路上。
他們聽從第九山的指揮,二千多兵馬,化整為零,分散開來撤離,朝著府城撤離的方向追隨而去。
一路上提心吊膽了好幾天,此時已奔走了兩千多裡,一路沒碰見預想中的妖魔,讓眾人的心情放鬆了許多。
席間,有人苦中作樂,低聲唱著軍中的曲,有人跟著哼唱,有的相互傳酒,喝上一口,滋味上頭,覺得美的狠,快樂就是這麼簡單。
也有人低聲,談論著事。
“也不知道現在第九山怎麼樣了,為了爭取時間,他們衝上去了,我們倒沒幫到什麼忙,他們也不知道撤哪裡去了。”
“這事得問校尉大人,大人傳的令,大部隊拆散了走的,估計是為了躲避妖魔追擊,不過奇怪,這一路上過分安靜了。”另一人說著,朝著前麵一位坐在一座石墩子上,正在用布擦拭雙刀的青色甲士看過去。
不料他這話剛落,
一聲爆鳴突然響起。
在外麵!
“有情況!”
“警戒!”
這一下,原本休整的百來號人立馬神情一緊,呼啦啦站起來,握緊長刀,朝著外麵閃爍而去。
隻見到了山坳口,就赫然見到東南方向有一朵絢爛煙花綻開,在漆黑的夜空,非常顯眼。
“是兄弟夥!”
這是府軍的天雷轟,用來召喚和示警自己人的的。
有小隊遇到了麻煩!
妖魔?
眾人心裡一緊,隻見方才擦刀的青色甲士此時已經把雙刀插入腰間,抬手,麵色一凝。
“我去探探,等我信號,不要輕舉妄動!”
說著,這位校尉朝身上連連拍了幾道符紙,腳下一縱,輕身如飛燕一般,朝著東南煙花綻放的方向飛去。
沒多久,這位廣安府校尉來到了十七八裡外一座懸崖的附近,無聲無息地先鑽進旁邊的林子。
但下一秒,突然,一聲冷笑在其耳邊炸起。
“終於找到一個稍微能看的過去的了。”
這位校尉瞬間感覺被盯上,汗毛炸起,腳下一炸,就要撤走。
卻見,就在他剛轉身遁走數十米時,身影猛然一滯,如陷入了泥潭之中,虛空被禁錮住。
接著,一道身影從其前方虛空現出,對方身穿白袍,枯瘦的一隻手掌從寬大的袖子中伸出,現出一道綠光,朝著這位府軍校尉一射,迅如電光,化作繩索,將其捆住。
幾個呼吸後,懸崖邊,“砰”地一下,這位幾乎沒有還手之力,頃刻被束縛住的府軍校尉被丟到這裡。
校尉抬頭,便見到一位胸口紋著麒麟的白袍青年,淡淡笑著走了上來,手裡拿著一根尺許大小,鐵棍似的玩意,下麵有機關以扭動。
“原來這東西是這樣用的。”
說著,這白袍青年蹲下,眼睛盯著這位府軍校尉,再抽出對方腰間的刀,看了看製式銘文,“啪”地一下拍了回去,“身穿青甲,刀銘廣安,看來你是廣安府的校尉,可惜了,不是第九山的。”
“你是什麼人?你手上的轟天雷哪裡來的?”這位府軍校尉渾身真氣被禁,感覺眼前的青年無比強大,聽到對方好像在找第九山,心中凜冽,卻努力保持著冷靜,問道。
“當然是殺了人拿到的,不用猜了,我想知道第九山的下落,隻要你告訴本公子,我可以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怎麼樣?”李如龍隨口笑著,眼睛最後盯著這位校尉。
聽到此人殺了手下的兵得到的轟天雷,還如此漠視,這校尉心裡一霹靂,隨即怒眼一睜,
“你休想!”
“不錯,看來你真知道。”李如龍眼睛眯了起來,隨後話題突然一轉,
“看來附近有你們不少人馬,又來了一個!”
“艾老!”
這話落,過來沒兩三個呼吸,一道人影又被砸了下來。
“校尉大人”,那人影發出驚呼。
“王總旗!”
還不帶兩人說什麼,隻見李如龍將那位總旗的脖子一掐,提了起來,森然道:“三聲,你開口,我饒了你倆性命。”
“你不說,他就這麼被我扔下去。”
“一”
“二”
“住手,你到底是什麼人。”那校尉麵色一猙,發出怒吼。
“三”李如龍卻口中不停,念出最後一聲,隨後對著那位驚慌失措的總旗森然一笑,“看來你們校尉對你的死並不關心嘛。”
說著,李如龍手下一鬆,
而那被禁錮的總旗,發出一聲驚號,就此掉落下去,如果摔下去,失去真氣的對方,會被摔的粉身碎骨。
那校尉見狀,瞪大眼睛,然後麵色漲紅,蠕動著身體,看著這殘忍的青年,發出嘶吼,“你該死!老子要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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