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嘩嘩,天地模糊。
怒江河畔,某片山林。
一條白色雨線,“嗖”地破空,在模糊的雨幕中激射。
近處一看,一瓣瓣蓮花飛舞,上下紛飛,中間是一位血衣僧。
僧人原本黃色的僧袍被血浸透,僧衣破碎,襤褸掛在其身,暴露出的肉身下,露出如瓷器碎裂般的血色裂紋,一副肉身即將潰散的模樣,即將重傷垂死。
此人赫然是飛龍寺的圓真和尚。
天上,雷雲翻滾,大雨傾盆,遠處,攝人心魄的龍吟還有依稀驚空的慘叫聲,催促著他絲毫不敢停歇。
圓真此時咬牙緊咬,麵相扭曲猙獰,心中的憤恨就如此時那怒江的水麵。
自己明明一切都計劃好了!
可前麵冒出個巡山校尉,斬了他陰神一臂,現在青山縣又冒出了一個叫陳淵的家夥,似乎魔教青龍與之有大仇,遷怒於他們,大殺四方。
自己的肉身就僅僅是被那青龍尊者的孽龍尾巴擦了一下,就差點潰散,身受重傷,要不是他修煉了分身神通,險之又險地避過那一擊,自己下場就和其他人一樣。
這種遭受無妄之災的憋屈,讓圓真和尚臉色扭曲猙獰,肉身不斷擴大的裂縫告訴他,他的傷勢快要支撐不久了,但他現在一刻也不敢停歇。
“快快快!”
他咬牙狂催真氣,蓮花開始閃爍出一絲絲金光,猛然提速,朝著某個方向逃竄。
自己必須趕在肉身潰散之前,趕到浪蕩山那頭山君所在的虎嘯穀,那裡還剩下他唯一的希望。
而此時,怒江兩岸,山林四處,
也有幾道狼狽的身影在倉皇奔逃。
其中一人,銀甲破爛,頭發散亂,臉色驚恐,他手中有一把赤色如血,折斷的長戟,上麵血光暗淡,裂紋密布,漸漸虛化。
那是師尊賜給他的一縷道兵真意,被那青龍給折斷。但也就是靠著這一縷真意,自己才從魔教尊者手下險死逃生。
而自己的幾個同門,卻沒逃出來。
必須把消息傳回去!
司馬流雲一邊腳下不停,一邊從散亂的頭發間,抽出一根晶瑩翠綠的玉簪,手中催動真氣。
那玉簪青光呼吸間一漲,緊隨著,變幻出一隻尺許大小的青色小鳥。
司馬流雲嘴巴快速念動,接著,青鳥一振翅,就化作一道青色流光,其先是往西先飛了一段,隨後朝南方疾馳而去。
..........……
“方姑娘自從那夜航船中脫困後,每天好興致。”
小院裡,陳淵看著眼前的方青竹,淡淡開口。
對麵的女子麵露淡笑,搖晃著手中的糖葫蘆。
“許是在那艘破船上待太久了,好久沒體驗這種煙火氣,讓陳兄見笑了!”
“可以理解,”陳淵點了點頭,“陳某這兩日事務太忙,沒儘待客之道,方姑娘莫怪,不過,有些話還是說清楚的好。”
說著,抬了抬眼,
“姑娘暫留此地,陳某自然歡迎,隻是我這小院,一是男女有彆,二是想必姑娘也見到了,魔教猖獗,陳某事務纏身,恐照顧不周。陳某可以給姑娘安排一個單獨的院子。”
陳淵這麼說,當然是找個托詞。
一個來曆不明的女子,與他同處一個屋簷下,他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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