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方向四百裡,陰山縣。
時值黃昏,殘陽如血。
鳥歸巢,蟲不語。
商賈小販們吆喝一聲,收起攤子,路上行人行色匆匆,趕著歸家。
街頭巷尾間,傳來一聲聲母親的呼喚,呼喊玩鬨的孩子回去吃飯。
千家萬戶的屋簷之上,有嫋嫋炊煙,冉冉升起。
眼前這幅畫麵,是這春日裡難得的平靜。
可突然間,一道急促的馬蹄聲,打破了這份平靜。
隻見,一頭染血的黑馬從城門外,踢踏踢踏,急如驟雨,衝進城門,飛奔在大街上,驚起路上的行人,攤販紛紛避讓,惹起陣陣驚呼。
跑至半路上,那黑馬哀鳴一聲,前腿驟然一彎,整個馬身翻滾倒地,緊隨著,其馬背馱著的一個人影,跌落下來。
是一個身穿黑色飛禽服,渾身被血浸透的人,其背後有一道深可見骨的猙獰爪印,皮肉外翻,鮮血淋漓、觸目驚心。
而那匹黑馬,翻滾倒地後,掙紮了幾下,一聲哀鳴,就此氣絕身亡。
原來其側邊肚子上,竟有一條兩尺長的猙獰切口,腸子都露了出來。
街上的百姓瞧見這一幕,驚呼一聲,
“天呐”
“死人了”
“快去報官!”
沒一會兒,有呼喝聲趕來。
“都讓開,讓開!”
一隊衙差飛奔而至,將周圍看熱鬨,指指點點的百姓攔開,緊隨著一位身穿綠色飛禽服的男人排眾而出。
當對方看清倒在地上的人影是誰後,臉色瞬間一變,快步走上前,厲喝一聲,
“快救人!”
說著,趕緊蹲下身,將渾身是血,臉垂著地的人影扶了起來。
“金除魔使,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魏大人呢?”
縣令滿臉焦急發問。
因為眼前這人正是鎮守此地校尉大人手下的一位除魔使。
見這模樣,怕是活不成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
而那位渾身是血的除魔使,似乎還有一口氣在,胸膛此時快速起伏,睜開被血痂糊住的眼睛,一隻手猛然伸出,死死抓住這位縣令的手臂,顫抖著開口,喉嚨如同破了的風箱。
“校尉大人和...其他人戰死了!”
“飛仙.....呃呃,,,魔教大舉出...出現。”
說到這,此人猛然用力,眼睛怒睜渾圓,似乎用儘全身力氣,對著縣令嘶聲道:
“趕緊帶百姓撤離,朝北方逃,逃!”,
說完,這位除魔使,如泄了所有氣力,手上一鬆,身子一倒,氣絕!
“金除魔使!”縣令麵色悲痛,搖晃著懷中的屍體,呼喚著。
而這時,周圍看熱鬨的人群頓時炸開了鍋。
魔教大舉出現,鎮守此地的巡山校尉和除魔使都陣亡了。
一時,消息一傳十,十傳百。
緊隨其後,城牆上的鼓點,急促響起。
接著,衙差縱馬飛奔,將全城撤離的消息,傳遍大街小巷。
一時,原本平靜的陰山縣,陷入了一片混亂。
“妖魔要來了,快跑!”
“娘,我背著你。”
“娘老了,孩啊,你快逃!”
“這些東西都不要了,他媽的,妖魔快到了,要命還是要錢,這些都扔掉。”
“…………”
一時摔門聲,怒罵聲,啼哭聲,充斥在整個陰山縣山空。
百姓們匆忙收拾行李,帶上家人,急忙朝著城門外湧去,隨即往北邊山林間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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