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兩百九十一章 有大病(1 / 1)

夜玄盤坐在黑暗的虛空之中。

身後那座代表著天神殿的黑暗神宮,已經完全化作虛無,成為了過去式。

夜玄微微佝僂著身子,右手五指在虛空中無意識的撥弄著,左手手肘擱在膝蓋上,手掌撐著下巴,雙眼閉著,一臉平靜。

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他在回顧自己帝魂之後所看到的那些事情,然後與籠罩整個萬古的那盤棋做考量。

“我的回歸,是她的一步棋嗎?”

夜玄右手動作停頓。

他緩緩睜開雙眼。

那雙漆黑如墨的眸子中,閃爍著深邃的幽光。

“你明明知道了我的存在,卻並未前來尋我,但又故意透露你的消息……”夜玄在虛空中自言自語。

“萬世青銅棺,是你拿走的?”

夜玄眉頭緩緩皺起。

他口中的‘你’和‘她’都是一個人————葬帝之主。

那個讓他受儘苦難折磨,讓他恨之入骨的敵人。

那種恨意刻在骨子裡。

每一次苦痛的咬牙堅持,都免不了他內心對葬帝之主的恨意增添一分。

可夜玄也仔細盤算過這一切。

為何葬帝之主會選擇拘走他的魂魄?

當年被拘走的時候,他才十一歲,甚至連少年都不算。

而在回歸之後的複盤中,他唯一的猜測就是道體。

問題就在於一個點。

葬帝之主是否知道他的本體就是道體?

這個疑問夜玄不得而知。

隻是隨著他實力一步一步恢複,以及得到的一些答案來看,夜玄有些摸不清楚這個‘敵人’的立場了。

萬世青銅棺則涉及到太多的秘密。

甚至超越了那場萬古布局。

思來想去。

或許也隻有葬帝之主才有能耐拿走此物。

可這一切的答案,都需要他去葬帝舊土走一趟才能揭曉。

另外諸如烈天帝、劍皇軒轅、戰魔洪淵等人也需要他去收屍。

哪怕對於那個地方,有著來自骨子裡的畏懼。

但終歸是要去一趟的。

“不會太久……”夜玄拍了拍手,隨後緩緩起身,臉上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譏笑。

在那之前,先把目光集中在羅天大醮上吧。

就是不知道,此番他借羅天大醮清掃諸天萬界而成帝的時候,有多少雙眼睛注視著他呢……無妨。

連號稱仙古最後一尊仙帝的鴻瑤仙帝都被他拿捏了。

其他人,何足掛齒?

說來有些想幼薇了。

那天或許該說些什麼吧。

隻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畢竟夜玄也有自己的執念。

假使自家老爹和娘親真是鬥天神域的人,他又該如何自處?

可越是如此。

他越覺得這背後的棋局有些許超乎掌控。

這種感覺,不是很好。

但夜玄就喜歡這種一點一點掌控主權的感覺。

就像當年他一步一步擺脫葬帝之主的操縱一樣。

當夜玄一步邁出,已經重回隱玄洞天。

徐等閒已經將事情處理完畢,包括其他洞天隱藏的那些家夥。

這一次,似乎無人再能阻止羅天大醮的布施。

五色遮天布籠罩諸天萬界,似乎隻是時間的問題。

隱玄洞天。

一座比較隱蔽的洞府。

上書雲廬山劍絕洞。

是隱玄洞天一位輩分極高,名聲極大的道教劍帝所開創。

此洞府一般人是不能來的。

哪怕是隱玄洞天現如今的掌教真人,也不能隨意來此。

還得經過隱玄洞天兩位古老的長輩同意才可。

當然。

對於夜玄來說,都不事兒。

自家後花園罷了。

隻是……走進這劍絕洞後,夜玄腦袋一歪,一臉古怪地看著躺在床上的玉人。

玄光籠罩,膚如凝脂。

那完美身姿此刻正躺在床上。

一頭白發如瀑傾瀉。

當夜玄進洞的時候,那女子緩緩轉過頭,一雙宛如寶石的美眸注視著夜玄:“你來了?”

夜玄:“?”

那女子順勢坐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身旁,平靜地道:“過來與老夫一起同眠。”

夜玄沉默了兩秒,注視著這位號稱道門最長生的祖師爺,張了張嘴,緩聲道:“你是不是活得太久,活出大病了?”

這娘們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了?

上次在蓬玄洞天的時候,他就差點沒頂住這家夥的奇怪思路。

現在又是鬨哪一出啊?

女子不是彆人,正是之前在蓬玄洞天水玉床的道門最長生!當初把夜玄的床給占了,不然夜玄也不至於來隱玄洞天。

現在倒好。

夜玄出門一趟。

回來這姐們又把他床給占了。

有意思有意思。

真有意思。

夜玄見女子不說話,失笑道:“你說在羅天大醮完全布置之前,不會蘇醒,否則會影響道門氣運,現在這是不影響了?”

女子直勾勾看著夜玄,平靜地道:“的確會影響,不過在老夫的推算之下,此番能影響羅天大醮最大的因素,已經被你給抹除掉,所以老夫醒不醒都無所謂的,況且……”女子忽然笑了一下:“那本就是老夫的一個借口罷了,以免有人不識趣來打攪老夫。”

夜玄聞言卻是眯了眯眼,譏笑道:“活到這個歲數,撒謊都撒不好?”

女子一臉疑惑:“誰撒謊了?”

夜玄雙手環胸,淡淡地道:“你這個境界的存在,若是真想睡覺,誰能打攪到你?”

“說吧,找我有什麼目的?”

夜玄語氣變得極為冷漠。

女子聞言,不再裝傻,微微一笑道:“不愧是縱橫萬古的不死夜帝,真聰明。”

夜玄對於女子這種低等馬屁早就免疫,淡淡地道:“你在羞辱我。”

女子搖頭道:“真心誇讚。”

見夜玄不為所動,女子撇嘴道:“看來老夫算錯了,與人談話之前的客套話毫無意義。”

夜玄看著女子,忽然有所明悟。

這家夥雖然活了很久,能看到很多事情的因果,但很多事情她似乎隻是靠……‘算’!所以才會說出如此低幼的話語?

不太像。

夜玄眼睛虛眯成一條線:“你還是有話直說吧,不然等會兒打起來對誰都不好。”

女子緩緩從床上站起,一襲大氣的道袍將其完美身姿給罩住。

一雙玉足邁動。

腳下生雲。

她微微一笑。

如九天玄女下凡。

“其實啊……”“就是想確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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