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毋丘將軍暫時脫不開身,根據傳回來的戰報來看,似乎是在追擊高句麗一個小王的殘部時遭遇到了鮮卑人。”
“哦?與鮮卑人發生了遭遇戰?可知此事是在何處發生的?”
“將軍傳回來的戰報中夾了一份略圖,大概範圍應該在高顯東北方向七百裡左右。”
“取地圖,指出來我看。”
“喏!”
片刻之後……
“侯爺請看,大概便是在這裡了。”
劉章看著魯肅派來傳達戰報的副官所指的位置,若有所思的開口道。
“這鮮卑人的手可是伸得夠長的,竟然都跑到這邊來……等等,毋丘將軍遭遇的這批鮮卑人可有旗號?”
副官聞言搖了搖頭,道。
“這個戰報上倒是沒提,不過據信使口述,這批鮮卑人似乎有些狼狽,身上的衣甲看起來應該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保養整理過了。”
劉章聞言思量了片刻,隨後一頭鑽回被子中,甕聲甕氣的說道。
“行了,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傳信給毋丘儉,本侯給他一個月的時間處理乾淨手尾,等他回來了就直接啟程回京,時間不等人,莫要耽擱了陛下的登基大典……”
副官聞言有些欲言又止的看了看劉章,最後還是壓下了心中的疑惑悄然退了出去,沒辦法,眼前這位侯爺還在臥病之中,他人微言輕的實在不敢多做打擾。
直到……
他回到魯肅身邊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景文(副官表字)是南方人吧?”
雖然有些不解魯肅的用意,副官還是拱手答道。
“下官的確是荊襄出身。”
魯肅頷首。
“這就不奇怪了,景文你既非軍伍出身,又是南方人,自然不太了解個中緣由,這北地與南方不同,到了入冬前後,大雪封山是常有之事,且那鮮卑人與匈奴同源,向來是以騎射見長,你再看看手上的地圖。”
沒明白麼……
魯肅看著劉景文那帶著困惑的表情眼中的失望之色一閃而過,微微搖頭魯肅還是開口講解道。
“鮮卑人善騎射,是以隻有在平原地帶才是適合他們的戰場,而毋丘將軍遭遇的這一股鮮卑人卻是深入到了山林之中,而且還是在接近入冬的時節。”
“再加上鮮卑人的裝束,基本上可以得出結論,至少這一批鮮卑人並非是向外擴張,而是其所在的部族缺少越冬的物資,不得不出來劫掠,而且邊關最近未曾接到過鮮卑人有大規模集結與進犯我邊城的情報,可以確定的是,鮮卑的內戰情況已經很嚴重了,此時他們並不敢輕易觸怒大漢。”
“啊,原來是這樣的嗎?”
劉景文撓了撓頭,有些驚奇的看著手裡的地圖跟戰報。
“行了,把情報彙總一下,發給幽州的閻柔將軍即可,你現在的主要任務還是要放在越冬的物資供應上,順便將要運往京裡的那批物資點驗清楚,新帝登基才是接下來我等要麵對的大事,莫要出了紕漏,下去做事吧。”
“喏!”
看著自己親手提拔起來的這個劉景文離開的背影,魯肅摩挲著下巴思量了起來。
“內政方麵的確有些才能,但對於軍略卻是一竅不通,看來還得選一個對軍事情況比較敏感的人來處理這方麵的問題。”
想到這裡,魯肅眼睛一亮,他想起了之前劉章有意無意間提到想讓兩個義子留在軍中效力。
“關雲長的後人呐,總不會也對軍略一竅不通吧?倒是可以留在身邊觀察一番,若是資質不錯,倒是可以一解當下的燃眉之急……”
這樣的情況也怪不得魯肅,本質上還是劉章自己的鍋,當初他在建立學宮的時候原本就不是衝著培養全能型人才去的,這也導致了學宮出來的學生往往都會有些偏科。
就像現在這個劉景文,其本身就是劉章重點培養的科技係漏下來的,所以魯肅在搞建設的時候用起來自然順手,不過真到了需要跟戰場情報打交道的時候,教育上的先天不足自然就成了他的短板。
當然了,這嚴格上來講也不能完全歸結於劉章的失誤,按照劉章的想法,人才的培養本就沒有麵麵俱到的必要性,真正精通數門學問的天才也不僅僅隻是靠著後天的教育所能培養出來的。
尤其是麵對著國家即將開啟的大發展時代,專精的人才往往才是整體上需求量最大的。
而且對於這個時代的軍事理論,劉章也沒有太過重視,畢竟在他看來,隨著工業化的逐步深化,過去很多的軍事理念很快就會麵臨過時與瀕臨淘汰的局麵。
尤其是等到火器開始普及之後,戰術層麵上甚至會在一定時間內呈現出一種極度簡化的發展趨勢。
就像二戰時期倭寇侵略者所采用的戰術,翻過來調過去的永遠都是那一套,炮火覆蓋—炮火延伸—步兵前壓,若是這一套沒能奏效的話,那麼就把步兵撤下來,重頭再來一遍……
本質上軍事科技的發展到了後麵,比的完全就是誰的射程更遠,火力更足而已,甚至包括各種電子戰與信息戰,本質上也都是為了遠程的精準打擊與火力壓製進行保駕護航的輔助工作。
所以陣法?戰術?這些東西等到真正麵對全麵的火力壓製的時候真的有用?
因此,從學宮建立起來的那一刻開始,劉章就完全沒去理會軍事課程,看似是避免與軍隊方麵減少牽扯,實際上那是劉章壓根就沒看上現在的軍事體係。
戰術?那玩意兒有大炮香嗎?
至於像是魯肅這樣的用人用著不順手?
那也能叫問題?
量才使用本就應該是從政者最基本的素質,難不成這事兒還能像玩遊戲一樣捏個符合自身審美的臉出來?
所以對於管理者而言,有目的有方向性的專精教育才是符合社會發展規律的必然選擇,畢竟隻有這樣才是最節省社會資源的方式。
換句話說,很多時候作為社會中的一個獨立的個體,與其去詬病教育的不健全,不如去尋找一條適合自己的路去走出來才是自己立足於社會的關鍵。
而這些劉章也是在成為了規則的製定者之後才真正想通的道理。
畢竟作為一個個體,很難真正從宏觀上去考慮很多社會問題,當然很多人也根本不會去考慮這樣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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