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儀抬頭看了看公孫淵,歎了口氣道。
“昔年先主公於董卓亂政之時曾相問之:吾欲以遼東為基,可能王否?吾等縱觀天下之勢,漢庭衰微,遂起輔佐先主公爭雄天下之心,東伐高句麗,西擊烏桓,向南取青州東萊,置營州刺史,開疆擴土;又招賢納士,設館開學,廣招流民,是以先主公可以虎踞遼東之地,威行海外,南麵以稱孤。”
“然則彼時之亂,在於黃巾為複,諸侯四起,中原之地如袁紹、曹操等人皆無暇北顧,才使我遼東可以暫安,而當中原之地決出雌雄之後,新立之營州便為張遼所破,至此,我等才知吾等目光之淺薄,是以繼先主者才於二袁來投之時削其首做臣服之姿,所為的,便是不使曹操圖我遼東之地。”
“如今劉備占據夷、瀛諸島,曹操必不能容,而我遼東便是劉備複踏中原與曹操再爭雌雄之地,主公若明其理,當守弱以示曹劉,如此才可保我遼東三世之基業也。”
陽儀說完,衝著公孫淵躬身一禮,隨後便不再多言。
然而公孫淵卻是雙眼微眯道。
“守弱?這曹操的大軍都打到本侯的家門口了!如何守?以本侯觀之,爾等不過是安逸日子過久了,忘記了當年追隨家祖開疆拓土的勇氣!一如那柳毅,數萬大軍即便戰而不能勝,至少也能與曹軍拚一個兩敗俱傷吧?可結果呢?爾等說啊!”
“嗬嗬……無話可講了吧,陽儀,本侯念你也是遼東三朝元老,也不為難汝,既然爾等想要求和,本侯便成全爾等,帶著我那位叔父去向曹操請和吧,我那位兄長不是來替換質子人選麼?遼東侯都親自去京中了,他曹操總不能怪我遼東不誠吧。”
陽儀聞言再次歎了口氣,抱拳一禮之後,道。
“老臣領命……”
公孫淵見狀,冷笑一聲,道。
“既然如此,先生這便去接了我那位叔父即刻起行吧,本侯還有要事與眾相商,就不送先生了,來人,帶陽儀去見本侯叔父!”
“喏!”
……
隨著陽儀離開,公孫淵啐了一口,道。
“韓忠聽令!”
“末將在!”
“令你秘密出城,去烏桓人那裡走上一遭,就說那毋丘儉偷了本侯的遼遂城,本侯要儘起遼東之兵,奪回失地,請其擇機共伐之。”
韓忠聞言惶恐道。
“這……主公,恕末將直言,那毋丘儉如今手中兵力逾二十萬,我遼東短時間內根本無法聚集起足夠的兵力……”
公孫淵一擺手,道。
“蠢貨,本侯是讓你去挑唆烏桓人出兵,至於反攻不過是本侯的說辭罷了,所為的不過是讓那些烏桓人鬨起來,為本侯遷治爭取時間罷了。”
“哦……原來如此……那……喏!”
公孫淵瞪了韓忠一眼,隨後道。
“其餘人等,隨本侯三日之內起行,遷治所於帶方。”
“喏!”
“主公,不知那柳毅的家眷該如何處置?”
公孫淵原本都準備起身離開了,聞言扭頭看了一眼,原來是校尉宿舒,麵色緩和了一些,不過聲音依舊冰冷道。
“處置?你去哪裡處置?數日之前,那柳毅的大宅便僅剩些仆從了。”
宿舒聞言眼珠一轉,隨後抱拳道。
“主公,末將以為,這柳毅雖是三朝元老,但昔年兵敗營州之時便已被曹軍嚇破了肝膽,如今曹軍再度重兵壓境,其毫無抵抗的帶著數萬大軍便降了,必然是早有預謀,如今竟然連家眷都無故失蹤,更是佐證了這一切,請主公明察!”
公孫淵聞言眉頭一皺,看向宿舒道。
“汝此言何意?”
宿舒冷冷一笑,抱拳道。
“主公,末將以為,此刻一如那曹操昔年兵臨江東之時,江東孫氏群臣的模樣,人心浮動,不可不察啊主公!”
“汝是言,遼東還有人欲叛吾?”
公孫淵說著,眼睛已經眯了起來,掃視向堂上文武之時已然帶上了審視之意,半晌才道。
“你說得有理,此事不可不查,宿舒聽令!”
“末將在!”
“本侯令汝主理南遷事宜,若有發現通敵者,汝可先斬後奏!”
“喏!”
宿舒聞言強壓下心頭的喜意拜了下去,而堂上一眾文武卻是麵色一片慘白之色……
這宿舒本就是個阿諛小人,雖官至校尉,但卻無真才實學,全靠著公孫淵的寵信與其那張顛倒是非的口舌討巧。
如今公孫淵居然命其行監察之職,這如何不讓眾文武心中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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