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好了馬車,劉章帶著一群人收拾好東西上路,按照當地鄉民的說法,薑家住在山上,從縣裡出發還要走上差不多二十裡。
劉章看了看天色,直接選擇出發。
“區區二十裡而已!入夜之前我等要在薑府用晚膳!”
一個時辰之後……
“不……不行了……找地方歇會兒……”
所謂人要有自知之明,望山不隻能夠跑死馬,同樣也能累死人……
“主要是我這腰傷未愈,不然區區二十裡山路……”
好吧,就衝著劉章這張死硬的嘴,至少在逞能這方麵,他暫時是學不乖了……
“侯爺,您還是車上坐著著吧,再歇下去,咱們天黑真到不了,之前鄉民說過了,這山裡可是有狼群的……”
“呃……”
劉章有些尷尬的看了看開口的糜夫人,咬了咬牙,起身道。
“行了,身為男子,怎可讓兩位弱女子步行我卻安然坐在車上!出發,這一次不歇了!”
又過了半個時辰,劉章終究還是沒能扛住,耷拉著腦袋坐在輪椅上抱著阿鬥,雙目無神的盯著地麵……
而前邊不遠處,甘夫人和糜夫人有說有笑的走在山間的小路上……
半晌,劉章終於沒能忍住心中的好奇,開口問道。
“二位夫人的腳力為何如此出眾?”
甘夫人與糜夫人聞言相視一笑,道。
“大概是早年跟著劉備練出來的吧,畢竟他這一輩子都在跑,腳程不行可跟不上呢……”
劉章嘴角微微抽搐,低頭看了看懷裡安靜到不像話的阿鬥,低聲道。
“小阿鬥啊,叔叔我終於明白為啥你兩位娘親看不上我了,叔叔我這體力是真趕不上劉備那個糟老頭子啊……”
“啐……”
不知道是甘夫人還是糜夫人,總之那一聲輕響顯然是衝著劉章的話去的……
劉章縮了縮脖子,不再言語……
……
隨著劉章放棄了自己的大男子主義思想,總算是讓前進的速度快了起來,而且剩下的十裡山路,愣是沒有停下來休息過。
對於此事,劉章坐在輪椅上撇了撇嘴,嘟囔道。
“都怪老曹,要不是他把小爺我關在院子裡三年不讓出門,體力至於差成這樣嗎我!”
推輪椅的護衛聞言,毫不留情的揭穿道。
“侯爺,您就彆犟了,懶就說懶的問題,那麼大的院子,還能攔著您不讓溜達是咋滴……”
劉章聞言先是一陣愕然,隨後惱怒的瞪了護衛一眼,道。
“多嘴,下月開始扣你例錢!”
誰知道那護衛卻是不以為意的撇撇嘴,道。
“您啥時候給兄弟們發過例錢,俺咋不知道?”
劉章:“……”
一路無話……額好像劉章跟護衛拌嘴叨咕了不少,不過這不重要,時至傍晚,劉章一行總算是來到了山中的薑府門前,隻不過……
甘夫人與糜夫人看著眼前的農家小院,眼神帶著濃濃的懷疑之色看向了劉章……
而劉章卻是完全沒注意到兩人的神色,皺著眉頭看著院子,喃喃自語道。
“小時候還不覺得什麼,可現在一看,這位薑叔藏得還真是深呐!”
說著,劉章緩緩起身,接著將懷中熟睡的阿鬥放回到輪椅上用毯子蓋好,隨後又認真的整理了一番儀表,這才上前躬身道。
“小侄劉念祖,特來拜見薑岐叔父!”
然而……
一陣冷風吹過,直將劉章吹得瑟瑟發抖,卻不見半個人影出現……
劉章滿頭黑線的躬身站在院前,當真是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好在護衛比較機靈,見劉章尷尬的模樣齊聲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平江侯劉章,拜見薑岐叔父!”
然而不叫還好,這一群人的扯著脖子開喊,直接傳出去好幾裡地,劉章隻覺得自己尷尬的都能用腳指頭摳出間房來……
不過雖然尷尬,但效果的確是明顯,片刻之後,隻見一名中年男子跑了過來,謹慎的打量了一番,方才鬆了口氣,道。
“原來是念祖啊,嚇我一跳,不過你們怎麼不從正門上來,偏偏跑來後院?”
劉章臉上掛著笑容,這心裡卻是更尷尬了,不過在看清了來人之後,劉章再次躬身一禮道。
“原來是敘二哥,多年未見,不知家中一向可好?”
來人正是薑囧的二哥薑敘,隻見他咧嘴一笑,道。
“當年我記得你這小子可是淘氣的厲害,如今怎的變得如此文縐縐的了……哦,原來是弟妹們也同來了,這倒是哥哥多嘴了……”
薑敘看了看甘、糜二女,頓時恍然,隨後拍了拍劉章的肩膀,道。
“行了,回到這裡便如同回到自己家裡,趕緊帶著弟妹跟孩子隨某回屋去,天氣涼的厲害,彆在凍出什麼毛病來……”
劉章聞言,搓了搓手道。
“多謝二哥,多年不曾拜訪卻是忘記了歸路,倒是讓兄長見笑了,還要勞煩兄長為我等引路。”
薑敘聞言眼神驚異的看了看劉章,又看了看人群中的二女,最終隻是笑了笑,開口道。
“請!”
說完,薑敘便在前麵引路,帶著眾人繞了一大圈總算是看到了薑家的大門……
而這時眾人也看到了大門兩邊銀鉤鐵畫的一對豎牌。
隻見右側上書:粒我烝民,使有菽粟如水火。
回看左側則是:播時百穀,先知稼穡之艱辛。
劉章摩挲著下巴上的胡茬,輕笑道。
“果然,這一趟沒讓我白跑,嘿嘿……”
說著,劉章不再理會其他,而是正了正衣冠,麵色鄭重的站在大門之前,彎腰拜了下去,而且是連續拜了三次方才回身道。
“你們也都來拜一下,至於為何,等見了薑公,某自會告知。”
雖然眾人有些不明所以,但見到劉章如此嚴肅,當下也沒多想,各自整了整衣冠,嚴肅的拜了下去……
就在這時,原本熟睡的阿鬥,似乎也覺察到了什麼,不知是受眾人影響還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隻見小家夥在躺椅上似乎是想要起身,卻被毯子束縛住了身子,一個頭就磕在了椅座上,然後起身,再磕……最後三磕……
連磕了三個頭之後,不知道是力氣用儘還是放棄了掙紮,阿鬥總算是老實了下來。
隻不過這一幕,除了轉身看著眾人的薑敘之外,再無第二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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