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無儘流逝,一切不能倒流。
能夠倒流的,隻有我們心中的深愛記憶。
思念是一條漫長的河,那裡流動著極其漫長的心緒。
舊時記憶裡的黃昏與歌,舊時記憶裡的你淚流成河。
後來,雲和雨時常會有,你卻不會再有。
冷淡的月亮掛在樹梢,我們在院子裡走,它和我們的距離也始終不變。
就好像,生與死,永遠都是這樣遙遠的距離。
天地廣闊,漫漫銀河。
你與我。
生命的故事可以很盛大,也可以很渺小。
那時候,林芷毆打謾罵,然後軟禁林宏以後,林宏自然是一萬個不服的。
在文燕玲病房裡的那一日,他就哭天喊地,痛哭流涕的各種哀嚎,說文燕玲作為母親,過於偏心,偏向林圖和林芷林風,不顧自己的死活,自己剛剛坐了十年牢出來,如此的淒慘,連飯都沒吃上呢,就要被林芷和她一起罵…
他一邊說一邊哀嚎,全然不顧自己已經一把年紀,也全然不顧,自己到底錯在哪裡。
這個世界上,有些人就是這麼的無恥。
怨恨彆人,利用彆人,卻從來都不反思自己。
文燕玲極其無奈,且恨鐵不成鋼的說:你從小的時候,因為是我和你爸那個賤人的第一個孩子,我們兩家人,真的是什麼都給了你,我們能給的最好的,可是你呢?
我和你爸至少都是大學生,你呢?你考不上大學,這就讓我們丟臉。
你弟弟們學習好,我們誇獎他們,你就不服,各種揶揄他們,你就是這樣當哥哥的?
林宏心裡已經翻白眼了,不過麵上依然還是默不作聲。
還有,你小的時候,欺負小動物,打死小鳥的事兒,你都忘了嗎?
我說了多少次讓你不要欺負小動物,不要調皮搗蛋,你聽過嗎?
我為了這件事情,打過你多少次,可你還是不聽,依然我行我素,還帶著林錦繡那個賤人一起,甚至還要拉著林圖,林圖不去,你們兩個還笑他,說他膽子小,說他懦弱,說他沒用。
可是長大後,最沒用的那個人就是你,你花了你弟弟多少錢?你自己算的清楚嗎?
後來,我又把你們兩個狠狠地給打了一頓,你那時候就壞,就罵我,說我不是個好媽媽?
可是你自己呢?
如今,你還是這樣,對你已經死了幾年的弟弟落井下石,你當初花他的錢,還欺負他的老婆孩子,背後還說他傻,如今,你還這樣委屈,覺得誰都對不起你,你真是把你那個賤人爹,學的有模有樣的,你太讓我失望了,我還不如不生你,我就不應該要你和林錦繡,你們兩個無恥下流還不知悔改。
林宏胡攪蠻纏的反駁:你就是偏心,還來數落我,我日子過得這麼慘,我都這樣了,你們還不放過我。
林芷鄙視的踢了他一腳:傻逼,你要是想死,我可以送你一程。
文燕玲搖頭,繼續說:還有王嬌那個賤人,你找老婆呢,不像你弟弟那麼會選,找不到蘇子衿金寶豐這種人和家庭,但是,那你至少找個像趙雪那樣,有點文化,有點人品,有點骨頭,腦子清醒,還不怎麼吸血的就也還行。
文燕玲越想越氣:結果呢,你找了個王嬌這樣的老婆,沒本事不說還極其惡毒,一家子人,沒一個好貨色,甚至還不要臉的各種找奸夫給你戴綠帽子,你說你那麼討厭她,你怎麼不去打罵她,反而還來對我和林芷叫板,你可真有意思。
文燕玲咬牙切齒:當初,我們不同意你和王嬌在一起,你們就作天作地,還說什麼要私奔要未婚先孕,非要我們同意,真是可笑…
文燕玲無奈搖頭:你說,我們好不容易同意了,你們安安分分的不好嘛?你管不住她,你也管不住自己。兩個人花天酒地,互相戴綠帽子,各種丟人現眼,還有那個王家,一家子的吸血鬼,拿錢,丟人現眼不說,我們好吃好喝的供著,孩子也疼著愛著,結果呢?
結果孩子不是你的~真可笑,你的好老婆王嬌,算計死你弟弟的親兒子,害的他離婚,妻子離散,結果你們還不安分,蘇家都走了,你們還反複利用,欺負人家,各種散播謠言,人家孩子生病,你們還落井下石,你們各種威脅你弟弟,害的林芷在東城丟大臉,各種吃苦受罪。
趙雪有了林嵐,你們還故技重施,還好趙雪不是一個軟柿子,沒有任你們宰割。
你們這些賤人,吃你弟弟的,喝你弟弟的,背後卻罵他是隻烏龜。
你的那個賤人妓女老婆,和那個不要臉作死的便宜女兒,還聯合奸夫,想要害死林芷,結果你知道他們的計劃,你居然還不說,你有沒有良心?
還有你那個賤人老婆的賤人弟弟,還跑來罵我們林芷,被打的狗血淋頭才算罷休,我踏馬的,真的是給他們臉了,也給你臉了,讓你們都如此的卑鄙無恥,不知死活…
林宏,你看看,你是人嗎?
我告訴你,我都恨不得當初親手掐死你和林錦繡算了。
要不是你們兩個賤人,我何至於如今這麼的問心有愧?
文燕玲人之將死,各種愧疚,痛苦,怨恨,糾結。
尤其是麵對這個親生兒子的時候。
林宏紅著眼,歇斯底裡:嗬嗬,原來,在你的眼裡,都是我的錯,所有的錯都是我的,對對對,好好好,你們都是對的,你們都是菩薩,我們都是惡人。
他已經擺爛了,就也不裝了。
文燕玲很痛苦無奈:你和你爹林英那個賤人,如出一轍,還有林錦繡那個賤人,你們永遠都是自私自利,不知死活,心狠手辣,不知悔改。
林芷看著這樣一場戲,隻覺得心痛又好笑:你當初就應該掐死他們兩個算了,他們害了多少人,還有王嬌林敏那兩個垃圾。
自己當初沒有道德底線,使那些下三濫的手段,不知廉恥的勾引康宇博,吃了那麼多的虧還不長記性,結果都二婚了,明明李俊毅那麼好,明明自己日子過得都不差了,事情也都過了這麼多年了,她還不知死活的去招惹人家康宇博,詛咒人家無辜的孕婦和孩子,在醫院裡和人家大吵大鬨的,丟人現眼,各種瘋癲,又把自己作離婚了…
林宏大吼一聲:彆和我提那個賤人,都是賤人,你們都是賤人。
林芷拿了一個水杯,猛地扔到林宏的頭上:閉嘴吧你,我告訴你,我恨不得親手殺了你這個賤人,讓你活到現在都便宜你了。
你自己不學無術一事無成,違法犯罪丟林家的臉。
利用我爸,欺負我爸,還花我爸的錢,你那麼燈光啊,你這種賤人,看著就生氣。
你知道我爸為什麼那樣對你嗎,就是他覺得你該死,你還質問你媽,要不是你媽,你以為你能活到現在,還有王嬌那個賤人妓女,和王家那一家子傻逼,以前花我爸的錢,後來花不太上了,就各種抱怨辱罵。
我告訴你們,你們早就該去死了,你們都死了算了吧,看著都生氣。
林宏蹲在地上哀嚎:你才是賤人,你們都對不起我。
文燕玲很無奈,她都不想說話。
孩子是自己親生的,也是自己寵著愛著的,如今卻這麼的離譜,坐了十年牢都沒改變。
林芷笑了,低頭看向林宏,踹了他一腳:你就是一條忘恩負義的狗,哦不,狗都沒你惡心沒你蠢,我不能侮辱狗。
王嬌給你戴了多少綠帽子,你不去恨她,你居然恨我們,沒有我們,你能過好日子過了這麼多年,你坐牢那是你犯法,你看,你那個賤人妹妹林錦繡多厲害,人家犯法,連個證據都不留,哪像你這個蠢貨。
你應該好好去找找林錦繡和王嬌,這幾年啊,王嬌給你又加了好多的綠帽子。
文燕玲聽著這些話,心裡很難受。
她當初結婚生孩子的時候,那麼的祈求婚姻美滿,孩子優秀,一生幸福。
可是後來,她從來都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孩子不成器,還違法犯罪。
她隻覺得,林圖和林風算是好一些,可是他們的婚姻也並不幸福,甚至還因為林宏王嬌和林錦繡,吃了太多的苦。
連林芷這麼優秀能乾的人,也過的那麼的慘。
她很難受,也很失望。
這個時候,她當然早就不相信當初的那個誓言了。
她都這麼大年紀了,也看開了,明白人生就是如此,很多人都過的不幸福,大家都有各自的痛苦,也都有自己幸福的點。
因為世事無常,人性也有自私點。
那一天,文燕玲那種蒼涼的表情,林芷至今都記得很清楚。
她恨文燕玲,卻也覺得她可憐可悲。
林圖林風都是愛她也恨她,林宏林錦繡從來都是恨她的。
包括林英,她因為林英吃了那麼的苦,也付出了那麼多,可是算什麼呢?
水流過身體,思路浮沉在記憶裡。
窗外的天,墨色一片沾染。
夜風輕吻水麵,水裡詩意闌珊。
林芷穿著一身單薄的白色睡衣出來的時候,曲線也跟著睡衣被勾勒出來。
沈玨剛接完電話,側頭去看她。
他穿著一件綠色的襯衫,配的是黑色的西褲,他今天去談了工作,可是大半天都沒有看見自己的老婆了,想念的不行。
這不,吃完飯後又忙著,連鴛鴦浴都沒洗成…
於是,他放下手機,拽了拽領帶,向林芷那邊走去,一把把她推到床上“穿成這樣,是要勾引我嗎?”
林芷猝不及防的趴在床上,一隻腳被沈玨抓在手裡,她癢的不行,就趕緊翻身坐在床上,試圖去拽走自己的腳。
沈玨哪裡肯放手,連帶著眼神都極儘挑逗“不要掙紮,畢竟,掙紮也沒有用。”
他用領帶把林芷的腿綁在一起,笑的特彆的燦爛“今晚就這樣吧,你沒辦法逃走啦。“
林芷看著酒紅色條紋的領帶綁著自己的腿,佯裝嬌氣的說“你好討厭呀。”
“是吧,討厭吧,還有什麼時候討厭?是不是討厭的時候也都很喜歡。”沈玨一手捏著她的下巴,一手撓她的腳丫子。
林芷癢的不行,咯咯的笑。
沈玨放手,一邊脫衣服一邊說“乖,聽話哈,保持這個姿勢彆動,等一會兒我來享用。”
林芷的臉一紅,沈玨已經脫的隻有短褲了,他抬看她說“老婆,你想到什麼畫麵了。”
林芷仰起頭,親了他一口。
沈玨還愣了一下“嘿你個小壞蛋,挑戰我的忍耐力,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辦了!”
林芷往後一躲,推著他的胸肌“不信。”
沈玨憋著笑,他確實不會,他還得去洗澡,不洗澡就來,他可受不了。
於是,他猛地親了林芷一口“你等著哈,不許動,待會兒的飯一定很好吃。”
林芷又羞又笑,去拿手機玩兒…
等沈玨出來的時候,她還真是那個姿勢坐在床上玩兒手機。
沈玨隻披了藍色浴袍出來,鬆鬆垮垮的係著帶子,一邊走一邊說“你猜。”
“我不猜,你肯定又要耍流氓了,大壞蛋。”林芷趕緊往後一躲“救命啊,救命啊。”
沈玨咯咯直笑“你個小壞蛋,這麼快就看穿我了。”
林芷就這樣,看著…
…直入眼簾。
沈玨摸著她的胸口,噘嘴說“來,親一口吧,各種親。”
林芷自然是沒辦法回應的,因為她已經空不出嘴了。
唇與舌頭都被噙住,完全的被沈玨控製了。
溫暖的橘色燈光在夜裡瞬間熄滅,她看不見他的臉,但是可以摸到他骨骼。
也感受著他,愛的深刻。
愛是春日的風,也是秋日的水。
人仿佛被浸泡,被環繞,被溫柔的灼燒。
那些彌漫在心裡的愛,也點綴著四肢百骸。
窗外的月色隱匿,小雨淅淅瀝瀝。
同一個院子,同一個夜色,同樣的相思。
一種真實發生,一種曾經發生,如今在記憶在夢中。
沉睡中的陳綰言,再次夢見了霍蘭陵。
她夢見了新婚的那一夜,他的紅妝,在紅燭裡輕輕搖晃。
“蘭哥,蘭哥。”她聲音很小,喃喃自語。
聲音很小,沉睡中的霍沅玉夫妻自然是聽不到的。
夢很美,夢裡的人也很美。
如高山流水,如蘭花葳蕤。
許久之後,她突然醒來,默默開了燈,看著牆上的那張照片,淚濕雙眼。
哦,原來你已經不在這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