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雪問完醫生,醫生回答也隻是先做個全身檢查,等檢查報告出來再說。
她回去後,就看到賀溫沉坐在椅子上,和傅鎮龍四目相對,兩人誰也不說話,反觀賀溫沉好像還是一臉無語的表情。
“溫沉哥,醫生說讓我帶著阿龍去做個全身檢查,主要就是做腦ct。”何雪說道。
她快步過去,將外套披在傅鎮龍身上,柔聲道:“阿龍,我們去做全身檢查好不好?”
老男人很乖的點點頭,握著何雪的手站起身,和她走出病房。
賀溫沉則是眉眼間都透露著無奈,他雙手抱胸也跟著了過去。
做完檢查後,除了腦ct出了結果,剩下的都要明天才會出結果。
醫生看了看腦ct的片子和報告,說道:“沒什麼問題,就是有一個小囊腫,沒事,它不會生長。”
何雪還是很擔心:“醫生,可他為什麼不會說話?”
“這個話要等其他的檢查結果下來才行。”
“好吧,謝謝醫生。”
何雪這才帶著傅鎮龍回到病房,她拿梳子給老男人有些雜亂的頭發梳理了梳理,看到那些白發,女孩心裡自然是難受,她將眼淚眨掉,說道:“阿龍,沒關係,我會一直照顧你的。”
傅鎮龍看到她哭了,伸出右手輕輕抹去她的淚水,又用額頭蹭了蹭手腕,好像是在安慰她。
何雪將梳子放下,雙手捧著他的臉,揉了揉,隨後回頭問賀溫沉:“溫沉哥,你說阿龍是不是得了老年癡呆症啊?”
此話一出,彆說是賀溫沉了,傅鎮龍自己都繃住了。
賀溫沉一手掩麵,笑了笑,說:“小雪,他雖然歲數是大,但歸根結底還是個中年人,不至於得老年癡呆。就算真得了老年癡呆,也不至於說不了話啊。”
聽罷,何雪才放下心。
傅鎮龍也胸有成竹的點點頭。
賀溫沉又說:“可能是小腦萎縮。”
“什麼?”何雪聽後,回過頭看向傅鎮龍。
傅鎮龍輕皺眉,抬眸一臉委屈的看著她,還噘嘴,嘴唇抖了抖,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阿龍委屈了,不哭,沒關係的,我會一直照顧你,就算真的是小腦萎縮也沒關係的。”女孩俯身抱住他的腦袋,溫柔的輕撫了幾下。
老男人看著何雪身後的賀溫沉,無聲對口式的罵了幾句。
這就說明傅鎮龍的腦袋壓根就沒受傷。
抱了一會兒,何雪放開他,說道:“對了,我先去食堂買飯。”
“小雪,我去吧。”
“沒事溫沉哥,我去吧。”說完,何雪就又離開了病房。
她走食堂後,傅鎮龍挑了挑眉,站起身拿起床頭櫃上的杯子喝了杯水,隨後又衝著賀溫沉比了中指。
賀溫沉受不了,直言道:“你既然腦子沒壞,還非要裝成個傻子乾什麼?”
傅鎮龍喝完水,咳嗽了幾聲:“切。”
他能說話!
這一番操作更讓賀溫沉瞪大了眼,他走過去,質問:“不是大哥,你會說話。”
老男人將有些擋眼的頭發抓了抓,說道:“我什麼時候說我不會說話了,我隻是有點口乾,懶得說。”怪不得何雪去食堂後,就趕緊喝了杯水。
說著,他就一臉嘚瑟:“哎呀,我的心肝兒老婆就是愛我,疼我,一直抱著我哄我呢。”
傅鎮龍拿起床頭櫃上的蘋果,就躺在病床上吃了起來,那悠哉的樣子,不像是剛從昏迷中醒來。
“嗬,你就不害怕,我把你裝病的事告訴小雪?”賀溫沉倚在牆上,一臉看戲的看著傅鎮龍。
傅鎮龍不回答,隻是咬著蘋果,空出右手,又給了賀溫沉一個中指,手上的左手也微微抬起,豎出中指:“閉嘴吧你。”
他翻了白眼,剛說完,扭頭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何雪。
嚇得嘴上咬著的蘋果都掉了。
“心肝兒……”
何雪提著幾份盒飯,慢悠悠的走進病房,語調緩慢道:“阿龍,原來昏迷的時候在潛意識裡也能練習演技。”
老男人有些害臊的用被子遮住臉:“對不起……”
“心肝兒彆生氣……”
他露出一隻眼,偷看何雪,還害怕何雪生氣。
傅鎮龍這種沒事喜歡犯賤的性格,何雪早就了如指掌了,她也沒生氣,如果傅鎮龍能醒來就有力氣開開玩笑,那就說明恢複的還不錯。
何雪把飯放在小桌子上,說道:“好啦,我沒生氣,出來吧,我喂你吃飯。”
“溫沉哥也吃飯吧。”
“心肝兒好愛老公。”傅鎮龍慢慢坐起身,抱住何雪,卻忘了自己的左胳膊還打著石膏:“嘶,疼……”
他還是第一次覺得傷口疼。
之前哪怕是被子彈擊中大腿以及腹部也覺不出來,這次明明左胳膊已經打了石膏,還養了這麼多日子,無意間動一下也覺得很疼,好像第一次有常人的痛覺。
或者說,現在有人愛他了,他才會因為痛而委屈,之前沒人愛,就算痛也不會有人心疼。
何雪往他身上靠,溫聲道:“慢慢抱我,我不走,永遠不走。”
這句話對於老男人來說,很沉重,傅鎮龍的下巴抵在何雪的肩膀上,他哽咽的咽了咽口水:“嗯……”
“吃飯吧。”何雪用筷子一點點喂他,用紙巾幫他擦擦嘴角,指腹擦去他的淚水:“我愛你。”
她對傅鎮龍的愛,也不再加任何掩蓋。
何雪看著外麵的漾日,說道:“今天是初五,明天就立春了。”
立春也代表著一切都結束了。
新的生活也開始了。
傅鎮龍不再控製何雪的行動,他們是相愛的,自然會信任彼此。
老男人給何雪找了所大學,何雪繼續完成以前沒完成的學業。
他也亦正亦邪的搞錢。
而何雪在懷孕五個月的時候,去產檢,醫生說:“恭喜,是雙胞胎。”
這個消息讓傅鎮龍都愣住了。
雙胞胎,還是女兒!
何雪扭頭看向傅鎮龍,說道:“是雙胞胎,阿龍。”
“是兩個小柚柚。”傅鎮龍都笑的合不攏嘴,甚至是喜極而泣:“心肝兒,辛苦了,我愛你……”
在樹林殺戮已久的野獸遍體鱗傷,他踏著雪地回到了自己的愛人身邊,帶著血的腳和利爪慢慢被雪淨化,彌留之際他含淚倒在了公主懷裡,身上的血浸染了公主的裙擺。
可公主毫不嫌棄,她摘下雪白的手套,輕撫著他的傷口,安慰著他。
那頭野獸在雪地裡洗清了身上的血腥味,沉睡在了公主懷裡。
——全書……真完了。
正文完,各男人番外即將開啟。